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万大军拔营而去,甘尔乐喜滋滋的跟在慕屹川旁边:“我就说爹爹会依我吧,川哥哥,这下就真的只有你我二人了,还是头一遭呢。” 楚星舒垂头思索,甘修让甘尔乐随军,显然是为了消除因砍了一万兵马,慕屹川的疑心。连自小养大的女儿都能舍弃,他还真是个难对付的人。 慕屹川见楚星舒一脸严肃,担忧道:“春土,你还好吗?是不是不习惯骑马?” 甘尔乐大声笑道:“哈哈哈哈,这个小屁孩儿,瞧这马扭得跟跳舞似的,仔细摔着你!” 楚星舒本就不擅长骑马,这马虽跑不直,摔下来倒不至于,回过神笑道:“小的只会烧菜,这骑马还真及不上甘大小姐。” 甘尔乐一脸骄傲:“那是自然,我可是自小在军营里长大的,五岁就会骑马了。” “甘小姐巾帼英姿,怪不得,将军走哪儿都要带着你,真是夫唱妇随啊。” 楚星舒知道这些话对甘尔乐最为受用,他也乐得与她和谐相处,便于多打探一些甘修的行事作风。 慕屹川瞪他一眼,看着那不停扭来扭去的马,就感觉好似在他心尖蹦跶一般,一刻都不敢错眼,生怕一个不慎,那娇弱公子就要从马背上摔下来。 忍无可忍,他骑到楚星舒身旁,伸出手:“过来,你跟我共乘一骑吧。” 楚星舒受宠若惊道:“小的哪里配与将军同乘,若是惹得甘小姐生气,将军可有得哄了。” 慕屹川挑眉,眼神示意:你演上瘾了是吧? 甘尔乐爽朗一笑:“小小年纪,懂得倒不少,你就听将军的吧,姐姐我也担心你摔下来。” 楚星舒这才将手递过去,慕屹川将人禁锢在身前,一扬马鞭,扬长而去。 “川哥哥,你跑那么快做什么?”甘尔乐急道。 雪风追上来,道:“甘小姐,前方有哨岗兵,将军可能是着急前去探路吧。” “哼!”甘尔乐气闷的嘟着嘴。 慕屹川脱离了队伍一小段距离,饥渴的啄吻着楚星舒的后颈,“这几日你都避着我,什么意思?” “将军有美妾在旁,我自然得避下嫌的,你先松开我……当心被人看见。”楚星舒小声警告道。 慕屹川手伸入他的衣襟,微微喘息道:“咱们再加快点脚程,今晚可以入绥城,不用在外过夜了,可以好好歇歇……” “绥城?”楚星舒一怔,按照路程,楚家军左右这几日也该到绥城附近了。 “你怎么了?”慕屹川见他发怔,问道。 楚星舒扬眸看他,笑道:“你确定今晚能让我好好歇歇?” “我……”慕屹川一时语塞,片刻后,贴着他耳朵,调笑道:“你……就一点也不想么?” “我这几日正寻思着修身养性呢,还是清心寡欲些好。” “是吗?”慕屹川不怀好意的蹭了他一下,楚星舒背脊一麻。 “再敢口是心非,我现在就要了你!” “二皇子怎么满脑子都是这档子事?” 楚星舒知道慕屹川心中没有十足把握,故而不肯放过一刻缠绵的机会,想来心中,也是做了最坏打算。 慕屹川叹了一口气:“有些事情,现在想也是无用,不如放纵身心,这也叫做修身养性。” 楚星舒食指点了一下他的额头:“你好色就好色,还能整一套歪理,哄谁呢?” 夜暮时分,大军总算是入了城。 张太守早早候在城门口,翘首以盼。 远远的马蹄声由远及近,总算是看到了军旗飘扬的大队人马。 绥城不大,故而能亲自接见皇子的机会,有的人恐怕做一辈子官都遇不上一回。 张太守年方四十,是个儒生,管理绥城长达六年,政绩不算出彩,倒也可圈可点。 慕屹川带了亲卫军入了太守府,府内环境清幽,书香门弟的作派。 “二皇子,我已经着人收拾出了客院,还望二皇子莫要嫌弃寒舍微小。”张太守低首躬腰,一脸恭敬。 慕屹川爽朗一笑:“太守哪里话,比起安营扎寨,此处已经再好不过了。我瞧着酉时已过,城内还挺热闹,可见治安极好,太守功不可没啊。” 听到夸赞,张太守悬着的心方才落了地。 楚星舒如今是春土的身份,自然不能与主子一间房。 他与雪风都为近侍,故而一同安排在了慕屹川院子里的耳房。甘尔乐为女子,太守贴心的安排了与自家女儿一间院子,只不过离慕屹川就更远了,她虽不情愿,也只得默默接受了。 慕屹川喝了些酒,有些微醺,刚在屋内坐下,门外就响起了叩门声。 他一喜,以为是楚星舒,未等来人出声,就唤道:“进来吧,还敲什么门?” 门轻轻推开,一名穿着薄衫的美婢娉娉婷婷的进来。手中握了一把琵琶,娇媚的行了个礼。 慕屹川冷嗤:这个张太守,一副儒生样儿,竟然也懂得搞这一套。 “二皇子,长途跋涉的,想必疲累了吧,不如让怜昔为您弹奏一曲,松松神吧。” 慕屹川挑眉:“你是这里的家婢?” 怜昔垂首:“是……” “会弹什么曲子?”楚星舒推门而入,饶有兴趣的盯着她。 怜昔没料到这侍从竟然如此大胆,不敲门就直接进来,一时又羞又臊。 慕屹川最怕楚星舒阴扬怪气的调调儿,默默垂着脑袋,不敢吭声。 “二皇子,这位是……”怜昔试图让慕屹川开口赶人,这侍从在里边,她还怎么侍候人。 “他问你什么,你答便是。”慕屹川道。 怜昔脸上一阵诧异,低声道:“是,奴婢弹得最好的是飞花点翠。” 楚星舒略略沉吟:“哦——飞花点翠呀……只不过,我家主子不爱听,只爱……亲、自、弹。” “我何时……”慕屹川欲张嘴分辨自己几时会弹琵琶来着,结果被楚星舒睇了一眼,硬生生把话憋了回来。 怜昔笑颜如花道:“二皇子也爱弹琵琶,不知奴婢是否有这个荣幸能聆听一回?” 楚星舒慢慢走近她,语气森寒:“姑娘有所不知,我家主子在皇城掌管诏罪司,最擅长肋骨为弦,匕首为音,弹的可是女人……最好看的锁骨……” “啊——”怜昔惊得一抖,琵琶应声落地,断了琴弦。 楚星舒轻轻勾起她的下巴,视线落在她的锁骨处:“我瞧着姑娘这锁骨尤其好看,弹起来应该格外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