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你能不能别乱说？”　　 陆城渊非常头疼，捏着眉心：“是不是林妙雪说什么了？你和奶奶不要相信。”　　 “可是，你奶奶还指望我把孙媳妇儿带回去呢。现在她老人家该多难过？你奶奶最近身体也不是很好……”　　 程素眉一边说，一边偷偷看儿子表情。　　 “糖糖现在去不了京市。”　　 “嗯？”　　 “她要上学。高中课程不能耽误。”　　 陆城渊没有抬头看自己老妈，都是随口应答的话。　　 说完，突然肩膀被重重拍了下。　　 抬起头睁眼，就看到程素眉笑意不明。　　 “妈，你这样子笑很可怕。”　　 “陆城渊？你喜欢那个女孩子！哈哈哈哈——”　　 一边否认关系，听到去京市又潜意识考虑夏初糖能不能去。　　 还说没有事？　　 陆城渊太疲惫了，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说话逻辑。　　 看母亲笑得幸灾乐祸，像是抓包他坏事的表情，才后知后觉，他刚才下意识说了什么。　　 “妈。总之你别乱说。”　　 陆城渊很无奈，强调，“她在上学！”　　 母子俩在拉扯“女朋友”这件事，门外传来李惠的声音：“陆大夫？晚饭做好了，你们要是说完话了，就过来吃吧？”　　 陆城渊赶紧应了下：“好的，阿姨。我们就过去。”　　 “程素眉女士，希望你不要再胡说八道。要不有损你京市中心医院儿科主任的身份！”　　 正要开门，胳膊又被拽住。　　 陆城渊不解：“怎么了？”　　 “呃……你的小女朋友一家，好像把我当成你姐姐了。”　　 “？？？”　　 “这可不怪我。她们自己认错的，可不是我乱报家门！”　　 “知道了。”　　 陆城渊从小到大对自己老妈特别无奈。　　 桌上几个小菜全部端上桌，一大盆炸酱也放好。　　 陆城渊和程素眉进门，都被桌上食物的香气吸引。　　 “炸酱面！？这可是京市的特色面食啊。”　　 程素眉看着面前的女孩，眼里都是小星星：“糖糖，你还会做啥啊？”　　 “嗯……什么菜系都会一点点。”女孩谦虚回答。　　 实际上夏初糖会很多菜。　　 要不然也不会在上一世得到西泰丰主厨的青睐。　　 “陆家姐姐，你尝尝味道怎么样？”赵大妈招呼道。　　 “咳咳咳——”　　 陆城渊被呛了下。　　 程素眉尴尬笑了笑，桌底下狠狠踩了一脚自家傻儿子。　　 “赵奶奶，李阿姨，我跟你们介绍下。”　　 陆城渊赶紧开口：“这位是程素眉。是……我母亲。”　　 众人：“……”　　 餐桌上的气氛一下子尬住。　　 程素眉不好意思笑道：“我不是故意隐瞒，实在是……”没找到合适的时候纠正你们！　　 “哎呀，你是陆大夫的妈妈呐？”　　 老太太惊讶看着这个年轻女人，小心问：“那你……多大生的孩子啊？你看着也就三十初头啊！”　　 “婶子，我今年都45了。”　　 “啊！你比我还大啊？”　　 李惠惊讶万分，打量着女人。　　 很难相信道：“你……怎么看着这么年轻。”　　 这个女人脸上什么粉都没抹，连口红都没擦，看着也就是三十出头。　　 要是打扮打扮，怕是说不到三十都有人相信。　　 程素眉被夸的不好意思，笑：“你们别这么说。我都要飘到天上了呢。”　　 实际上，也许是空间加持的原因，程素眉自己也发现，她的衰老速度的确是会慢一些。　　 “程阿姨，今天我们不知道您的身份，怠慢的地方还请你见谅。”　　 夏初糖主动开口：“您尝尝我做的炸酱面，味道怎么样？还有什么要改进的地方？”　　 “对对对，先吃饭！”李惠也赶紧招呼。　　 程素眉笑呵呵端起碗，吃了一大口面条。　　 吃完一口，程素眉不吝称赞：“糖糖，你这厨艺，自己开个饭馆肯定生意很好。”　　 “阿姨你喜欢吃就好。”夏初糖腼腆笑了笑。　　 她中午就觉得这女人身份肯定不是姐姐。　　 但是也没想到是陆城渊的妈妈。　　 夏初糖偷偷看了看身边的李惠，再看对面坐的女人。　　 两人一对比，李惠看起来老很多。　　 尤其是眼睛，李惠的眼神灰蒙蒙的，一看就感觉藏了许多心事。　　 而陆城渊妈妈的眼睛透亮清澈，还带着几分少女的调皮和灵动……　　 女人过的好与不好，全都写在脸上，刻在眼里。　　 夏初糖心里暗暗发誓，要帮助妈妈快点离婚，重启自己的人生。　　 吃过晚饭，陆城渊照例主动帮忙洗碗。　　 李惠一脸狭促，解释：“陆大夫非要洗，您看……我们是觉得男人不要进厨房！”　　 看到自己儿子做家务，肯定会不高兴吧？　　 程素眉一脸老母亲的微笑，“这你就说的不对了，男人就要做家务，这样有助于家庭和谐。”　　 自家儿子和糖糖站一起的背影，还挺般配呢。　　 “啊……”李惠愣住。　　 察觉到身边女人的紧张不安，程素眉拍了拍李惠的手，笑：“我们家城渊可没那么娇气。你们别惯着他。”　　 李惠点点头：“呃……”　　 没想到陆城渊的妈妈这么好说话。　　 李惠一时间有些茫然。　　 “对了，我听说城渊帮你调动了工作？怎么样？新单位做的还好吗？”程素眉似是不经意问。　　 李惠却是一下子紧张起来。　　 “程……程姐，我很感谢陆大夫。这个调动工作的事，我不是故意找陆大夫的麻烦，我……”　　 程素眉见女人直搓手，顿时了然，宽慰：“糖糖妈，你别紧张。我不是来兴师问罪的。　　 我听说你最近才调的工作，挺佩服你。咱们岁数差不多，你能有勇气重新出发，真的很了不起。”　　 李惠再次怔愣。　　 看女人语气真诚，真的毫无讽刺的意思，不由鼻头一酸：“是我自己没本事，到了这个年纪，还要麻烦陆大夫帮忙调动工作。”　　 “别这么说。”　　 程素眉轻轻拍了拍女人肩膀，“人有冲天志，无运也难通。谁不想自己过好？还不都是缺点机会，缺个贵人帮忙？”　　 “程姐！”　　 李惠一下子就绷不住情绪了，眼泪掉下来。　　 “怪不得陆大夫这么好，原来你这个当妈妈的就好！”　　 “糖糖妈，你觉得城渊好？”　　 “陆大夫是我见过最好最好的人了。”李惠点头。　　 程素眉趁热打铁：“那你觉得，他要是和糖糖在一起，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