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30
穆清辞听明白,青衣背后的人必然是个大官,说不定还是皇帝的宠臣。只有这样,沈临江的真实身份才会那么快就被皇帝知晓。 但她还有更多的不明白,“这人究竟是谁?怎么会在六年前就安排青衣进入仙音阁,这是不是说明他早就怀疑沈临江了?” 袁素问摇头,“我不知道,但是朝堂上有能力策划此事,并且忌恨袁家军的人,只有两位。一位是当朝宰相蔡集,另一位就是仪鸾司的指挥使卫清水。” 穆清辞对这两人完全没印象,小说里根本没出现过啊。不过这两人也有可能作为配角出过场,只是她完全没注意,所以觉得陌生。 但她对于仪鸾司倒是已经听过好几回了,“青衣说,负责审理此案的,就是仪鸾司。看样子,袁家只怕是凶多吉少。” 反正袁家遭此大劫,必定是皇帝授意的,她们两个能保住性命就不错了,可没本事替他们上皇帝面前喊冤。 再说,谁知道袁啸天是不是做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死了也活该呢?当然,她也知道这话是不能对袁素问说的,毕竟她由袁啸天抚养大,恩情还是有的。 所以她只是怂恿袁素问跑路,“大难临头各自飞,要不我们还是先私奔?也不知道哪个地方适合隐居。” 袁素问立刻拒绝了她,“不,我要回京。我妈妈的事情还没查清楚,此事又是迷雾重重,我不能就这样一走了之。” 穆清辞知道,一碰到她母亲的问题,这人就固执得九头牛都拉不回,甚至能跳起来跟袁啸天对着干。 她说服不了袁素问,又不敢也不愿一个人单独离开 ,只好跟着袁素问回京师。 … 两人骑马赶路,顺着官道往南走。一开始还算安全,经过的路卡城镇,见了她们的路引都放行了。 直到她们到了临近京师的汝阳城外,看见墙上贴着她们的追捕令,还画了图形。 穆清辞低调地凑上去,看见那上面花了沈临江,她和袁素问三人。让人气愤的是,这通缉令把沈临江画得英俊潇洒,把她却画得猥琐不堪。 “这画得一点都不像!我哪有那么丑,贼眉鼠眼的跟个流氓似的,太过分了!画这个的不会是毛延寿吧?” 袁素问站在她身后,低声念出下面的文字,“所犯罪行……意图谋逆……怎么会这样?谋逆可是诛九族的大罪!” “难怪袁家全族都下狱了,连沈临江也望风而逃。他作为袁啸天的部下,只怕也要受牵连。不对,应该是袁啸天受他牵连!” 穆清辞立刻拉上袁素问离开,“我们不能再往前走了,现在回去京师,就是羊入虎口,自寻死路!” 袁素问颇为踌躇,“我觉得伯父他应该没胆子造反,这其中或许有什么误会?” 穆清辞没想到袁素问对她这伯父还挺有感情,明明袁啸天也没对她多好,打着为她好的名号,私自烧毁她母亲遗物,逼她成婚纳婿。换做生性自我的她,完全无法消受这种亲情,只觉得窒息。 “素问,你仔细想想,袁啸天如此费心培养本是三皇子的沈临江,真的没有要立从龙之功的心思吗?你敢断定他真的不知道沈临江的身份吗?” “若是他的确有造反之心,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一旦事发,身为他姪女的你,若是还留在京师,此刻早已被打入天牢了!他根本就没考虑过你的安危,你何必还要替他担心?” 袁素问沉默下来,她心里面很乱。她本以为自己是恨袁啸天的,恨他不肯教她袁家枪法,恨他辱骂自己的母亲,恨他对沈临江比对她这个亲姪女还要看重——可万般种种,临了,知道他深陷囹圄,她还是无法坐视不管。 袁素问看向穆清辞,“你说的只是你个人猜测,万一事实不是这样的呢?我还是想回京师,至少我要把事情的真相弄清楚。” 穆清辞一向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男人,他们为了追名逐利,什么事情做不出来?即使那是袁素问的伯父。可她拿袁素问没有办法,只能由着她回去京师。 … 朝廷发了追捕令,两人不能再从汝阳城借道走,只好走小路,从西边的太吾山绕过去。这无疑会花费更多的时间。 夜里,她们在山中一座废弃的寺庙里歇息。寺庙年久失修,连片干净地都收拾不出来。穆清辞躺在硬邦邦的地上,辗转反侧了半天,才隐约有了些睡意。 才闭上眼睛,她忽然感觉到脖颈处一片冰凉,冻得她一个激灵,清醒了过来。睁开眼,只见一把大刀搁在她脖子上面,稍稍用力,就能叫她脑袋分家。 袁素问背对着门外的月色,脸上蒙着大片的阴影,双眼一片血红,形容恐怖。她扬起一抹冷笑,“牧野,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牧野又是谁啊?穆清辞一头雾水。而且看袁素问这情况,跟上次打杀沈临江一样,像是犯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