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谁还不是只小兔叽
李晋打的是谁?马灵。 马灵是谁?当世巨壕马沅独女。 马沅是谁?梁王天子的创投导师。 好家伙。 别说李晋,就是梁王来了,要打马灵一个大耳刮子,那也得掂量掂量。 这一巴掌,也确实给马灵扇蒙圈了。 凌乱的头发,贴到了脸上,细嫩的脸蛋,又红又涨,里面居然还扑腾扑腾一跳一撞。 有人打我——?! 等等,这是什么从未有过的奇怪感觉?怎么会有一种期待已久的兴奋? 李晋转过身来,马灵捂着脸一瞧,嚯—— 更不得了。 眼前的男孩,虽然不是高大威猛,也不似刘刈一般敦实强壮,但看上去帅气乖巧,机灵可爱,要比那不解风情的木桩刘刈,赏心悦目一百倍。 就这一眼,马灵脸上扑腾腾的跳动,一下子就转移到了心里。 两腿一软,身体一酥,扒着李晋的身体,顺势就跪坐了下去,双臂一环,抱住了李晋的腿。 那家仆丁锁,也不说话,更没有上前帮忙,只是站在旁边一动不动,好像马灵不管做什么,他都不会意外。 又好像他是马灵的护院忠犬,主人不说,自己绝不会行动。 李晋回头看清楚时,心说不好,自己这一巴掌,居然打了一个女人?! 作孽呀。 见马灵缩了下去,李晋只道是她吃了自己一掌,站立不稳,他哪里知道马灵此刻正抱着自己的腿兴奋不已。 李晋顺手扶住马灵的肩:“姐姐,姐姐,不好意思,我以为是一头……” “野猪”俩字刚要出口,他一下就停住了。 不管怎么样,管这么一个美艳的少妇叫“野猪”,那都不合适吧。 打了人家,还叫人家野猪? 以李晋的情商和反应,绝不会犯这种错误。 于是立马改口。 “一头——兔子,姐姐,我看错了,我以为是一只兔子呢。” 马灵缓缓地抬起头,迷离地望着李晋:“没看错,就是你的兔兔。” 好家伙。 李晋这辈子,不是跟执红卫厮混,就是跟案犯追逐,哪里见过这种场面。 还好双商在线,反应迅速,只当是刚才这一巴掌确实手重,打的马灵脑子有点不正常。 李晋轻轻拍了拍马灵,算是哄了哄:“姐姐,怎么样,没事吧。” “怎么没事,一定都肿了。”马灵一边撒娇,一边捉住李晋的手,作势让他来摸自己的脸蛋。 李晋冰雪聪明,怎么会从? 只见他顺势把手一翻,两根手指搭在马灵手腕,说道:“姐姐脉象虽然很快,但沉稳有力,应该没有大碍。” “呵,你还会摸脉呢~” “姐姐,略懂。” “不是喜脉么~小哥哥~你再好好摸摸~” “不是呀,怎么会是喜脉呢。” “那你往这儿摸摸,脖子上的脉象,更清晰些。”马灵妩媚地露出了雪白的脖颈,还妖娆地抬了抬下巴。 李晋可没上当,借势把马灵的狐氅往上拉了拉,又拢住了他的肩膀,说道:“姐姐这么好看,别冻着啦,冻坏就不好看啦,说了不是喜脉啦。” “你打之前,肯定不是咯,这会儿,可说不准呢~” “???” “小哥哥你叫什么?” “我是武机局缉卫营御察使李晋,姐姐怎么大晚上会来这里,多危险啊。” 对哦,我是来干嘛的来着? 马灵坐在地上,竟然一时想不起来了。只是撞见了李晋,就完全忘了苏吉,忘了刘刈,更忘了自己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马灵疑惑地扭头看了一眼旁边的丁锁。 “夫人,咱们是跟出来追苏吉的。”丁锁恭恭敬敬,波澜不惊。 “对,你们刘统领追的,是我的家仆。” “那姐姐还痛吗,不痛咱们也去帮忙呀。” “痛,痛到心里啦!”马灵抱着李晋,又坐着咿咿呀呀腻了一会儿,浑身上下蹭了个遍,这才不情愿地站起来,和李晋一起向前跟去。 一路上,马灵一会儿脚痛,一会儿心痛,一会儿要抱,一会儿要背,捉弄着李晋,玩的不亦乐乎。 三人一路追到开州府外城西北一隅,直到一间荒废的民宅,才看到刘刈等人。 刘刈手提横刀,面如生铁,矗立在院中。 对面五步之外,那个名叫苏吉的值房家仆,正手握两把短枪,兀自对峙。 枪尖滴血,一名执红卫已然受伤倒地,另一人持刀站在刘刈左侧,形成掎角之势。 显然,那苏吉并不是被刘刈追到此处,手上多出来的武器可以证明,是早有准备,刻意把人引到此处。 此时,正是浓雾之前的片刻,停云落月,白玉映沙。 用不了多久,雾气便会准时笼罩在这开州府的夜色之上。 马灵呼哧呼哧地停下,一屁股就坐在了门前的石阶上,摆出一副看戏的样子,丁锁则立在一旁,不言不语,止作陪伴。 见李晋到来,刘刈和苏吉,都没什么反应,看这倒下的执红卫就知道,三比一,都落了下风,那以李晋约等于零的实力,应该不会对战局有什么实质性的影响。 李晋心一沉,感觉不妙,抽出刀来,做着样子,向刘刈缓缓移动了两步。 刘刈当然知道李晋的斤两,向身后一挥手,示意李晋不要轻举妄动。 就这一瞬,那苏吉趁机发起了攻势。 只见他左脚向前半步,右脚微曲蹬地,一发力,人如一支箭矢一般向前破空而出。手上两支短枪,如两条银蛇,一路攻下,刺向刘刈的膝盖,一路攻上,直奔刘刈的心窝。 这一招,煞是凶狠迅捷,你分不清哪路是真,哪路是假,两枪同刺,虚虚实实,进可攻,退可挡,绝不是普通的招式。 而苏吉手上的短枪,虽然形制与易天方衙府司军银枪效义所用的枪极其相似,但枪身只有尺余,且枪尾微偏,带倒刺钩,枪刃稍扁,带放血槽,如此邪门毒辣的近战兵器,李晋从未见过,更非中原之物。 刘刈见苏吉扑面而来,仍旧不挡不闪,只提起横刀,自上而下,狠狠劈去。 玩命八字刀。 若两人都不收势,则刘刈身中两枪,性命不保;那苏吉也即刻人头落地。 李晋暗忖,这作风,不是天理军的路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