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人在大梁,反贼竟是我自己?

第六十章 犟种刘刈自取灭亡

   在刘刈心中,梁王天子,便是真神。   虽说他猜忌多疑,虽说藩王未定,虽说自己的儿子未能获法外开恩,但丝毫不影响梁王在刘刈心里的位置。   梁王登基前,刘刈终其所能不过是宣州支使手下的一个随行,养家糊口都很成问题。亲军大破宣州军后,刘刈不但未被牵连,居然还进京履职,深受重用。   教他怎能不爱梁王。   杀了他。从公孙荧的角度看,这的确是最直接、最便捷的良策。   武机局从太子开始,上上下下都认为刘刈此刻应在狱中,无人知晓刘刈今夜跟踪调查李晋。看守押解,本是司卫营的事,再加上上面还有太子顶着,如果杀了他,再报个畏罪越狱,李晋便能高高挂起。   可站在李晋的角度呢?   就算抛开情谊不谈,圣上遣刘刈调查内奸,而刘刈却离奇失踪,那么本就入局的李晋则会更加深陷一步,那么,还有退路么?难不成真的去投了天理军?   李晋懊悔不已,千不该万不该,他后悔不该当显眼包挂这没用绿矾油丝线,不挂丝线,就不会坠入玄医局,不来玄医局,就不会去太医院,不去太医院,就不会被崔瞳后面的人盯上,也就不会被刘刈怀疑。   这一切,都是因为躺的还不够平。   这下可好,不但要害了刘刈性命,更是让自己的可疑又添一笔。   “杀不得。”李晋这是第一次忤逆公孙荧:“圣上派他秘密查奸,可他却有去无回,梁王陛下必然生疑,虽然今夜的事,刘刈不能回报圣上,但如果梁王严查,还是我嫌疑最大。”   公孙荧似乎根本没把刘刈放在心上,说道:“那你想如何。放他回去?那你更是必死无疑。我觉得他刚才说的每一条都很有道理。”   “可是……”李晋纠结地说道:“刘统领他,毕竟是刘统领。”   公孙荧看出,李晋是念与刘刈的情谊,说道:“刘统领,刘统领,落花有意随流水,流水无情恋落花,人家心里可是装着梁王呢?你觉得你比得了吗?”   “小荧,不能杀,你不是说,我有护甲么?”   “你的护甲只是对外人有效,如果刘刈告你,你一样完蛋。你身在旋涡之中,就应知水中浑。放他回去,你很难自保,你想想,如果崔瞳背后的人,再趁机添油加醋,你还有活路吗?”公孙荧并不觉得这是个很艰难的选择,毕竟又没有监控,谁知道刘刈晚上去了哪里?怎么死的?谁又能想到他竟然跟踪跟到了玄医局?   李晋几乎乞求:“小荧,只能杀么?”   “李晋,成大事者,必须有舍有得,心软只会害了你。”   “可我根本不想成什么大事!”   公孙荧一听李晋油盐不进,假意一甩手:“行,那你跟你的刘统领玩吧,我走了。”   李晋一听,拉住了她,说道:“小荧,有没有一种可能,让他回去后对今夜事只字不提,又不害他性命?”   公孙荧白了一眼李晋,明知不可能,还是蹲下推了一下刘刈:“喂,刘统领,我们放你回去,今夜事,你装作不知,不要给太子和陛下乱说,可好?”   刘刈坐在地上,双手被绑在身后,忿忿说道:“你们杀了我吧。我食君之禄,岂能贪生怕死。倘若放我回去,我必报圣上。”   “行。”公孙荧站起身,瞪了李晋一眼,意思是:我问完了,他说不行,你看着办。   可李晋能有什么办法,兀自在那里一筹莫展,焦躁不安。   公孙荧见状,心中感慨,之前只觉得李晋散漫轻佻、好行小惠,这关键的节骨眼上,居然还是重情重义之人,不由得对他又生了几分好感。   于是说道:“行吧,本姑娘帮你。”   “你真有办法?”李晋似是不信,自己只是随口一问,暂时保住刘刈性命而已,难道公孙荧真有办法让刘刈回心转意?   “你能把他弄回玄医局,我就有办法。”公孙荧一抄手,做出一副故意刁难的小气模样。   “好。”李晋紧了紧拴住刘刈的绳索,“刘统领,你配合一下啊,我可不想你死。”   说着,颤巍巍地把他扛了起来,可晃悠悠没走几步,就一屁股在了地上,龇牙咧嘴,气喘吁吁。   话说李晋太自不量力,他什么吨位、刘刈什么吨位?加上腰间又负了伤,血都还未干,要背个七八里路,纯纯不可能。   再者说了,此时已过亥时,城内执红卫已经开始巡逻,扛着这么大个活人行动不便,万一被人碰见,或者刘刈入城后挣扎呐喊,岂不是作茧自缚?这是嫌自己死的不够快么?   “小荧,呼呼,不行,痛。”李晋一边喘着粗气,一边指了指自己的腰间的伤口,对公孙荧说。   “喏,是你自己不行,不是我不帮你,还是杀了吧。”说着,便来抽李晋腰间的横刀。   李晋侧身按住刀鞘:“姑娘把他弄去玄医局,是要毒哑么,需要什么药,我去取来不就得了?”   公孙荧瞪了他一眼:“好啊,你去吧,东侧药事房,玄生汤一份,西侧药事房,失魂散一份,北厢研经房,五皇禳符一挂,南厢捻香房,天兰半夏香三支,再取些清水净布来,好了,去吧。”   “五皇禳符,天兰半夏……”李晋一边念,一边掰着手指:“小荧,这清水净布也是毒药吗?”   公孙荧一叉腰,嗔怒道:“刚才姑娘我屈尊跟你钻了开河涵洞,不要洗手擦拭吗?”   李晋听罢,这么多东西,知道是小荧故意为难自己,又摆出了自己的必杀技,死皮赖脸一笑:“嘿嘿,我记不住。”   “怎么?不去?喏,是你自己不去,不是我不帮你,还是杀了吧。”说着,又要来抽李晋腰间的横刀。   “要杀便杀!你们二人,这是何意!”刘刈突然大叫一声。   原来两人一来一往,完全没顾忌坐在地上的刘刈。   “我去,我去!”李晋眼珠一转,带着哭腔说道:“姑娘,你说的这些东西我都不认得,我这就去挨间房找寻,若是惊动了他人被报官捉拿,就再也见不到姑娘了,小荧姑娘,公孙总使,在下拜别了。”   说罢还故意抽搐了几下,一脸倒霉样子看得小荧简直不寒而栗,哕哕作呕。   “行了行了,我去吧,看在你刚才为本姑娘挡了机天罗的份上,就帮你一次罢。”公孙荧连忙止住了李晋拙劣的表演。   “嘿嘿,那好,那就有劳姑娘了。”李晋见公孙荧答应,谄媚地陪着笑。   “看好他。”说罢,公孙荧便向城中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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