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叔你扎好的篱笆,就是头野狼都难以突破,何况是他们?” “你是在往老夫脸上贴金。” “再者揽月与梁王绝对不敢撬动荣王,毕竟这关乎大济的安稳,他们承受不住我们的疯狂报复!” 毅王赞许地看着薛承:“所以你怀疑牵线的人是本王?” “凭王叔一己之力还不能驱使阿鲁台,他背后必定有【镜月轩】推波助澜。” “王叔只是想让阿鲁台成为你手中刀,你真正的目的是想牵引出【镜月轩】的踪迹来。” “你认为本王有多少胜算?” “此时王叔你必定纠结,是否该暴露隐藏荣王之地。” 毅王眉心微皱:“本王担心就是瓦解了冰美人的忠诚,也探不到【镜月轩】的秘密。” “所以王爷将希望寄托在阿鲁台身上?” “西域隐门早就成了【镜月轩】走狗,阿鲁台一动必然能暴露出他们的痕迹来。” 毅王叹息一声:“【镜月轩】实在是太能隐忍,让本王这么多年来一无所获。” “不是他们不想动,是时机未到。如今北柔动荡,就有了借壳生蛋的机会。” “难道【镜月轩】复国大业要从北柔开始……” “万事皆有可能,王叔你不可不防!” 毅王嘴角微微抽搐:“没想到,一台戏竟然来了这么多戏子。” “王叔也喜欢看戏!” “嗯,岂止是看戏,本王还喜欢摸大腿!哈哈……” 薛承脸上瞬间掠过尴尬之色,看来自己的江湖名声是彻底毁了。 “烟花之地鱼目混杂,也是最能探得消息之地,只要能出淤泥而不染也无可厚非!” “王叔,我只是想恢复些记忆!” “越描越黑。” 毅王默然良久,终于开口。 “知道北柔最逍遥之地是何处吗?” 薛承眸中光芒闪烁:“何处?” “是醉生楼,想不想去趟?” “让我出入销金窟?王叔你能给银子?” 薛承豁然想到婉芳,想到醉花楼。 “难道荣王被羁押在醉生楼?” 毅王脸上流露出一丝惊喜:“看来经常听小曲、摸大腿也不是什么坏事!” “王叔,我……” “恭喜你猜对了!本王将他藏了二十余年,终于有人能想到他在烟花之地。” “按理这些年荣王的势力应该被连根拔起,为何他还有被利用的价值?” 毅王脸上渐渐浮现一抹苍凉的笑容。 “斩尽杀绝也难免有漏网之鱼,只要有一丝撼动大济国之根本的机会【镜月轩】都不会放过。” “只要我引出阿鲁台来就能窥探到【镜月轩】的秘密。” “天神殿应该也是吧?” 毅王一愣:“你小子贼精,这也能猜到。” “新的殿堂大人程锦欣或许就是【镜月轩】借力打力的筹码,但凡能给我们添点堵,他们都不会放弃。” “王叔,你可别忘了揽月公主。” 毅王眉头一挑:“她已有了南蛮,难道还想勾连【镜月轩】?” “她刚刚还见了拓跋雄鹰。” “这女人果然是个祸害。” “还是让人盯着,说不定发现【镜月轩】的蛛丝马迹还要靠她。” “嗯,鲨鱼你亲自盯着。” 鲨鱼领命退去,薛承也朝着屋外走去。 毅王一愣:“有大白天去销金窟的?” “王叔,我不是要先熟悉下地形?” “哪有你如此迫不及待,该有的矜持也该显露出来。” 毅王微微一笑:“哎!年少真好!” 夜晚犹如一幅深邃的画卷,缓缓展开,将天空渲染成一片神秘的黑色。 繁星在夜空中闪烁着点点微光。 本该喧闹的醉生楼此时竟是静谧之极,只闻蓊郁青翠的古树上,鸟鸣啾啾。夜风中,几盏花灯挂在屋檐梁栋之间摇曳生姿。 薛承不觉诧异…… 难道今日是宵禁之夜? 一座五间六进的大院落,乌头大门,素瓦白墙。院内回廊勾连,棂格雕花,素朴却不简陋。沿墙栽着的是一排排翠竹,在这深秋之际已带上满身的枯黄。 这北柔的烟花之地果然与众不同。 眼前晦暗的虚空,偏偏有一点翠绿的火光,摇摇曳曳,由远而近。 伴随着杂沓的脚步和激烈的喘息,慌乱不堪地前进着。 薛承陡然一怔。 “鬼火?难道被王叔耍了?” 薛承的瞳孔收缩,眉头紧紧皱起。 他迎着脚步声缓缓走去。 一对清澈的眼眸如刀子般冷飕飕瞥来。 让薛承心中也不禁发毛。 “哎呀!是梁山伯。” 老刀骤然在衣袖中颤栗。 “老刀你发什么疯?” “一定是他,我能感受得到。当初我被磨刀霍霍时就是这双眼睛。” “梁伯怎么可能在醉生楼?” “我滴个心类,我真是服了!原来这老头也喜欢摸大腿。” “莫非此地是【封神院】?” 老刀瞬间陡寒:“磨刀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