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被休的女人
白喜和李桂花也觉得顾小怜故意冤枉白富贵,指着顾小怜大骂。 “你撒谎!我儿已娶妻,怎么会看上你。” “小贱人别想往我儿子身上泼脏水,你不要脸,我儿子还要呢!” 白富贵快速思考了一下自己的处境。 若真的承认了他对顾小怜起了色心,还险些杀人,那基本就是死罪,他宁愿坐牢也不想死。 再说,当时他用石头砸向顾小怜时,现场又无旁人,没有证人,就不能给他定罪。 “大人,草民冤枉,顾小怜在苏木槿的酒楼里做事,她们想联手陷害草民,请大人明查!” 顾小怜眼底的恨意,仿佛如一团烈火,要将白富贵吞没。 她咬牙切齿道:“你个畜生,还有脸否认!” “我承认我拐卖了白晨和白瑶,但休想冤枉我杀人!”白富贵强装镇定,梗着脖子,好似他真的被冤枉一般。 “卑鄙无耻,既然如此,那我就让你死的明白!”顾小怜目光坚定,在与苏木槿对视一眼后,开口道:“大人,民女有证人!” 白富贵身子一颤,有证人? 他记得当初周围无人啊! 难道又是苏木槿那小贱人刻意安排来吓唬他的? 他继续强装镇定。 “传证人!” 曲县令一声令下,一个老乞丐拄着拐杖,低着头,胆怯的走上了大堂。 没走两步,老乞丐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给曲县令磕了个响头。 “草民给县令大老爷磕头了!” “抬起头来!” 老乞丐缓缓抬起头,快速扫视了一圈后,又收回目光,瑟瑟发抖。 这是他活了大半辈子,第一次上公堂。 他衣着破旧,长长的指甲里都是泥,面容沧桑且埋汰,确实是当了多年的乞丐。 “有本官在,你别怕,将你看到的,一五一十的说出来即可!” 老乞丐这才将白富贵伤害顾小怜那天早上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当时他在巷子里一处杂物堆下睡觉,就被白富贵和顾小怜的争吵声吵醒。 他开始以为只是小两口闹别扭,没想到白富贵动手砸死顾小怜,他吓得不行,蜷缩着身子不敢乱动。 直到白富贵仓皇而逃,顾小怜倒地不起,他才起身离开。 后来,他无意中的一次闲聊,与其他乞丐说起了此事,正好被在苏氏酒楼的小送餐员听到,就将此事告诉了苏木槿。 苏木槿找到了他,让他日后出来作证,并答应给他好处,他才同意来的。 一切真相大白,白富贵也无话可说,瘫坐在地上。 完了完了,他彻底没有机会了! 白喜和李桂花也如泄了气的皮球,蔫了。 兰英的眼中满是失望。 彻底的失望。 她鼓足勇气,一下冲到白富贵身前,对着他的脸一顿挠。 “好你个白富贵,我一心一意对你,你却如此这般,简直畜生不如,我今天就打死你!” 白富贵一只手抱着被小灰咬的手,无力反抗,更没想到兰英敢跟他动手。 “臭娘们你疯了么?竟然敢打你男人!就不怕我休了你!” 这句话太过刺耳,兰英如遭雷击。 她之所以会对白富贵唯命是从,就是担心会被休。 那样会连累娘家人跟着一起丢脸,她也无法再嫁人,只能孤独终老。 况且,以她娘家嫂子的脾气,根本容不下她一个被休的女人。 她若被休了,就相当于无家可归,相当于让她去死。 求生欲,让她默默地忍耐一切。 她以为,只要她足够的忍让,足够的卑微,总会熬出头,总会被真心对待。 谁曾想…… 哎! 千言万语都化作一句叹气。 她殴打白富贵的力度也加大了很多。 白喜和李桂花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两人上前就将兰英从白富贵的身上拉开。 李桂花气得抬手就要打兰英,被兰英率先反击。 啪! 清脆的巴掌声打在李桂花的脸上,让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 儿媳跟婆婆动手,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么。 白富贵呆愣几秒,怒火中烧,“贱人,你敢打婆婆,我现在就休了你!” “你不休我,我还要休你呢!窝囊又丧良心的臭男人我不稀罕!”兰英火力全开,眼底除了愤怒,再无一点胆怯。 从今天起,她要为自己而活。 “肃静!” 随着曲县令敲响惊堂木,在场人都安静了下来,老老实实的跪在了地上。 曲县令也公布了审判的结果。 白富贵见色起意、图谋不轨,又企图杀人,间接害死顾小怜的奶奶,背叛死刑。 白喜、李桂花、兰英包庇白富贵,又是从犯,被发配边疆做苦力。 看着被带下去的恶人们,顾小怜再次泪流满面,对着虚空磕了个响头。 “奶奶,孙女终于帮您报仇了,您在下面安息吧!” 苏木槿满眼心疼的来到她身边,将她搀扶起来。 “大仇已报,抽空回去给祭拜一下奶奶吧!” “嗯,谢谢苏姐姐,若没你,恐怕这个仇,我根本就报不了!”顾小怜顺着苏木槿的力度站起身,对着苏木槿鞠躬。 “恶人自然会遭到应有的惩罚,不哭了!” 小灰也跑过来,不停的在顾小怜腿边蹭来蹭去,以表示安慰。 “看,小灰都在劝你不要哭呢。” “嗯,不哭,不哭!”顾小怜擦拭着不停涌出的泪水,劝诫自己。 曲县令起身走到白九霄面前,恭敬行礼。 “白公子,移步到偏厅可好?” “在下也正有此意!” 他看向苏木槿说道:“我与曲大人说些事情,很快就出来,你们先回吧!” “哦,好!”苏木槿揽着低头擦眼泪的顾小怜,点了点头。 “大人请!”白九霄恭敬一礼,示意曲县令先走。 曲县令在白九霄面前怎敢冒犯,身子弯的更低一些,示意白九霄先行。 白九霄也没有客气,大步去了偏厅。 苏木槿看的有些懵。 白九霄到底是什么人?曲县令对他如此客气? 难道就是那包衣裳? 思绪间,一个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是那个老乞丐。 老乞丐躬着身子,小心翼翼道:“这位娘子,我可以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