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皇没事!” 说是没事,实际上楚逸也被吓了一跳。 之前林栋劝阻的时候,他还信心满满,十分笃定的说没事。 可不曾想,这还没等进入东胡军营呢,就有人给他来了这么一下子。 从穿越至今,楚逸经历了无数的危难,没死在吕儒晦的手上,没死在燕王的手上,更没死在犬戎人的手上。 如果他最后莫名其妙的死在了这里,那才真就成了一场笑话,而且还是那种被人传唱千百年的笑话。 说完以后,楚逸翻身下马,来到了那名持盾挡在自己身前的兵士面前,他见对方神色坚毅,双目炯炯有神,心中顿时便平添了几分好感。 “你叫什么?” 那名兵士有些羞涩,不过还是昂着头朗声答道:“回太上皇,卑下叫廖杰!” 楚逸看了对方一眼,然后说道:“把盾牌拿下来,让苯环看看你的胳膊。” 对这句话,左右皆有一些不明所以,不过廖杰的双眼却是微微一颤。 他十分乖觉的拿下了盾牌。 当盾牌从他的手臂上脱离那一刻,众人这才发现,他的手臂上竟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痕。 而那伤痕处,正不断有鲜血流出。 到了这时,大家才反应过来,原来那支突兀袭来的利箭不光射穿了盾牌,更是伤到了盾牌之后的廖杰手臂。 可即便是如此,廖杰也是吭都没吭一声,依旧面不改色的守卫在楚逸身前,彰显出了他的铁骨铮铮。 “好!这才是我大夏儿郎该有的样子!” 楚逸的赞叹,让众人反应了过来,他们纷纷惊叹,既惊叹于廖杰的刚强,更惊叹于楚逸的观察入微。 “来人,上药。” 对这些,楚逸毫不在意,他摆手下令,立刻就有人带着上号的金疮药过来,给廖杰进行简单的包扎医治。 楚逸双眸如炬的看着一声都不吭的廖杰,问道:“你救了本皇,想要什么?说!” 如果是正常人,在这个时候绝对会表忠心,说什么职责所在,不需要任何的奖励,不过了解却并未按照常理来出牌。 当楚逸问出这句话以后,他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难掩的激动神采,就好像是等这个机会已经等了许久。 而与廖杰相熟的一些兵士,在这一刻也露出了欣慰的微笑。 “银子!太上皇,卑下想要银子!” 廖杰的耿直,让楚逸先是微微一愣,然后哑然失笑,而一旁的云飛等人在听到以后,也都跟着笑出了声。 银子是好东西,大家都喜欢,但没人能想到,这个廖杰竟然会如此的简单粗暴,不做任何修饰。 一旁的护卫队长脸上无比难看,对廖杰斥骂道:“你这蠢材,胡说八道个什么?保护太上皇,这是你应该做的!就算是死,只要能护卫太上皇的周全那你也是死得其所。” “太上皇问你你就答?而且还开口就要银子这么俗气的东西,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队长训斥的极为严厉,但在训斥的同时,他却不断给廖杰使眼色,似乎在告诉他赶紧对刚才那愚蠢的行为补救一下的样子。 此虽然有些太过明显,不过楚逸在军中的风评很好,队长到也不担心他会因此而多做计较。 但让队长没想到的是,这廖杰却是一根筋,他完全无视了队长善意的提醒,只是昂着脑袋,粗声粗气的对楚逸说道:“太上皇,卑下只想要银子,非常非常多的银子!” 队长被气坏了,他就没见过这么蠢的人。 可就当队长打算对此破口大骂的时候,楚逸却摆了摆手,说道:“凡事,有因必有果,你到是说说,为何你需要银子,而且还是许多许多的银子?” 被阻拦的队长不敢说什么,只是恶狠狠的瞪着廖杰,暗示他千万别说出什么让人无法接受的理由出来。 而就在众人都等着廖杰答复的时候,一阵马蹄声传来。 射了一箭的蹋顿,带人赶了过来。 蹋顿的脸色十分难看,刚刚那突然的一击失败,就代表着他必须要为此而付出代价,这种事情换成谁谁都郁闷。 他硬着头皮,驱马来到了楚逸的军阵前,然后遥遥拱手道:“东胡蹋顿,奉二皇子之命前来迎接大夏太上皇莅临,至于刚才的事情……那是误会。” 楚逸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淡漠的对左右道:“把他砍了。” 这几个字,楚逸说得轻描淡写,就好似在说今天想要吃点什么。 但话语中那森冷的杀机,却是让人不寒而栗。 而身在楚逸左右的云飛、王平等人是连半秒钟的迟疑都没有,便纷纷上前,同时出手。 呛! 两柄战刀同时出鞘,因为彼此的声音太过接近,甚至让人误以为只是一柄。 杀机乍现,好似洪水猛兽,根本不给蹋顿半点反应的机会,一旦出现便可滔天燎原。 蹋顿只是本能的在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他下意识的想要格挡躲避,但那迅疾如暴雨的战刀却已迎面砍来。 他的胸前先是被划出了一道长长得血痕,不过这一下还不足以致命。 但随之而来的,就是那一道从他脖颈之间划过的利刃。 当利刃的锋芒散去以后,那澎湃的杀机又隐没在了风雪之间,好似刚刚什么都未曾发生过一般。 剩下的,只有蹋顿那一双瞪大的双眼,眼中写满了难以置信的光芒。 他绝望的捂住伤口,仿佛想要将那不断流淌出来的,但却于事无补。 “嗬……嗬……” 他还想要说些什么,不过已漏气的气管却只能让他发出毫无意义的嗬嗬声。 噗通一声。 在一阵摇晃后,蹋顿那硕大的身躯从战马上栽落,瘫倒在了雪地当中。 “族长!” !。 直至此刻,那些跟随蹋顿过来的族人才反应过来,他们发出了悲愤欲绝的嘶吼,紧接着更是纷纷拔出了武器,进入战备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