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挂断后,钟意就从床上爬了起来,慢条斯理的洗漱后,坐在沙发上等了半个小时,季惟舟的电话才再次打来。 …… “我在楼下了。” 钟意立刻道:“我马上下去。” 说罢,从茶几上拿起了门禁卡出了门。 钟意的小区安保措施做的不错,几道门禁都需要刷卡,所以季惟舟上不来,只能钟意下去接。 很快电梯抵达了一楼。 电梯门一开,钟意就看到了楼外站着的西装笔挺的男人。 钟意一愣,她还从来没见到过季队穿的这么正式过。 平日里,季惟舟和中心的男同事都是,上身t恤,下身运动裤,怎么舒服怎么来,除了偶尔穿个警服,季队什么时候穿的这么西装革履过! 这一身考究的西装,一看就是高端货,不是大牌限量,就是手工定制,领口处露出的马甲领边,领带上的银色金属领带夹,浑身上下一丝不苟,再加上这一身宽肩窄臀大长腿,还有那张帅的一塌糊涂的脸。 钟意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而这时,季惟舟也已经看到了钟意,一下子就捕捉到了这姑娘直勾勾看着自己的眼神儿。 季惟舟下意识低头看了眼身上的西装,忍不住伸手松了松领带,一下子就感觉呼吸通畅了。 今天上午,家里表姐让他代为出席了一场婚礼,季惟舟原本不想去,结果表姐用相亲威胁,不去替她参加婚礼,就给他安排相亲,必须二选一,这一听,季惟舟立马乖乖答应。 但去也就算了,还被要求正装出席,季惟舟衣柜里确实不少西装,但他很少穿,也穿不惯,现在感觉衣服在身上,浑身就像裹在笼子里一样。 可一看到这姑娘的眼神儿,季惟舟立刻就觉得,这身衣服没白穿!他现在还有点儿后悔,早知道当时就好好挑一套了。 …… 钟意对上季惟舟回视的眼神,瞬间反应过来了,差点就想咬舌头了! 连着两次偷看被抓包,尴尬啊! 顿时,脸子下一就红了。 季大队长自然看得到,微微勾了勾唇,朝她招了招手。 钟意立刻回过神来,摒弃了杂念,疾步跑到门口,在门口闸机上刷了下门禁卡。 随着一声细微的响动,锁应声而开。 钟意拉开门:“季队,快进来吧。” “嗯。”季惟舟淡淡点头,抬步走了进去。 …… 钟意刷了下指纹,随后拉开门,将人请进了家。 季惟舟并不是第一次进来,之前钟意手臂受伤,他来过一次,所以还记得拖鞋是哪一双,钟意刚弯腰拿了起来,季惟舟立刻抬手接了过去。 换好鞋,钟意让人坐在了沙发上,自己去厨房倒了两杯水:“季队,我只有白水,不喜欢喝茶,所以家里没有。” 季惟舟摆手:“白水就好。” 话落,他将水杯放在了茶几上,看向坐在单人沙发上的钟意:“你说的是季昱的胸针?” 闻言,钟意一愣,没想到季惟舟会猜的这么准。 她点了点头,随后拿起了手边的一个黑色盒子,递到了季惟舟手里。 “这是季叔的那一枚,我仔细确定过了,一模一样。” 闻言,季惟舟缓缓打开了盒子,只见胸针被封在塑封袋里,静静躺在盒子中。 他拿起了塑封袋,将胸针举在眼前仔细看了看,随后说道:“确实一模一样。” 钟意点了点头:“所以,我觉得这枚胸针并不是某个人的象征,而是某种组织的象征。” 钟意指了指季惟舟手里的胸针,接着道:“如果是个人身份的象征,那么不会出现在不同的人手里,所以,很有可能是这种胸针很多枚,而拥有这枚胸针的人,他们之间有一个共同的联系,至于这个共同的联系,目前还没有头绪。” 季惟舟淡淡点头:“你说的不错。” 他晃了晃手中的塑封袋:“这个得拿回中心,让老汪分析一下,胸针的材质,或许能分析出点儿东西。” “好。” …… 话落,一时间,两人安静了下来。 忽然,季惟舟想起了上午接到的一通电话,开口道:“你的转正报告已经提交了,赵厅应该很快就能批准。” 赵肃风一直希望钟意赶紧转正,这好不容易等到钟意主动提出转正了,一定不会浪费时间。 闻言,钟意立刻点了点头。 “你确定要留下来了?”季惟舟又问了一句。 钟意再度点头。 她垂眸看了眼手臂上贴着的创可贴,许久,才缓缓说起来:“昨晚,我已经说过犹豫的原因了。” 季惟舟微微挑眉,做出洗耳恭听的神态。 钟意抿唇笑了笑,才继续道:“但是,我好像从很久之前就已经在潜意识里,做了这个决定。” 季惟舟挑眉:“怎么说?” “季叔离开后,阿姨带我来了海州市,原本阿姨想送我继续读舞蹈附中的,但是,那个时候我跟阿姨说学舞蹈太累了,所以阿姨才放弃,其实,那个时候,我不想读附中根本不是因为太累,而是,我想读警院。” 季惟舟静静听着。 “后来呢?” 钟意微微耸肩:“后来,就好好学习,然后高考报了公安大学。” “我们都知道,时间拖得越久,重启调查就越难,很多线索都会随着时间而消失,所以,我必须抓紧一切时间。” 说到这里,钟意淡淡笑了笑:“可三年前,阿姨离开前告诉我季叔对她的叮嘱,季叔希望我过简单平安的生活,不希望我和他一样过没有平静的日子,所以,我开始犹豫。” “后来,毕业后,我在刑警队工作几个月,很多原因交织在一起,让我有点儿排斥这份工作了。” 季惟舟淡淡点头,听到这里他也算明白了钟意刚才的那句话,从很久之前,她决定调查季昱死亡真相的那一刻起,从决定她报考公安大学的那一刻起,要不要做警察这个决定,她就已经在潜意识里有了答案。 只不过,这个姑娘太聪明,她太清楚警察这个职业的性质,就例如那晚她说,警察是个看似强大实则渺小的职业,当她在工作中体会到这些的时候,便开始动摇和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