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2章 承天太后
李治故作虚弱地咳嗽两声,说道:“耶律贤的心思,与我也算是不谋之合。” 他早就知道武后不是个安分的女人,但也没有放弃将权力渐渐分给武后,若他身体康健,兴许不至于如此。 但没办法,他的身体情况并不乐观,无法全身心投入到前朝事务之中,可交给臣子或是儿子都不放心,只能交给武后。 若说现在有谁能够让他信任,只能是武后了,虽说武后篡位的时候,吓得他胆战心惊,可细细想来,武后篡位,并不会影响到他的帝位,大唐终究是要交付到他们的儿子手上。 如此一来,还有什么不放心的呢? 武后心中庆幸,无论是耶律贤还是李治,若他们身强体壮,作为他们的皇后,她与萧绰未必能这般自由。 皇帝身体不好,皇后代劳,也能说得过去,说不定辽朝在这方面还没有大唐这么讲究。 李世民想到了自己那体弱多病的小儿子,脸色很不好看。 这耶律贤与李治的情况何其相似?只不过李治的皇后是一个千年难遇的毒妇,至于萧绰……大概是没有篡位的。 赵匡胤心中忌惮,他明白,耶律贤之所以如此放心萧绰,不仅仅是因为他们有着非同一般的信任和感情,还意味着萧绰本人的才能并不平庸。 若萧绰是个蠢人,耶律贤恐怕是放心不下的。 【乾亨四年九月,耶律贤外出打猎途中,于云州的焦山行宫病逝,年仅三十五岁,临死前指定梁王耶律隆绪继位,又将军国大事托付到萧绰头上。为了辅佐太后与幼帝,耶律贤又任命耶律斜珍和韩德让为顾命大臣,很快,十三岁的耶律隆绪登基为帝,是为辽圣宗。萧绰很聪明,她迅速察觉到了自己与皇帝的局面并不稳定,皇帝年少,国祚不稳,而辽朝的几百位宗室中不乏有拥兵自重之人,谁也不知道局势会如何变化,谁也不知道萧绰母子能在帝位上坐多久。】 【在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后,他对两位辅政大臣哭诉:她与皇帝孤儿寡母,边防不稳,宗室内又是虎视眈眈,该怎么办呢?两位辅政大臣忙发誓,只要信任他们,就不会有任何问题,萧绰与辅政大臣迅速联合了起来。耶律隆绪登基不久,群臣为其上尊号“昭圣皇帝”,又尊萧绰为皇太后。萧绰将辽朝宗室名将调往南京留守,这里的南京指的是北平,让耶律休哥管理南京军事防务。】 赵匡胤眉头紧皱,忧心忡忡,他知道弟弟的治国能力不乐观,如今又遇上这么一位强势的女主,他能应付得过来么? 虽说他已经放弃了赵光义,转而开始培养赵德昭,可谁知赵德昭会不会比赵光义强?说不定还不如赵光义。 赵德昭看着人模狗样的,赵光义从前又何尝不是?对皇帝来说,最严峻的恐怕就是继承人问题了! 李世民嘴角一抽,经过先前天幕的科普,他大概明白北平是哪里,而那时的北平竟然是辽朝的南京,宋朝疆域可见一斑。 想到这里,他深恨石敬瑭,不仅丢了汉人的脸,也损害了汉人的利益。 朱棣见状笑了:“如今的北平,可是我大明的领土了,任谁也夺不走。” 他做燕王时,王府就在北平,此后他还会将大明的都城迁往北平。 【耶律斜轸是顾命大臣,同时也是萧绰的姻亲,他娶了萧绰的侄女,与萧家站在了同一个阵营,萧绰自然要重用他,任命他为北院枢密使,这个职务类似于辽朝的最高军政长官,耶律斜轸的第一要务就是辅佐内政,并且监管约束勋贵。南院枢密使韩德让向萧绰提议,命令宗室子弟们回归宅邸,不得私下来往,既是夺走了他们的兵权,又能让他们无法联合在一起干坏事。不仅如此,萧绰还将宗室眷属们召入京师为人质,以此让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种种决策下,新帝登基后所产生的隐患被萧绰等人悄无声息地抹去了。统和元年六月,也就是耶律贤死去的第二年,皇帝改元之后的第一年,君臣将已经是皇太后的萧绰尊为承天皇太后,耶律隆绪被上尊号为天辅皇帝,随后开启了属于萧绰和耶律隆绪的全新时代。为了施恩上下,全体官员的爵位都被晋升一级,枢密副使耶律斜轸被任命为守司徒,耶律隆绪本人更是与其结为朋友,皇帝与顾命大臣的关系更加紧密。】 赵匡胤神色凝重,叮嘱赵德昭道:“记好了,万万不可因为萧绰是一个女人,就对她放松警惕。” 赵德昭不动声色地瞥了赵光义一眼,恭敬道:“孩儿明白。” 赵光义委屈地说:“官家,你这是……” 他明白,赵匡胤彻底放弃他了。 赵匡胤宁愿培养一个不稳定的亲生子,也不愿意传位给他,更不愿将江山百姓与赵氏皇族交托到他手上。 赵匡胤叹了口气,说道:“我不求你开疆拓土,只要能够守住大宋,就很好了。” 几代帝王都没能收回燕云十六州,他如何能指望赵德昭一人? 慢慢来吧,只要不像赵光义一样荒谬,他还是能接受的。 【就在辽朝政局开始变动的时候,宋朝也在注视着这一切,作为宋朝的邻国和对手,辽朝的一举一动都与宋朝息息相关。先前辽景宗在位时,吏治清明,国力也比较昌盛,赵光义与宋朝军队在辽军手上吃了大亏,自然更加关注辽朝的情形。】 【辽景宗耶律贤驾崩,太后摄政,皇帝尚且年少,无疑是在给敌人以可乘之机,尤其是宋朝。赵光义本就是个极有野心又颇为自傲的皇帝,他曾经败于辽朝之手,如今眼看辽朝局势发生变化,怎能毫不心动,而不是想着从辽军手中扳回一城呢?更不用说,还有雄州知州贺令图等人劝说赵光义北伐辽朝,赵光义自然也被说动,面对着辽朝跃跃欲试,打算一雪前耻,只是他注定要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