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 8
,我看你精神挺差的。” 男子有些疑惑。 陶提看着俩人离开的背影,嗅了嗅空气里的味道,正打算过去看个究竟,齐泗喊住了他,几步到他面前:“开席了你怎么还不过来,你和我们一起坐啊。” 陶缇道:“我想先去趟洗手间。” “好,那你快去,走廊左转一直走到底就是,”齐泗为他指了路。 但他真正要去的不是洗手间而是服务生休息室,空气里有一股淡淡的腐臭味,是从刚才撞他的人身上散发出来的,离那个人越近,空气里的臭味便越清晰。 这种气味不像蔬菜的腐烂,更接近尸体的恶臭。 最近不寻常的事发生了不少,再淡漠也偶尔有好奇的时候,一个散发着尸体腐烂味的人想在宾客云集的地方做什么? 休息室的门上挂着员工专用的牌子。 就是这里了! 隔着一道门也不能阻挡从缝隙里溢出的淡淡的味道,而且相比起几分钟前气味更浓郁,里面没有动静传来。 拧转门把手进入。 员工休息室类似酒店客房,只是摆设不一样,没有床,两排整齐的沙发摆放在西、南两面,中间是几张小圆桌和单人皮沙发,叫小陈的男子坐在一张圆桌旁的沙发里低垂着头,身后窗帘紧闭,房顶只开了一圈孔灯,室内昏黄。 男子似乎没注意到有人进来。 咚咚,陶缇曲指叩了两下门,很重。 小陈这才抬头,散大的瞳孔里眼神迷茫,像盯着陶缇又像是看着空气。 呆滞更严重了。 “还知道自己是谁吗?” 陶缇走近他,从头打量男子,面颊完好没有受损,摆在膝盖上的双手也没有任何伤口,不是车祸死的,脸色虽然苍白如纸却未发青不像中毒。 并且,这个男人已经死了,是个死人,一具行尸走肉。 “我是谁?”男子喃喃,他反问陶缇,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了。 陶缇见过他胸口的名牌,上面写了名字,道:“你叫陈晖阳。” “陈晖阳....” “对,陈晖阳,你还想得起来自己发生过什么事吗?” “发生过什么?”陈晖阳愣了好久,苦思冥想已不能从脸部肌肉表达出来,但是慢慢的,确实想起了些事,“领班叫我替班,今天要替班,替....”替谁的班他想不起来,“说好了要替班,不然会扣工资....” 情绪有了波动,眼珠也终于动了动,激动地站了起来:“我得替班!” 陶缇摁住他肩膀,看向他身后依然垂头坐着的人,一用力,离体的魂魄重新被摁回了对方身体里,摁回去只是暂时的,灵魂不能长期占据一具死去的躯壳,而陈晖阳现在的情况应该是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一心惦记着上班,才跑了出来,到底怎么死的肯定也不清楚。 也许是像齐镇一样得了癌症,拖着拖着人就没了,可怪就怪在陈晖阳的魂魄有残缺,记忆受损这点便能窥见一二。 既然记忆受损,深究也不一定能问出什么,他从陈晖阳的口袋拿出手机,照片里正好有张陈晖阳在自家门口和别人的合影。 门上有门牌号,边上墙壁挂了建筑楼盘的宣传广告。 “你家住在联合路嘉和新城小区,几栋不清楚自己找,门牌301,领班允许你带薪休假,回家睡一觉吧。” 陶缇把手机放回他口袋里。 回去睡一觉,就当是寿终正寝了,死在家里总比死在外面强。 “联合路嘉和新城小区、新城小区....带薪休假....” 陈晖阳默念着起身往外走。 在他离开后,陶缇也出了员工休息室,和陈晖阳的对话没耽误多少时间,到酒席厅时刚刚好开席,齐泗拉了他在主桌坐下。 主桌清一色全是男人,没有女伴,齐镇的兄弟们都到齐了,龙生九子各有不同,面相没有相似之处,陶缇只当这些是不怎么上电视的生意人。 众龙子看着外表纤瘦,“害羞”到只顾低头吃东西的陶缇,心里只有一个感慨。 男孩子好可怜,年纪这么小就要来承受他们二哥的荼毒,作孽啊! 九点左右,酒席落幕,陶缇被带去了新江北路的别墅,也就是齐镇现下的住所,围墙的铁栏大门已经开了,早有管家候在外面。齐泗不打算进去,婚礼都办完了当然是能跑多远跑多远,免得被二哥的怒火波及。 他冲后视镜朝陶缇摆了下手:“你自己进去吧,我忙一天累瘫了,得早点回家睡觉。” 实际是要连夜逃出城。 “好,”陶缇应道。 门外的管家过来替他开了车门,别人的管家不是文质彬彬的老者也是年纪轻轻的家政精英人士,但齐镇的管家五大三粗,裁剪合体的制服很合身却和他不搭,额头至左眼眼尾还有一道狰狞的烧伤疤,怎么看都不像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