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祝家从来就只有一位公子
柳夏兰说的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一句抱怨,却惹得祝元青转头去看她,“你是在怪我吗?” “我哪有怪你的意思!”见祝元青面色不虞,柳夏兰连忙改口,“我这不是心疼儿子嘛,他日夜拍戏的,已经够辛苦了。” “就是抽几管血,又不是要他割肉,有什么好心疼的?”祝元青不赞同地看着柳夏兰,“你就是太惯着他了,所以才把他养成这副德行,拍个戏都不温不火的,连个主角都抢不到。” “我不认同你的观点,我们儿子哪里不火了,粉丝都要上百万了好伐!” 柳夏兰最受不了的就是别人说她儿子的不是,更不能认同丈夫对她的这番评判。“你以为这个主角轩轩拿不到吗,连导演都说过他可以的,他就是想拿男二好好打磨自己的演技,哪里有你说得那么不堪!” 越说越气,柳夏兰也开始口不择言,不假思索地说道:“你心里真的装着轩轩这个儿子吗,还是说……你认为你前妻生的那个才叫儿子?我儿子……轩轩对你来说是不是就是一个外头捡来的治病一剂药引而已?” 四周忽而变得沉静,空气都停滞了,祝元青面色沉沉地看向柳夏兰,乌云密布,山雨欲来,“你在说什么?” “我、我……老公!”压迫感迎面扑来,柳夏兰这才生出了些后怕,“我说错话了,对不起。” 说着还伸手轻轻给了自己两巴子,“我这张嘴今天也不知道吃了什么坏东西,尽说糊涂话,你可千万别放心上啊,别气坏了身体。” 祝元青拉开胸前那只给自己顺气的手,眼里的冰霜未化,语气冷冽严肃,“你嫁给我也有这么多年了,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难道还要我教你吗?” “祝家从来就只有一位公子,那就是祝鹤轩,他是我和遗孀的结晶,也是你的继子,你给我把这点牢牢刻进你脑子里!” 手腕被祝元青捏得死紧,柳夏兰疼得面色都白了,却不敢叫出声,“……我、我知道了。” 祝元青松开她的手,“这种话不要再让我听到第二遍。” 柳夏兰捏着泛青的手腕,泪眼婆娑,语气心酸,“……我知道错了,一定不会再犯第二次。” *** 岁江南休息了三天之后,吴晋鹏终于又把他的戏份提上日程。 今天就是要和闵静竹补最后一场的水上戏。 地点还是还是那个地点,只不过有了前车之鉴,吴晋鹏这次拉来了数十个大汉,寸步不离地守在湍急河流的那一面,谁都不让靠近一步。 秦霄这边也不放心,就连岁江南换衣服化妆都要跟着,到了现场更是则亲自把威亚试了几个来回,确认安全无虞后才拖下来给岁江南换上。 这些准备工作耽误了不少时间,但没人敢有怨言,反而被吴晋鹏的战战兢兢传染了,一刻也不停歇得检查着自己负责的部分,生怕再出什么事。 一直等到各方面都确认好后,吴晋鹏才回到监视器前准备开拍。 本以为经过那事情后闵静竹的状态不会好,可两人拍起来异常顺利,落水的点定得很稳,机位也几乎完美。 吴晋鹏都做好NG数次的准备了,没想到第一条就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本着精益求精的追求,他一鼓作气又拍了两条备用,然后高高兴兴喊了收工。 秦霄一直在离岁江南最近又不阻挡机位的位置站着。 每次导演喊咔他就立马拿着毛巾给岁江南送过去,频频引起工作人员的围观,这样的一副场景下,饶是岁江南性子再冷也生出了臊意,每次都跟秦霄说不用毛巾、下次不要来了。 秦霄当然不听,加大号的浴巾直接将岁江南围住,不仅小心翼翼地给他擦着两颊的水滴,还贴心地问他渴不渴、饿不饿,要不要喝水或者吃东西。 他如此忙前忙后,让身为助理的卢钧毫无用武之地,废物地加入了吃瓜队伍。 就像现在,吃瓜又开始了: 最后一次喊卡后,秦霄担心岁江南体力消耗太大,想要把他直接从水里抱出来。 “你够了!” 岁江南拦住他伸来的手,无措地瞟了眼周围,发现工作人员在刻意回避之后更是臊得耳朵红了一片,他压低声音恶狠狠对秦霄说道:“我是心脏有问题, 不是被截肢了!” 秦霄:“害羞什么,你看闵静竹不也被工作人员扶上去了。” “人家是扶,你这是抱,能一样吗?” 什么都能想歪得理直气壮,岁江南真的是服了秦霄的脑回路,羞愤地越过他往回走。 比起他恼羞成怒不敢见人的样子,秦霄要厚脸皮得多,对那些欲走还回头的工作人员喊道:“想看就光明正大地看,遮遮掩掩干什么,把我人都气走了。” 这副“大方”的样子,委实惊呆众人。 吴晋鹏比较直接,回话之前他先给了秦霄一个都快翻到天上的白眼,“你有没有想过,江南之所以会走,全是因为你不要脸?” 秦霄面上嗤笑心里冷笑,“脸不能当饭吃也不能当水喝,还妨碍我追老婆,要来干什么?” 也就是岁江南走远了听不到,不然秦霄今晚高低得挨一顿打。 不过说回来,这种被猴子一样围观的感觉,岁江南很久没有感受过了,在高中的时候秦霄就尤其喜欢不分场合发疯,没有想过这么多年过去一点都没变。 一想到之后还要在这个剧组和这个人待上好几天,岁江南脸上的热气都能蒸包子了,最后他化羞愤为动力,跑得比谁都快,率先甩开众人回到酒店。 远远的,他就看到酒店的回旋门前停着一辆车。 影视基地多的是车辆来往,可此刻停在酒店门口的不是明星常用的七座商务车,而是威风凛凛的迈巴赫。 是投资方来视察吗? 岁江南怀着疑问看去时,偌大的车门正好被打开。 西装革履的人先是踏出了一只脚,随着他从车里出来的动作,全身都暴露在了刺眼的阳光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