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我不知道,我只是……依命行事。”楚卓然略尴尬的喝了一口茶。。 片刻后,慕和墨怅然而笑,了然道:“他不喜欢我败,我若败了,便不配去见他。” 闻言,楚卓然是越来越迷糊,他这个弟弟竟然敢给大朔皇帝献死药,这是不要命了吗?而这个大朔皇帝,好像跟传闻中的不太一样,此人看起来,怎么有点……疯疯癫癫的? “你刚刚说楚平雄五日后可到皇城?” 楚卓然收回思绪,点头,道:“家父的一万兵马中,有三千神机营,只是如何入宫门是个难题。” “入宫不是难事,忆浮宫内有通往外间的密道,当年子归逃走后,朕存了私心,故而这密道一直未封。 楚卓然眉头一松:“如此就好办了。” 慕和墨淡淡凝眉,“太子葬礼朕就安排在五日后吧。届时,趁着礼制,你们寻机把那两位藩王制住,后面再做打算。” 楚卓然拿了忆浮宫的地图,出了宫门。 翌日,慕和墨刚下早朝,慕悦星就火急火燎的来了。 慕和墨早起没有胃口,此刻才让人传早膳。 桌子上,摆了清淡白粥,配了一些小菜,甜点,清汤。 “父皇——” “你先坐下,陪朕用点。”慕和墨不紧不慢地道。 慕悦星道:“儿臣没胃口。” “没胃口也坐下!” “是……可是父皇,丞相他……” 慕和墨淡暼他一眼,“你就这般确定丞相被囚,而不是过去喝酒?” “这……” “你的人可有看到丞相被捆?” 慕悦星连连摇头。 “身上可有伤,可有受刑?” 慕悦星老实道:“除了脸颊红润,睡觉打呼,像是喝高了,倒没有其他的伤。” “那你急什么?你小子从来不关心朝堂之事,平日也不见你多亲厚老丞相,怎么今日转性管起这档子事来了?” 慕悦星面上一热,喃喃道:“二哥不是就要娶谢小姐了吗,二哥不在,他未来岳丈家出了事,我这个做弟弟的,自然得要关心一下。” 慕和墨冷嗤一声,“朕是不是该夸夸你,长大懂事了?” 慕悦星牵强的挠了挠脑袋,想到谢若兰还巴巴的在府内等消息,索性胆一横:“父皇,这丞相到底救不救啊?” “救不救都一样,五日后,太子葬仪,刘家也好,丞相也罢,都是要到的。若那时,刘家敢对丞相做什么,再拿才是名正言顺。你要记住,空有满腔热情是成不了事的,遇事多动动脑子……” 慕悦星一脸郁闷的回了家,耸拉着脑袋,在门外轻轻敲门。 还没敲两声,谢若兰就亲自开了门,眼中虽然着急,还是有礼有节的道:“四皇子,快请进。” 他进来后,菊香左右张望了一眼,从屋内关上了门。 谢若兰见他朝服未褪,冠帽未取,知道他刚从宫内回来。 “四皇子,可是见到皇上了?” 慕悦星点点头,不太敢看她期盼的眼睛。 “皇上……怎么说?” “父皇说五日后安排太子葬仪,如果到那时,刘家还敢扣押着丞相,再派人营救才是名正严顺。” “皇上说得虽然在理,可是……还要等五日这么久……”谢若兰还是不放心。 慕悦星不忍看她着急,忙道:“谢小姐可放心,我的人一直在附近守着呢,丞相昨日也不曾受什么罪,不过是贪杯多喝了点。” 闻言,谢若兰脱口道:“他这爱喝酒的臭毛病就是改不掉!” 话一出口,方觉失了大家闺秀的风范,掩袖轻咳了两声,缓解失态。 慕悦星见她红透了脸颊,生动的神情甚是有趣,心下一软,道:“你放心,今晚我再加派人手盯着,保证丞相的安全。” “多谢你,此次当真劳烦四皇子了。”谢若兰被他盯得不自在,垂眸低语:“这时候也不早了,我该回府了,如若有爹爹的消息,我让菊香留个角门,四皇子可随时派人过来告知。” 慕悦星扫了一眼桌上纹丝未动的食物,“这桌上的早膳你们也未动,与其干着急,不如咱们去外面逛逛,吃点东西?” “这……不合适吧。” 菊香道:“小姐,你从昨晚到现在,一粒米未进,五日后,老爷无事,你倒要先病倒了。不若听四皇子的,咱们街上逛逛,说不定还能打探下消息。” 谢若兰看了一眼慕悦星,默默点了点头。 慕悦星安排了府内马车,自己当了一回车夫。 谢若兰这是头一回与一位男子出行,心中矛盾不已,一方面觉得不该如此,一方面又按纳不住的觉得新鲜。 慕悦星寻了一处清雅的酒家,三人上了二楼雅间。 正是春光明媚,阳光照在人身上暖暖的,谢若兰顽皮的用手接着那照在桌子上的光影,觉得甚是有趣。 慕悦星眸光有些痴,菊香猛咳了好几声,他才回过神,不好意思的喝了口茶。 他顺着谢若兰的视线朝下张望,突然眼睛一亮,朗声唤道:“馨若——馨若——” 馨若本约了石玉碰面,听到有人唤她,抬头冲慕悦星嫣然一笑,悄悄朝石玉挥挥手,径自上了二楼。 上来后,才发现这四皇子早有佳人相伴,暗叹这还真是个心大的。眼下弄得自己倒是骑虎难下,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展了笑颜:“四皇子,好巧啊。” 谢若兰的视线在馨若身上溜了一圈,这女子这般好看,又明艳大方,可见非一般女子。 “我方便坐下吗?”馨若客套的问话,却是对着谢若兰的。 “姑娘请坐。”谢若兰大方一笑。 “这是相府千金谢小姐。”慕悦星热情介绍道。 “我叫馨若,是杏花楼的艺妓,知道小姐必然出身不俗,却未曾想竟然是相门千金。我出身烟花之地,与小姐同席而坐,恐怕不合适吧……” 菊香一听到艺妓两个字,就脸上有些挂不住了。 谢若兰丝毫没有介怀之意,始终含笑看着馨若,眸光中有欣赏:“同为凡胎俗体,门楣高低,不过是外界加持罢了,我见姑娘谈吐爽利,眉目明亮,必是心思纯净之人。 我深居闺阁,手帕交也多是攀权附势的应酬,交不得心,今日能见姑娘这般人物,倒是我的造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