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这种困扰都不重要。”　　 男人启动车子，脸上表情平淡，“无论贫富，只要对这世界保持善良就好。”　　 “穷人有钱未必都愿意伸手帮忙，富人也不都是良善。”　　 在红绿灯的路口，陆城渊转头看了眼女孩，淡笑：“夏初糖，你似乎对钱特别有执念？觉得钱能改变一切？”　　 “是。”　　 夏初糖没有否认，眼神坚定：“所以，我要赚很多钱。”　　 南方城市早已开始市场经济的竞逐。　　 很多曾经底层的人成为了身价过万元，甚至几十万的大老板。　　 陆城渊并不觉得女孩异想天开，鼓励：“那你加油，以后说不定我还要找你帮忙。”　　 “要是陆大夫开口，我肯定会全力帮忙。”夏初糖轻笑一声承诺。　　 车子到了家属院门口，辣椒的三蹦子就停在大门口。　　 夏初糖下车过去，“叔，你咋不要钱就走呢？就不怕我跑了？”　　 “你不是那种人！”　　 老板敲了敲烟斗，问：“你家在哪里？我给你扛上去！”　　 陆城渊走过去，道：“老板，我们自己拿上去就好。”　　 “啧，你可不像是干粗活的人。”　　 老板打量了眼这个年轻男人，他身上那件白衬衣，看着都贵的要死，辣椒袋子上都是土，别给弄脏了。　　 “我给你们拿回去，别跟我客气了。”　　 虽然老板一再要求他来拿，但是夏初糖和陆城渊还是帮着拿了袋子。　　 一共五个化肥袋，夏初糖左右手拎了两袋子，老板拎了两袋，最后一袋他要扛肩膀上，被陆城渊拿了过去。　　 李惠也是刚到家，听到敲门声，打开门就看见门前堆了好几大袋辣椒。　　 “这是要干嘛？”　　 买这么多辣椒，吃到明年也吃不完啊。　　 “陆城渊，我送老板下楼。”　　 夏初糖对着陆城渊眨眼，让他先应付。　　 “我等下回来再说哈。”　　 留下一脸懵的李惠，还有无奈的陆城渊，女孩下楼了。　　 到了楼下，夏初糖从空间拿了190块钱出来，交给老板：“叔，辛苦你了。”　　 “一斤8毛，这点辣子230斤。我给你再找六块钱。”　　 老板从上衣内兜里掏出一摞毛毛钱，准备给女孩找零。　　 夏初糖轻轻推了下老板的手，笑道：“叔，多的钱给你孩子买个糖吃。以后我可能总要麻烦你送辣子，你千万别嫌烦。”　　 老板心头一热，摆了这么久小摊，还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大方。　　 但沾满泥的手还是数出了六块钱，递过去：“ 你这丫头，我知道你心好，可我这人不喜欢占便宜，咱说好多少钱就是多少。”　　 “叔，真不用这么客气。”夏初糖推辞。　　 “拿着！要不，我不做你生意了啊！”　　 老板故意沉下脸，像是要生气的样子。　　 夏初糖无奈接了六块钱，说了个掏心窝的话，“叔，我想着跟你长期合作呢，你这点好处都不收，以后我咋好意思跟你讲价啊？”　　 让出几块钱，夏初糖也是想交个善缘。　　 “丫头，以后只要你来买我的辣子，都给你算最便宜的价钱。”　　 老板收好钱，说道：“我叫王光平，你要是不介意我是个买菜的粗人，就喊我一声王叔。”　　 “王叔！”　　 女孩没犹豫，立马甜甜喊了一声，自我介绍：“我叫夏初糖，您叫我糖糖就成。”　　 王光平看着笑起来像是小太阳的女娃娃，又想到自家闺女，恨不得立刻回家。　　 挣了钱，可以给闺女买好吃的糖和糕点。　　 上了三轮车，老板挥手：“糖糖，回头再见。”　　 三蹦子冒着黑色尾气，突突突开走了。　　 夏初糖看着手里捋放整齐平整的零钱，冷漠的心也生出一丝动容。　　 “夏初糖，你这是要干嘛？”　　 刚回家，李惠问道：“买这么些辣子，你是要摆摊做买卖？”　　 “陆大夫呢？”夏初糖在客厅没看到陆城渊的影子。　　 “人家回去换衣服了。”　　 李惠拍了拍沙发，示意女儿坐下：“你别想着让陆大夫给你说好话，我知道这肯定是你的主意。”　　 陆城渊连饭都很少做，怎么会突发奇想买5袋辣椒回来？　　 “妈，我是想让姥姥腌点辣椒。”夏初糖伸手挽住母亲的胳膊，撒娇：“你别生气哈。”　　 赵大妈腌的辣椒一向好吃，做些放着李惠自然不会反对。　　 “那也不用买5袋吧？这得有上百斤了！”　　 李惠还是生气，问：“花了多少钱？”　　 赵老太太听到客厅动静，出来问：“怎么了？吵什么呢？”　　 “糖糖这孩子，说要做腌辣椒。”李惠带着埋怨说道。　　 “做呗。”　　 女儿今天工作成功调动，老太太高兴地很，劝道：“你别老说孩子。想吃辣椒，我就做。”　　 李惠站起来指了指堆得满满的厨房，“妈，你要护着她，也先看看她买了多少辣子！”　　 “哎呦妈呀！”　　 赵大妈转身一瞧，也是吓了一跳，“这么多？那要腌一缸了！”　　 平时老太太腌辣子，都是在小瓷坛里面腌一些。　　 一坛子足够她们三口人吃个把月。　　 现在这好几大袋的辣子，得腌到酸菜缸那么大的容器里，怕是吃一年都还有富余。　　 “糖糖，你这也买太多了！”赵大妈没说重话，批评：“咱们家人少，吃不完浪费。这可不好。”　　 夏初糖赶紧说了提前想好的说辞：“姥姥，这辣椒是我答应给同学腌的呢。买辣子的钱也是人家给的，等腌好了人家说一斤给我10块钱。”　　 李惠当了十几年售货员，听完女儿的话，立刻转过这个弯了：“买辣椒的钱人家出，咱们腌好辣椒，一斤10块钱卖给你同学？”　　 “对啊，就是这个意思。”夏初糖点点头。　　 “等于咱们出个人力和调料，然后一斤白赚人家10块钱啊？”　　 李惠算着账，眉心微蹙：“糖糖，你这样子做和jian商有什么区别？”　　 夏初糖：“……”　　 她还没说实话呢，宋旭给的价格，一斤腌辣椒100块呢。　　 “妈，姥姥腌辣椒的配方也是成本啊！”　　 夏初糖给母亲洗脑，“本来我同学想要花5000块买姥的配方，我算了一笔帐，感觉不划算。就告诉他我们不卖方子。然后才商量出这么个价钱。”　　 “5000块买方子？”　　 李惠听到这个价格，吓了一跳，又问，“你同学干嘛的？去学校不好好上学，怎么还做起买卖了？”　　 夏初糖半真半假说道：“他家好像是开餐馆的，尝了姥姥做的腌辣子，觉得有市场呗。”　　 说话时，夏初糖一直偷偷观察着老太太的表情。　　 见她没有第一时间反对，趁热打铁：“姥，以后每个月咱们都要给人家至少50斤腌辣子。你看这事儿成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