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不情不愿第二天，岁江南是踩着点踏进训练室。　　 秦霄已经在里面热身了，穿着背心短裤，上好的身材展现得淋漓尽致。　　 听到门响他在跑步机上转头，步调没变，嘴里问道：“你随行医生呢？”　　 岁江南瞄了一眼跑步机上的人就不敢再看，进来后把门关上，“他有事，要晚几天才到。”　　 闻言秦霄“啪”一下摁停跑步机，眉心蹙起，“什么事情那么重要，让你一个人赶飞机。”　　 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这么严肃，岁江南答道：“进组太急，我的备用药一时买不齐，他要去隔壁市给采购。”　　 这个理由勉强能说服秦霄，他从跑步机上下来，拿起一瓶水拧开就喝，吞咽时喉结滚动，未擦的汗珠沿着脖颈滴落，性感撩人，岁江南忍不住抬眸，瞄了一眼又将视线撇开。　　 他这副样子收尽秦霄眼底，有人一心二用，水喝下去大半瓶才收手。　　 喝完水又起毛巾将脸上的汗珠擦完，秦霄这才开口：“你随行医生没来，我们先开始没事吧？”　　 虽然是这么问，可秦霄已经拿起体能记录表，一点也不像是要和岁江南商量的样子。　　 岁江南只能道：“没关系。”　　 我穿着薄外套，想要脱下，被秦霄阻止，“热完身再再脱。”　　 “……”岁江南只能把脱了一半我外套穿回去。　　 秦霄又问：“心率表戴了吗？”　　 “戴了……你干什么？”　　 秦霄抓住了岁江南不让其挣脱，语气强硬，“我要检查一下。”　　 岁江南骨架小，手也纤细，秦霄一手握两手丝毫不吃力，倒是岁江南挣得面红耳赤的。　　 宽松的两个袖子被褪到手肘，露出了光秃秃的手腕。　　 秦霄语气忽而低沉，“这就是你说的戴了？”　　 岁江南嘴唇张了又合，不敢出声，他怕说戴在脖子上秦霄又要扒开他领子检查。　　 他一沉默秦霄又当成默认了，语气很冲：“你能不能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真要出了事情谁负责？”　　 头隐隐作痛，岁江南忍不住反驳：“我自己负责。”　　 “说得简单，你签的是剧组的合约，除了事情整个组局都要负责，更别提到时候耽误进度的事情！”　　 秦霄骂骂咧咧地走向角落，那里放着他带过来的包，他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丢给岁江南，“戴上！”　　 岁江南把盒子打开，里面是一个心率测试仪，腕表式的，和他戴的项链是同款。　　 杜蜀一成立的医疗公司完全是为了岁江南一人服务，但凡有新品，都是他先换上后，底下的公司才会发售。　　 项链是三个月前杜蜀一给换上的，公司制造到发售怎么也要两个月时间……秦霄是进组之前专门去给他买的吗？　　 似乎是觉得不可思议，岁江南看着精致盒子里面精致躺着的测试仪，久久不动作。　　 秦霄在一旁等得烦躁了，“磨叽什么，难道还要我帮你戴上？”　　 满脸不耐，手却伸出来。　　 这一副要帮戴的架势吓到了岁江南，他后退两步，把测试仪从盒子里拿出来，“我自己来。”　　 秦霄“啧”了一声，抢过空盒，“快点！”　　 腕带做的是磁吸，照顾到了所有人的手围，随着“啪”的一声轻响，表带牢牢固定在了岁江南碗上，紧接着，脑袋的胀痛消失。　　 岁江南的脑神经告诉他：秦霄的心情变好了。　　 两人开始进行体能测试。　　 首先是热身。　　 秦霄让岁江南上跑步机，让他从慢走逐渐到慢跑，频率上升到2档之后就没有再变过。　　 这些年岁江南一直在医生的建议下运动，体格比起高中已经提升很多，2档在他眼里和快走没什么区别，他看了看低头填表的秦霄，抬手把频率提到4档。　　 “滴滴”两声让秦霄把头抬起来，“不准随便提速。”　　 岁江南为自己辩解：“我以前热身都是用的4档。”　　 “不准就是不准。”秦霄站在跑步机前方，长大一伸就把频率调了回去，“一切按照我的标准来！”　　 说一不二的架势，宛如封建大家长。　　 岁江南只好闭嘴不吭声，慢悠悠地跑起来。　　 事实证明，秦霄的做法还是正确的。　　 他之前热完身后最多单纯跑个五公里就完了，现在除了有氧还有肌肉力量测试、灵敏度测试以及柔韧性测试，一套套下来岁江南大汗淋漓，就连头发也被浸湿了大半。　　 做完最后一个坐位体前屈，岁江南直接趴在垫子上，小口喘着气。　　 秦霄看了看时间，“还有一个心肺功能测试，先去吃饭，下午再继续。”　　 ……竟然还有！　　 岁江南觉得全身的骨头都散架了，四肢贴着海绵垫，头也朝下，声音闷闷地传来，“心肺功能就不做了吧。”　　 秦霄有些好笑地看着软趴趴逃避的岁江南，嘴上却严肃道：“其他的可以不做，唯独这个不行。”　　 岁江南：“……”那他就不能先把心肺测试做了，把其他“能不做”的项目搁后，让他偷偷懒呢？　　 ……秦霄这是故意的吧？！　　 岁江南很快笃定了自己的猜测，转过头去看秦霄，“你就是故意的！”　　 “噗嗤”一声，笑容在秦霄脸上绽放，“被你发现了呢。”　　 岁江南有点生气了，转过头不想理人。　　 怎么这么多年过去，秦霄的根劣性却一点没变，就喜欢逮着他捉弄。　　 秦霄就只让岁江南趴了一会，抬手拍拍他汗湿的脑袋，“起来去洗澡，等下感冒。”　　 岁江南无动于衷，秦霄又加了一句：“再不起，下午多加一个测试项目。”　　 岁江南撑着垫子坐起来，看着秦霄不说话。　　 那眸子琉璃似的，光亮进去了又被折射出来，好像什么东西都入不了他眼底，可秦霄却知道不是这样的。　　 岁江南这副表情是在控诉，是满脸说着“你怎么能这样”的谴责。　　 这是秦霄观察了两年才得出的结论，是只有他才能懂的岁江南。　　 这种“只有我知道”的喜悦填满了秦霄整个内心，语气都变得柔和起来，“快去洗澡，万一感冒了还要吃药。”　　 “没有药，我不吃。”坐着的岁江南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