“那老太妃怎么敢?”盛玟愤恨不平地怒道。 “恐怕先皇也要为难了。”关咏河也摇头叹息道。 “谁说不是呢。”掌柜的接着道:“先皇虽不是老太妃所生,但毕竟辈分上也属母子。先皇总不能让老太妃就那么在御书房门外跪着不闻不问,如果传了出去,说皇上苛待寡居庶母,那也有损皇上的名声不是。 于是,先皇只好恳求西平王退让一步。 为了先皇,西平王无奈退让。 最后的结果是,继王妃入府,没有花轿迎亲;西平王不与她拜堂,甚至连一只公鸡都不许出现;也不与她入洞房、崔氏族人从此不许踏进西平王府半步、西平王府中为先王妃挂孝三年,不许见一丝红色。 不仅如此,西平王与西平继王妃往后各自居住,互不往来。 老太妃的那个娘家侄女崔氏自此就得了个雅号——‘一夜爬床继王妃’! 从此之后,这个‘一夜爬床继王妃’倒是满京城闻名了。 而西平王与他亲娘……唉!一直到老太妃过世,西平王都没有再见老太妃一面,更没有为他娘老太妃戴孝守灵。 后来听说……西平王只对着老太妃的院子磕了三个头,就算了结了这一世的母子孽缘。 老太妃一死,西平王就将老太妃所有用过的东西,全拉到城外一把火烧了。 而后他又故意将老太妃住过的院子“寿安堂”改成了“乐欢堂”,顾名思义,那就是妥妥的一座欢乐场——那美人姬妾一个一个地收进来,有花楼的花魁、也有官员家的庶女,不过有一样,那些女人都是心甘情愿的,没有半丝强迫。 前前后后能有十多个女人就陪着西平王爷在原来老太妃那院子里鼓舞饮宴、醉生梦死。就是不知道,那老太妃有没有留下一缕魂魄在那个院子里?若是有,魂魄能不能安? 在西平王府里,只有那“一夜爬床继王妃” 和她那庶子傻孙不许靠进西平王的“乐欢堂”。 那继王妃爬了一次床,就生了个半傻不傻的儿子。 就这个西平王从不拿正眼看的傻儿子,所有正经人家也没有谁肯与他说亲联姻的。后来还是不知从哪里弄了个外室,大了肚子领进府做了个妾。 后来听说那傻儿子陆陆续续又弄了几个妾,就在王府里的一个偏院儿这么混着。 那西平王妃有一个娘家侄子是在外任上的一个地方官,居然还在外打着西平王小舅子的旗号胆大妄为、贪赃枉法。 这还不够,他居然还将当地应急粮库里的粮食盗空了,偷着给了西兆。 前一阵子咱们朝廷的‘灭鼠行动’三位爷都知道吧?” 掌柜的说到这儿看向盛玟等三人,三人点头。 “这不是前不久,‘一夜爬床继王妃’的娘家侄子因投敌叛国、贪赃卖法、强取豪夺等等数罪并罚被砍了脑袋,他们崔家也被满门抄斩了,到最后,还是看在西平王爷的份上留了崔氏一命。 老太妃不惜损阴败德、拼命扶持的崔氏娘家,如今就只剩了‘一夜爬床继王妃’那一个女流。 崔氏一辈子就想让她儿子做西平王府的世子,做未来的西平王,可是西平王就是不放口。 这不,崔氏这‘一夜爬床继王妃’贪心、妄想了一辈子,爬了一次床、害了西平王妃和未出生的孩子、毁了西平王的一辈子,也搭上了自己的一辈子。 最终崔氏族人死绝,崔氏自己最终连个可耻可笑的继王妃的名号都被夺了,遭贬成了庶人,临了只能带着她那半傻儿子和一个傻孙子,还有她那傻儿子的几个小妾,一窝子都被逐出了京城。 说是那里有庄子、有田地,可朝廷命令他们不得出离那里方圆百里之地,否则以逃犯论处。 老太妃和崔氏这两个女人……哼!害人害己呀!” 盛玟、董钊、关咏河三个人听着,心里都颠了个个儿——恩师大人让他们打听西平王府的事……原来是这个意思。 这天下慈母多的是,像这样刁钻、阴损、狠毒的亲娘也还真是能找出对儿来! 董钊看看盛玟,又看看关咏河,苦笑着摇了摇头,“愚兄还说家中的老娘世上难见,没想到京城还有一个比家母更……更……”董钊说不出来了,只能苦笑。 伙计进来给茶壶里续上了热水,又提着铜壶出去了。 掌柜的端起茶壶,给三个人各添了一杯热茶。 俗话说:听话听声、锣鼓听音。 掌柜的听着董钊话里的意思……不由得多看了董钊一眼……莫不是这榜眼的娘……跟西平王府的老太妃是一个缺德师傅教出来的缺德徒弟?她们干了一样缺德的事儿? 这西平王府的老太妃逼死了儿媳妇,把儿子一辈子害得这么惨,难不成这榜眼的娘也是一个德行?这榜眼莫不是要走西平王的老路了? 掌柜的心里这么想着,但自己和人家榜眼既不沾亲,也不带故,多余的话还真不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