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5章 你放心,只掉裤子不掉链子
宴会举行中。 林璇一眼看到主座上一位跟千似夜,长得有七分相似的男子,他的五官更为深邃。 有点像成熟的俊逸。 “低下头。”蜈蚣精一把将她的头按下,给她树立规矩:“不准直视我们陛下。” 身份低微的人,是没有资格直视我们陛下的。 这是千百年来的规矩。 “哦。”林璇有些不满陌生人拍自己的头,语气不太好:“说话就话,别动手动脚。” 要不是看在他是只蜈蚣精。 换作是其他人,她高低一脚送他上西天。 “我怕你收不回头。” “……” 主座上。 那名男子和蔼地看着身旁的千似夜,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挑眉道:“小夜,是她吗?” 听到声音,千似夜回过神,瞥见自家老子那一副调侃的表情,轻咳两声掩饰尴尬。 “呃……是吧……” 男子仿佛早已料到:“是个不错的孩子。” “父亲……”千似夜说什么。 男子抬手打断他的话:“我昨天简单了解到她的身份,她是宁世的徒弟,你可知道?” 在宁世手下抢人,跟在老虎口中夺食没有区别。 凡事要小心谨慎。 “宁世的徒弟?”得知林璇是宁世的弟子,千似夜脸色跟走马观花似的,可精彩了。 她怎么会是那个人的徒弟? 男子点了点头,语气夹着惋惜:“正是。” “那我……”千似夜不知该说什么。 他们前段时间从妖域精挑细选一名少女,亲封公主后送去,岂料宁世快都不看一眼。 这跟打他们耳刮子一样。 如今他徒弟在这里,妖域内部人员是不会轻易让她离开的,指定是少不了一番刁难。 千似夜也深知里面的弊端,准备去跟男子求情:“父亲,看在她也算救过我的份上。” “你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不要刁难她。” 能当上妖域最尊贵的人,男子是何许人也,对自己的亲生儿子知根知底,反问一句。 “你确定是她救过你,还是有别的原因?” 这小子怕不是有其他原因吧。 千似夜面不改色:“我们先前有意讨好宁世,他是不接受,但是父亲,现在不是撕破脸的时候。” “你想,宁世那个疯子,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若是让他知道,他徒弟是在妖域出事的。 那不得闹翻了天。 “我也没说要为难她。”男子意味深长看了一眼自己儿子,瞧,都已经关心上了。 千似夜:“……”他是不是无形之中被套路了?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怎么?小夜是想娶媳妇了吗?”正当千似夜无比尴尬时,居然还有更社死的事。 下一秒,一名老者出现了。 他坐在男子的身边,摸了摸发白的胡子,笑着问千似夜:“小夜有合适的人选吗?” “让我跟你父亲把把关。” 毕竟是未来的太子妃,不能是随便之人。 “没有。”千似夜否认了。 “真的?”老者显然不相信他的话,侧头笑眯眯咨询男子:“阿至,你给我说说看?” 千谈至先是点了一下头,然后目光示意某处。 老者疑惑地看过去。 看到的却是林璇努力干饭的样子,老者噗一声笑出来:“阿至啊,你之前不是有个梦想吗?” “啊?”连千谈至都忘记他之前有什么梦想:“时间有点久了,可能我已经忘记了。” 那些顶多是一点小梦想,也谈不上念念不忘。 忘记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你说过你想养猪,呐,这不就来了。” 千谈至失笑:“人家说不定是胃口好。” “猪也是胃口好。” “……” 远处的蜈蚣精找林璇找得心急如焚,最终在一堆吃的面前发现她,他恨铁不成钢。 “你一眨眼的功夫就吃上了?” “来一口?”林璇一见到吃的就走不动道。 “来什么来?”蜈蚣精上前对着她连拖带拽:“你不是会乐器吗,就差你一个了。” 那么多人等她一个,她好意思吗? “先让我吃饱来,我才好发挥。”林璇使出吃奶的劲扒拉着桌子,不肯跟着他走。 没吃饱影响自己发挥。 蜈蚣精气急败坏:“发挥了再让你吃。” “吃大餐吗?” “随你吃,连人都可以骗来给你吃。” 最终在蜈蚣精的保证下,林璇不情不愿跟在他身后,被带到一大群演奏乐器的妖怪中。 拿琵琶的少年看她两手空空,怀疑地问一下:“你怎么两手空空来的,你的乐器呢?” “压轴出场。” “你可别掉链子啊,这个宴会是陛下举行的。” “你应该关心的是你。”随即林璇拍着胸口保证:“你放心,只掉裤子不掉链子。” 他手都抖成这个样子。 真怕他一时紧张,琵琶弦焊在别人脸上。 “……”掉裤子? 他们陆续出场,一个个的恪守敬业,唯独林璇不知该干什么,气得蜈蚣精冲她使眼色。 什么都没有,她怕不是要靠唱? “她怎么上场了?”老者惊讶看得人群中的猪。 呸,是林璇。 千谈至颇为无奈:“好像是小松搞得鬼。” 昨天听小松汇报一下。 好像宁世那个徒弟有绝活,耍得一手好乐器。 “没有他想不出来的。” 眼看着时机差不多,林璇在蜈蚣精有想法上来拖走她时,掏出她封存已久的唢呐。 唢呐一响。 她身边所有人都懵了,一个个停下手中的乐器,蜈蚣精都呆住了,忘记自己身在何处。 林璇不管他们爱听不爱听,吹就完事了。 千似夜:“……”确实有点减寿。 有点夸张了,不少妖怪露出痛苦的表情,有的疯狂撞着桌子,有的耳朵塞了一层又一层。 那架势,恨不得把自己的耳朵给剁下来。 “行了,别吹了,你老行行好。”蜈蚣精再也经受不住精神上的折磨,上去拉她下来。 再吹下去,他们只怕会自杀身亡。 林璇意犹未尽:“我这才发挥一半水准呢……” “……”他后悔了。 主座上的千谈至起身,用好奇的口吻说:“姑娘可否告知一下,这个是什么乐器?” 如此大的杀伤力,若是把他放在战场上。 敌人肯定丢盔弃甲。 “吃席必备乐器。”见有人好奇,林璇口无遮拦:“上次我还把一个人从棺材中吹出来。” …… “把人从棺材中吹出来?”蜈蚣精窒息。 他到底把什么怪物带进妖域的? 千谈至倒没有过分惊讶,仿佛早已经想到那一幕,轻笑一声:“看来杀伤力很大。” “不是大。”林璇昂首挺胸。 “想当初,我仅凭一人之力,换来半夜无数杀气,修真界现在谁没受过我的摧残啊。” “我可是闻风丧胆的人物。” 千似夜:“……”不是,她还挺骄傲是怎么回事? 蜈蚣精:“……”他对不起列祖列宗啊。 老者:“……”这娃前途无量,可惜不是自己人。 千谈至压下难以控制的嘴角:“原来如此,想必靠这个一鸣惊人的,你还是第一人。” 修真界的人,都是属于那种心高气傲的。 真想看看他们怎么出糗的。 “那是。”她林璇可是当之无愧的第一人。 “那姑娘不知有没有心上人?”千谈至突然话锋一转,在这种气氛下,显得好套话。 林璇不是傻子,知道他想套路,直接反问。 “咋了,你想入赘我家吗?” 这种套路她见多了。 “?”见多识广的千谈至也意识到不对,他嘴角的笑意僵住了,维持不了温润。 千似夜坐不住了。 他大为震惊:“你干什么,你想当我后娘?” 这是什么狗血剧情。 年轻的大小伙没想法,她居然对他爹有想法? “那也得问你爹同不同意,反正我是没有意见。”林璇闭着一只眼,开始胡说八道。 千似夜:“……”人生的大起大落莫过于此。 千谈至缓过来,捂嘴轻笑:“我年纪比你师傅还大,不太适合你,你可以看看我儿子。” “不,我就喜欢老的。”林璇已经不知者无畏。 反正今日一别再无瓜葛。 该让别人终生难忘的,还是得加一把火。 “……”众人集体沉默。 千似夜双重打击,他始终想不通父亲的魅力。 他分明跟父亲长得很像,怎么他就光顾喜欢他父亲了?是他不够老,不够有魅力吗? 瞧他们脸色一个比一个难看,林璇笑出声。 “逗你们的。” 林璇收敛笑意:“两袖清风怎敢误别人。” 在这个未知的地方,更没有未来的以后,她其实有点迷茫,或许顾云霆说得对。 这里并不适合他们。 蜈蚣精:“……你突然有点文化,让我不适应。” “你能不能别破坏这个气氛!” “好的。” 林璇觉得无趣,是是时候找个借口离开了:“寿为也助了,笑话也说了,恕我不奉陪。” “后会无……” 期字还没有说完,一折扇挡住她的去路,千谈至微微一笑:“姑娘何必着急走呢。” 与其让她这样走,倒不如活跃一下气氛再走。 妖域死气沉沉,没有生气。 “我有急事。”林璇不想逗留。 “有什么急事?不妨说说看,我们可以帮你解决。”他是说什么都不会让他那么快走的。 妖域他的地盘。 他不让一个人走,那就知道是走不了。 “这个……”林璇低下头,显得尴尬不已:“我要回去成亲,这种事你们帮不了吧?” 她胡说八道可不是盖的。 要么说成亲,要么说生孩子,往严重的说。 “?”众人再一次震惊。 “你结婚?”千似夜差点被自己的唾沫噎住。 才十九岁,那么着急结婚? “是啊。”林璇装出一副很无奈的样子,说:“大喜的日子,再不回去该误了吉时。” 严重吧。 终生大事,怎么可能如此的草率。 “父亲,你放她走吧。”千似夜说服自己的父亲放她离开,心不在这里强留没用。 千谈至不说话。 他盯着林璇的脸半天,良久,才叹了一口气:“你未来夫君是谁?可否说一下名字?” 明知道她在说谎,却又不能拆穿。 林璇:“……”他是真难缠。 阿川已经不能当挡箭牌了,只好搬出宁世。 毕竟他的威望是有的。 “我师傅。” 千谈至眉头拧了一下,从师傅变成夫君,这种关系的师徒,让人找不出一点的问题。 宁世老牛吃嫩草。 不过他灵光一现,想到了什么高兴的事。 他含笑:“谁都可能是,唯独你师傅不可能,你跟你师傅成亲,你师叔会答应吗?” 当初那件事情闹得沸沸扬扬。 大伙都知道,宁世被自家师弟惦记许多年。 林璇:“……”她怎么忘记这一茬。 师叔那股狠劲,她还是能避多远就避多远吧。 省得把她当情敌。 “要不要去你师叔那……” 千谈至的话还没有说完,林璇立即打断:“师叔是个大忙人,还是不要去打扰。” 能坐上这个位置的人。 绝不可能是省油的灯,或者他一早知道她说谎。 “那你要不要回去成亲了?” “不要了。” 他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忙,先让千似夜带着她熟悉环境;“来者是客,我让小夜带你去逛一逛。” 他已经做到这个份上了。 接下来还是得靠他们自己,他是出不了手。 “我可以自己逛一逛吗?” “不可以。”直接遭到拒绝,一点犹豫都没有。 正当两人要离开,那名老者看着手中的酒杯,轻啧了一声:“阿至,你的酒味道不正。” 怎么还有一股子的水味,喝起来淡淡的。 是变质了吗。 “怎么会?”千谈至不信邪端起一杯酒,一饮而尽,这哪里是味道不正,分明是水。 他脸色立即黑了下来。 目光一一扫过在场的众人,最终落在酒鬼身上,也就是那个蜈蚣精,他风轻云淡。 “小松,你要偷喝我的酒,再往里兑水?” 这种事情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 “没有。”蜈蚣精赶紧摇头,生怕被误会自己做的,他脑袋瓜还算机灵,想到是林璇。 刚想抬手指着她,林璇先他一步窜过去:“哥们,你一个人偷喝酒就没意思了。” “是你……” “一个人吃独食,半夜可是要掉茅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