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人在大梁,反贼竟是我自己?

第六十四章 人回来了,魂儿不在了

   听见牢里的喊声,以及随后传来的一片慌乱,李晋翻了个身继续睡。   除了他,武机局没人知道刘刈昨夜去了哪里。   不知道当值的执红卫们折腾了多久,反正直到清晨,太子从东宫回来,都还没找到逃狱的犯人。   昨夜虽未见天理军有何行动,可刘刈逃狱,让一早就到武机局的太子始料不及。   跪在地上的司卫营统领徐戎面如纸色,自知大难临头,已经是魂不附体、肝胆俱裂。   昨天半夜徐戎闻讯赶到牢里时,只有两名狱卒晕倒在地上,营中铸铁牢门并未有外力侵害的痕迹,也没有杂乱的脚印,应是刘刈或骗或偷,得了钥匙开门离去,临走时击晕两名看守,为的是争取逃远的时间。   徐戎折腾了半宿,也找了四门守军,愣是没能找到这么一个大活人。   面对现在这个局面,太子有点沮丧,愁容密布。   父皇限期十日查办案件,如今才过两日,刘刈便越狱出逃,本来尚有机会活命,可这一逃,死罪在所难免。   刘刈年逾四十,其妻早亡,只有一子几年前因伤人被配往凉州。他这撒手一逃,不仅自己死罪难免,也连累了儿子永远无法翻身,还有跪在地上的同僚徐戎也一并遭殃,难道刘刈对侦破天理军案已经没有了一点期望?   当班值守的李晋等人,依职只负责城内事务和所查案件,司卫营内牢是否有闪失,并不关缉卫营的事,可堂下跪着的徐戎难辞其咎,尤其所失的罪犯,恰恰是父皇谕令指明收押,该如何处置?   可怜的太子殿下,并不知道也不可能知道刘刈是受父皇君命密查武机局可能存在的“内奸”,只认为刘刈对侦破天理军案丧失了信心,所以根本想不通刘刈到底为何这么快就要逃。   正在犹豫是不是要依律将失职的徐戎羁押,门外小校突然飞奔来报:“太子殿下,城门守军,送来逃犯。”   太子立即随小校向门外走去,跪着的徐戎也顾不得礼制,忙不迭爬起来,像看到救命稻草一般,向堂外冲去。   只见守城的监门将军,领着两名持枪披甲的军士,正站在操练场院中等候,军士手里押着的,正是昨夜刚刚经历了不为人知的变故的武机局缉卫营统领刘刈。   太子与徐戎望去,刘刈双手被绑、垂在腹前,发髻凌散、几绺头发胡乱的贴在脸上,衣衫褴褛、似刚从荆棘丛中穿过一般。   重要的是,按常理,此刻刘刈被捉,应该伏在地上求饶,或恐惧、或桀骜、或不安,哪怕视死如归也好。可眼前的他,眼神空洞,目光呆滞,神情涣散,不仅没了往日一个执红卫统领应有的犀利与骄傲,甚至连普通人本来的理智都已不在。   见太子出来,监门将军立即躬身行礼:“报太子殿下,今晨城门尚未解禁时,捕得此人,径直闯我西宣门,被守军拿下后,发现其身上带有武机局符牌,门侯郎审后,自知事情重大,不敢耽搁,命我速将此人押付给太子殿下盘查。”   说罢,便将刘刈的符牌交与徐戎,徐戎连忙使衣袖擦拭后,呈给了太子。   “刘刈。”太子并未接过符牌,而是直接上前一步,唤了刘刈的名字。   徐戎也见刘刈神情不似常人,怕他发起疯来伤了太子,夺了一步上前,横在刘刈与太子当间,狠狠推了他一把:“刘胖子,逃狱是什么罪?你自己不想活,不要连累我行不行。”   刘刈被推的上身一闪,并未回话,眼神仍在远处,没有看向眼前的徐戎,也没有望向太子殿下。   “他可携带兵刃或其他东西?”太子见刘刈没有反应,问起两边的守军。   “带有武机局佩刀在此,此外别无他物,浑身止这一符牌。”说着,监门将军将刘刈的执红刀交给了徐戎。   “可有同行之人?”   “没有,只身一人。”   “何时捕得?”   “一时三刻之前。”   “一时三刻?”太子心生疑虑,自言自语道:“再过一刻,城门便开,就可出城,为何这一刻都等不得?”   “报太子殿下,这人他不是出城,是入城。”   “入城?怎么会是入城?”太子更加不解。   眼前的刘刈,在他看来,忽然觉得很陌生,而实际上,此刻,在刘刈的眼中,太子,和周围的一切,都更加陌生。   太子唤徐戎将刘刈复又押入牢中,令服备营医师查看病情,随后,回到衙房,心中麻乱。   本来事情就毫无头绪,各种线索看似有,又似无。不查时,觉得关联密切,待到查时,又毫无进展。   如今刘刈逃狱,明明已经出城却又自行复还,更使得案情扑朔迷离。更重要的是,案情尚无眉目,武机局六大统领就先折了两个,加上告假的谢君奇,竟然少了一半的骨干,这天理军究竟是何方神通呢?   思索间,太子的目光又落入了案几上的漆盘,里面有前日贼人腹中的纸片,这禳符碎片是现在唯一还没查实的证物。   昨日李晋查验这禳符碎片,意外地将它与玄医局所用禳符联系起来,那玄医局到底有没有玄机?公孙荧到底有没有骗人?这一切都还是未解之谜。   想到这儿,太子急忙唤人备车,只带三五侍卫,只身前往玄医局。   再访玄医局,人物依旧,只是今日前来的衙府司军,比昨日多了不少,玄生房内人头攒动,秩序井然,一片繁忙。   太子随公孙荧穿过前院,顺中庭的甬道来到厅房,院内梅花依旧传来暗香,池中流水依旧汩汩流淌,小荧姑娘也依旧从容淡定,看不出任何不安和紧张。   “太子殿下前来,可是想我这梅花香了?”公孙荧笑嘻嘻的寒暄起来,对太子的来意,并不着急。   “是啊,小王多有打扰了。”公孙荧的轻松,反而让太子有些不自然,不知从何开口。   “殿下说笑了,太子殿下何等尊贵,若日日都来,这梅花都要开得勤些。”   二人寒暄片刻后,太子终于想到一个不太唐突的方式切入主题。“公孙姑娘,玄医局行事,可有难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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