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客官,您稍候。”小摊主答应着。 旁边儿一个半大孩子,长得跟小摊主很像,应该是小摊主儿子。 他很有眼力劲儿地过来帮着将笼屉盖子打开。 小摊主麻利地捡了一盘热腾腾的包子,又盛了一碗儿热腾腾的米粥一起端着送了过去。 那个半大孩子忙将笼屉盖儿和粥锅盖子又盖上了。 小摊主将一盘包子、一碗粥放到了“黄令”面前,小摊主的儿子也紧随着捡了一小碟咸菜,跟在小摊主身后送了过来。 咸菜倒还真是给多了些。 “客官您慢用。”小摊主客气地说道。 “谢了。”安济营的“黄令”点点头,伸手从筷子笼里抽出一双筷子,夹起包子,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这人要是饿了,就会不停嘴地紧吃。 等吃了些东西,饿劲儿顶过去了,嘴里就都不闲着了。 尤其是如今的平康县,这两天谁要是不提一提那西兆奸细的事儿,而去说点儿别的,说的人,听的人都会觉得好像哪里不对劲儿。 从京城远道跑来平康县的小伙计,都不用再多走几个地方,在这里坐着,吃着包子喝着粥,就已经听了满耳朵的西兆啊,奸细啊!奸细啊,西兆的…… 当然,还有什么官府……镖师……抓捕……抓了八个,杀了两个…… 还有一百两的赏银,硬生生地被官老爷涨了一倍,给了二百两…… “羡慕啊!羡慕那些镖师啊! 咱们要是也有两把子力气,再有一身的武艺,咱们是不是也能发这笔财呢?”一个也在这边小摊子上吃早饭的人边吃边说着。 “想什么呢?你要是有这两下子,你也去当镖师去得了! 我要有那两下子,我还就不当镖师了,我直接去当大将军,直接上边境上一刀一个,去砍那些招人烦地西兆人去了。”那人的同伴说道。 “也是哈,你说那西兆人怎么那么讨厌呢! 总是打咱们大晔的主意,还没完没了的! 你们是西兆人,你们就在你们西兆好好地待着呗! 我们大晔人也好好儿地在我大晔,你说这样消消停停地不好吗?非要搅和到大晔来。 行了,这回被杀的杀,被抓的被抓,哼!看他们还有多少人往咱们大晔送。”那人恨恨地说道。 “送也不怕,他们送来,咱就照样抓,照样杀。”这人的同伴咬了一口包子说道。 “咱们以后这耳朵眼睛都得放精亮点儿,随时听着。 哼!那西兆小贼再有敢来的,干脆就不用什么镖师和官府了,咱们就直接上去,嘁吃咔嚓就把他们抓了领赏去!”那人说道。 “你就吹吧!听说那帮人里边儿可是有死士,有杀手。 就凭你?就是再加上一个我也成不了事儿! 行了,咱们呀,也就热闹热闹嘴罢了。 快吃你的包子吧,吃完了,咱们该干嘛干嘛去!”那人的同伴拍了拍他,笑着说道。 “哎!你这话就不对了。常言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那人不服气地说道。 “你这话说得倒是没毛病。 不过,你看看你这材料,再看看我这材料。就算真碰上了,咱俩顶多也就是个通风报信儿的。 要抓,要杀,嘿嘿,咱俩呀,想都不要想。 整不好,连小命儿都得搭里边儿。 行了,别说那么多了,吃完还有事呢!”那人的同伴说道。 “没事儿,别催,这就吃完了,咱俩吃完就走。” 这两个人将剩下的包子一口一个地塞进嘴里,又稀里呼噜地将碗里的粥水喝干净,一抹嘴说道: “走了,走了。”俩人站起来,勾肩搭背地顺着大街朝西去了。 “小伙计坐在这里,慢条斯理儿地吃着包子。 他不急着走,本来他也不赶时间,只是带着耳朵来听的,带着眼睛来看的。 既然现在有的听有的看,他也不着急挪地方。 坐在他同一桌儿上的那个安济营的人,紧着吃了几个包子,顶了饿劲儿,这会儿也不急不慌地端起那碗粥……呃……还是叫米汤吧,喝了几口,放下,再次拿起筷子夹起包子,明显的速度就慢下来了。 旁边的人们,嘴底下也在叨咕着那西兆奸细的事儿。 “我说,这平康县的人挺有意思啊! 你说西兆这些人也够倒霉的,大老远的跑到平康县来,还不知道干了什么,没干什么的,就稀里呼噜地被抓被杀了。 你说他们干嘛来的?”旁边一人说道。 “干嘛来的?送死来的!”一人接口。 “也是,这才到平康县,就被一锅端了,也是够倒霉的。”一人搭碴儿。 “谁说不是呢!倒霉催的,谁让他们吃饱了撑的,自己的西兆不待,非要跑到我们大晔来兴风作浪。 想来兴风作浪,就得知道脑袋随时会被砍! 现在好了吧!你说,他们西兆图什么呀? 来了这么多人,被嘁哩咔嚓全收拾了,后边,他们还能再送人来吗?”一人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