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皇叔不认识这些刺客,那就劳烦皇叔将他们解决掉吧。” 楚逸目光直视燕王,冷笑着说道:“相信,这点小事,皇叔应当不会拒绝本皇吧?” 燕王闻言不屑一笑,说道:“本王还当什么事。” 说着,燕王便伸手接过刀,大步流星的走到那几名刺客身前,毫不犹豫的手起刀落,鲜血从那几名刺客的脖颈间喷洒而出,那几名刺客当场暴毙。 在杀掉刺客以后,燕王拎着滴血的战刀,转身看向楚逸冷笑道:“不过这么一点小事而已,何劳太上皇亲自开口?” “不知太上皇还想杀谁?才杀了这么几个毫无反抗能力的废物,根本不尽兴,不若太上皇一并说出来,本王帮你一次性全都解决了。” 这一番话,配上燕王那凶神恶煞的表情,单是看起来就给人感觉杀气腾腾。 面对燕王这明显是挑衅般的话语,楚逸神情淡漠的说道:“皇叔乃千金之躯,国之贵胄,能帮本皇这一次就够了,本皇又怎么好意思什么事都劳烦皇叔呢?” “不过……”话锋一转,楚逸突然说道:“左右皇叔你来都来了,那干脆就给馨儿行个礼吧。” 听到楚逸的话,燕王怒而反笑道:“本王的礼,可是这么一个贱人能承受的?” “若馨儿尚且活着,那确实承受不起,不过死者为大,馨儿在天之灵,应当还是可以承受的。” 楚逸语调淡漠却又不容置疑的说道:“她现在死了,这个礼,皇叔你无论如何都得行。” 燕王一把丢掉了手中沾染着鲜血的长刀,冷笑道:“本王的脊梁,可从未对女人弯过,太上皇的要求,本王恕难从命!” “好!” 楚逸点了点头,也不强求,转首对王平吩咐道:“立刻传令,告知东胡人,让他们改道南下,先给本皇荡平了右北平郡,就告诉他们,右北平郡内的一切,任由他们索取,这就算是本皇给他们此次出征的酬劳了。” 听到楚逸如此说,燕王脸色顿时大变。 他惊怒的对楚逸叱问道:“小儿,你敢!?” “皇叔都将刺客派到本皇的眼皮子底下了,本皇又有什么不敢的?” 楚逸毫不犹豫的反驳道:“皇叔远在漠北,对本皇的了解可能不够,苟泽皇叔应当知道,从本皇监国至今,历经各种困难,而本皇之所以能站在这里,依靠的就是足够狠辣!”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说到这,楚逸双眼一凝,杀气腾腾的看向燕王:“我必要他全家死光!” 楚逸所展露出的杀气,比此前燕王的有过之而无不及。 在楚逸的直视之下,燕王心中越发的焦躁,愤怒。 哪怕此刻楚逸威胁说要杀了他,他也丝毫不惧,因为他料定楚逸不敢这么做。 杀了一个自己,换来的就是二十万右北平军立刻叛乱,楚逸就算是昏了头,也不可能做出这种脑残的决定。 而楚逸如果是威胁他麾下的那支大军,燕王也丝毫不惧。 右北平军奶燕王一手组建,经营多年,根本就不是死掉一个雷柏就能被动摇的。 即便是张動也死了,但只要他燕王还在,那右北平军就永远都是他的军队。 可偏偏,楚逸不按套路出牌,这一刀直接插在了燕王的心脏上。 右北平郡! 那里,是他的老巢,是他的根本。 而此刻他离开了右北平郡,麾下的大军也同样被调走。 即便眼下右北平郡依旧有着一支精锐部队用来防守,但也绝对抵挡不住如狼似虎的二十万东胡铁骑。 所以,燕王对楚逸说让东胡铁骑扫荡右北平郡的言辞,不敢有半点怠慢。 甚至此刻燕王都开始怀疑,那支他尚未谋面的东湖铁骑,是不是已经直奔他的右北平郡赶去了。 “借外族之手,对付国内藩王,楚逸你难道就不怕朝野哗然,天下大乱吗!?”燕王脸色阴沉如水的咬牙叱问道。 楚逸则是十分平淡的答道:“怕,怎么不怕。” “所以,现在本皇给了皇叔一个选择的余地。” “只要皇叔规规矩矩的把这个礼行了,那本皇就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可如果皇叔一定要坚持,那本皇也就只能玉石俱焚了。” 说着,楚逸走到燕王身前,昂首而立。 他抬手指向居庸关外说道:“在关外,有着四十多万的犬戎人,一旦关破,社稷倾覆,大厦崩塌。” “可如果为了苟活,而要遭受皇叔你的欺辱,那本皇宁可冒着国运动荡的风险,先平了这内患,以举国之力,灭你燕地!” 有些话,说出来什么用都没有,完全就是无能狂怒的发泄。 可有些话一旦被说出口,那就有着极其严重的意义。 而地位越高的人,所说出的每一句话,也就越要慎重,因为他每说的一句话落到下面,那都是法令。 对燕王是如此,对楚逸更是如此。 所以,当楚逸这一句以举国之力灭燕地说出口以后,燕王的脸色便的越发难看,心中的杀气亦如火山一般汹涌澎湃。 在这一刻,他隐隐有一些后悔。 早知道这样,他还不如在右北平郡的时候就直接豁出去,将楚逸给宰了。 而他更后悔,自己为何要退缩,选择跟着林栋来这居庸关。 两次妥协与退让,但凡有一次燕王做出不一样的选择,那么眼下的局势也截然不同。 但如今,燕王纵是会很无比,也只能默默承受这个由他自己一手种下的苦果。 深吸了一口气,心知今日已无法善了的燕王对楚逸问道:“此礼,本王一定要行吗?” “死者为大。” 楚逸毫不犹豫的说道:“况且,这个公道,本皇无论如何也要给馨儿讨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