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法外狂徒张三
马灵这猝不及防一伸手,吓得刘刈一哆嗦,马上把她的手从自己紧实的胸脯上拿开:“易夫人,请你……” “说了不要叫我易夫人!”马灵把手停在半空,眼睛一瞪,“谁敢让我一句话说两遍!” “我告诉你刘刈,我可以和任何人睡,我的男仆、家丁、卫兵、甚至马夫,都可以,唯独不会和他易天方睡,他就算吃再多山参也不行!以前就算我要和陛下睡,他还不是只有乖乖听话?” 不知道是因为名声在外还是以前见过两次,知道易夫人的秉性,刘刈听到这话,也不怎么吃惊,反而是有点无奈的样子。 嗔怒完,马灵又立刻换回了一副妖媚的样子,用手指划了划刘刈的下巴:“你也要乖乖听话。” “灵儿,我有正事,我在办公。”一声灵儿脱口而出,也不怪刘刈,就这场景,换谁谁扛得住啊。 “大晚上的,办什么公,不如先办我吧。”马灵一声嗔娇,就往刘刈怀里靠来。 刘刈伸手一挡,也不管按住的是什么地方,只是用手撑着,却并不敢推开马灵,任他在自己身上又拱又蹭。 “怎么,我不够媚么?” 媚!媚!你要是不媚,那狐狸精都得是性冷淡。 可刘刈嘴上却不敢说,只是连忙把来意说了一遍,心说,你不是问我办什么公吗,那我赶紧告诉你,不然今晚怕是胸多吉少了。 “什么破事,不就是想找个替死鬼吗。”马灵耐着性子听刘刈说完,松开了手,浪荡的表情瞬间遁形,拢了下狐氅,又原模原样把自己窝在了椅子里。 刘刈见马灵攻势减弱,赶忙趁机解释:“是的,太子殿下应该是看出了陛下的心思,易将军死都死了,捉个人定个私通天理军,也能震慑其他人不是。” “那就枝折吧,随便了。”从语气里就能听出,马灵对这事儿,根本就漠不关心。 “枝折姑娘?” “嗯。” “这不妥吧。” “怎么?刘统领也舍不得?” 也?刘刈分明就没见过这个女子。 “不是,一个女子,私通天理军,未免牵强啊。” “有什么牵强的?女的就不能私通天理军了?” “这……” “你要不信,我马上通一个给你看看。” “马夫人,可这……” “我问你,私通谋篡,什么罪?” “诛九族。” “那不正好,那个贱人,来路不明,别说九族,一族都没有,正好不会连累其他人,怎么来的怎么去,死得干净。” “可一个女的,我带回武机局里,关押拷打,总归不雅。” 一般形容人变化快,是说“变脸比翻书还快”,可放在马灵身上,就不那么恰当了,应该是堪比电影,一秒二十四帧,帧帧的情绪都完全不同。 这不,一听刘刈说要关押拷打,马灵一下子又从慵懒中蹦了出来,换了个人似的,跳下椅子,眼神也立刻换回了刚才的妖媚,眯着眼睛靠到刘刈耳边:“还要关押?” “是的。” “还要拷打?” “总归是要吃几杖。” “真的?真的!哈哈,拿我拿我。”马灵笑出声来,眼神变得兴奋又迷离,贴着刘刈撒娇:“快,刘统领,这就押我回去,关进牢笼,捆上绳索,再套上枷,狠狠地拷打我,好不好,好不好。” “马夫人,你是非要借我手,除掉枝折么?” “切!!!”马灵脸上的迷媚又立刻不在,叒换回了一副满不在乎的表情:“刘刈,刘统领,你也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 她坐回椅子,继续说道:“没错,我就是喜欢你结实的胸脯,才喜欢逗你,但你真以为我弄死一个贱婢,还需要借谁的手?易天方在时,我是给他面子,也不是给他面子,是给衙府司军都统领这个位置面子,是给大梁的国运面子,不然的话……” 马灵跳起来,任由身上的狐氅滑落,抱着刘刈的脖子,在他耳边说:“不然的话,我随时也可以弄死你,你信不信。” 刘刈真信,这个疯魔的女人,就算她说要弄死梁王刘刈也信。 可刘刈完全应付不了这个女人。 不是不想上,八字不够硬啊。 横竖都是死,刘刈也不说话了,心说算了,毁灭吧。 马灵坐下去,一只手撑着脸,漫不经心地咬着手指,不知道又在想什么主意,又伸出一只曼妙的玉足,在刘刈大腿上蹭了又蹭,随意地撩拨。 片刻后,她说:“刘刈,你是不是有个儿子,五年前伤人被配到凉州,自此就查无此人,再无音讯?” 刘刈抬头看了看马灵居高临下的眼神,这一次他没有躲,只说:“是。” 马灵脚下没停,像在拨弄着自己的玩物:“你拼命争取武机印,就是想让梁王帮你找儿子,对不对?” 刘刈没说话,身体却不易察觉地往前靠了靠,躬了下来。 马灵摩擦撩拨的更舒服了,甚至抬起脚趾轻轻点了一下刘刈的嘴唇,说道: “不如,咱们做个交易?” 刘刈不知道她要说什么,只是任凭她调弄自己。 “你也别在武机局了,也别弄什么破武机印了,来我府里伺候我,儿子,我帮你找。” “你找?”刘刈有点诧异,“我托人查遍了凉州关内关外,都无线索,你能找到?” 马灵勃然大怒,一脚蹬开了刘刈的脸,厉声说道:“你算什么东西!” 又觉得话有点重,缓和了一下,说道:“梁王能找到,我为什么找不到?梁王能办的事,哪件我办不了?” 刘刈没有说话。 马灵突然想到了什么,拉过刘刈的脑袋,用刚才含在嘴里的手指,轻轻撬开他结实的嘴唇,悄悄说:“只是不知道儿子的胸脯,是不是也像你一样硬硬的。” “你……” “哈哈~”见刘刈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表情,马灵更加开心,喊了一声:“丁锁,来。” 门外闪进一个匀称的男人,面对马灵隐约裸露的身体,既没有躲闪,也没有回避,好像已经习惯了这些。 马灵向丁锁吩咐道:“锁儿,去吧昨日武机局审讯的人,都叫来,让刘统领随便挑一个喜欢的带走。” “夫人,刚刚下人说了一事,忘了向你禀报。” “什么事?我要睡了。” 丁锁说道:“昨日吩咐,把府上所有接触过药材的人全部带去大理寺,可实际上,漏了一人。” “谁?” “也不怪下人大意,漏的这人,不是咱们府上的人,是验药的太医。” “太医?”马灵听了没什么反应,反倒是刘刈吃了一惊。 “是的,药材到府军后,前来验药的太医。”丁锁转向刘刈,又重复了一遍。 刘刈赶忙问道:“什么太医?是他自己来的?” “不是,是门值家仆苏吉去太医院请的。” 开什么玩笑,刘刈一听,就知其中必有蹊跷。 衙府司军用药,为什么会有太医院派人来检验查收?亲军自己不是有服备处和医师么?太医院只负责伺候皇城里边儿的事儿,跟衙府司军八竿子打不着一起。 刘刈回头看了马灵一眼,仿佛在征求同意,见马灵根本没理,便向那匀称的家仆丁锁说道:“带我去门值房找那苏吉问问。” 说着,便冲了出去。 哪知刚一出门,就见一人慌慌张张向后院跑去,一个闪现,翻出院墙,人就不见了。 刘刈心说,定是见我来府上办案,心虚在外偷听,这时见事情暴露,才逃跑去的。 于是,唤了一声还在外堂门外等待的手下,跟着那苏吉的脚步声,就追了过去。 马灵本来对什么叛军,甚至对易天方的死,都不感兴趣,这时见有好戏看,便慌慌张张地叫那丁锁拿了条裙子过来,双手支棱着,一抬脚,让丁锁给自己套上,又系上狐氅,胡乱踩了两只鞋子,乐不颠地也跟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