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栋说的慷慨激昂,战略部署也十分的详尽,但在他说完以后,燕王隐晦的对陈望使了一个眼色。 对此早有腹案的陈望心领神会,他连忙道:“林大帅,本将有疑问!” 带林栋的目光转过来以后,陈望开口说道:“林大帅为何要将我右北平军打散,与居庸关、河北各镇的守军混编在一处?” “如此一来,恐怕并不利于指挥作战。” “林大帅完全可以让我右北平军当做一直后备的支援力量,由我部自行指挥,如此作战的时候可以如臂指使,亦能在哪里出现了缺漏以后及时补充。” “能不能要点脸?” 陈望话音才刚落地,林开山便不屑的冷笑道:“你还不如说,等我们打完以后,你们过去捡便宜摘桃子来的实在!” 陈望气急,不待他反驳,林开山便继续道:“现在都到了什么时候?生死存亡!你们右北平军不也是朝廷倾巨资打造出来的军队,不也是我大夏的军队?” “怎得?这到了要决战的时候,你们却不想着如何报效祖国,如何保国境安康,只是懦弱的呆在后面当娘们儿看戏?” 陈望面红耳赤,咬牙厉声道:“我们这不是怯战,是咱们早就有协议在先。” “右北平军本就自为统属,唯有让我们自己人指挥,才是最好的选择。” “陈将军!” 林栋冷声道:“你可曾想过,眼下我们居庸关守军,还有支援来的各镇军队牺牲了多少?” “如果让右北平军自成一部,作为后备的机动力量,那么正面战场的兵力根本就不够。” “如果没有右北平军的战士补充进来,那这一战也就不需要打了,而你们这所谓的后备,也可以直接冲上去当做主力与犬戎人拼杀。” 陈望不忿的梗着脖子说道:“那就让东胡人去,没道理我们在这边打生打死,反而让那 些东胡人在一旁捡便宜。” “说我们捡便宜!?我看,林大帅你这样的安排,根本就有失偏僻,分明就是让那些东胡人捡便宜。” 陈望火力转移的非常成功。 这一下,不光是在场的那些东胡将领闻言大怒,就连丘安博都做不下去了。 他冷哼了一声,淡漠的说道:“我们东胡本就是为了支援大夏而来,难道还要让我们充当主力,坐镇中军不成?” “如果非要这样,那也没问题,我们东胡儿郎没孬种,不怕与那些犬戎人作战,只是这样一来,犬戎人提前得知了我军存在,继而做出了应对措施,导致最终大战出现什么纰漏,那这个责任谁来背负?你吗?” 丘安博是东胡二皇子,东胡大军的主帅,身份地位摆在这里,陈望根本没资格和人家对话,所以在他说完以后,燕王不咸不淡的说道:“二皇子,眼下只是将领们在讨论作战方案,一切还尘埃未定,你又何必着急呢?” “着急?我哪里着急了?” 说着,丘安博轻蔑一笑,不屑的说道:“到了今天,我才算是终于明白,为何大夏坐拥万里江山,拥有着最为肥沃的土壤,最为丰富的资源,结果国力却如此的羸弱了,就是因为你们的心眼太多,所有人都只为自己的利益得失考虑,而将其他人都当做了傻子!” “今天这一战,说白了是你们大夏与犬戎之间的国运之争,对我们东胡的关系并不大。” “就算有一天我们东胡会因此而灭亡,那也必然是在十几年,乃至几十年以后,肯定是在你们大夏的后面。” “所以,这一战对我们东胡而言并非是势在必行,大不了我们就收兵撤退,反正最后还有你们大夏来抗,我们是不慌的。” 燕王脸色难看至极,但心中却是狂喜不易。 这一刻,他不由的怀疑,自己是否有挑拨离间的可能。 如果真能把这支东胡军队给逼走,那真是比他 想到这里,燕王立刻道:“二皇子这话就过分了,按照你的说法,我大夏没了你们东胡就不行了?” “莫不是,你们还想我大夏卑躬屈膝,跪舔着恳求你们?” “如果真是这样,如此盟友,我们不要也罢!” 丘安博双眼微眯,冷声道:“燕王的意思,是不需要我们东胡大军了?” 当丘安博说出这句话以后,现场的气氛顿时就紧张了起来。 所有的东胡将领都义愤填膺的看向燕王,而燕王麾下的右北平军将领也不甘示弱,纷纷与那些东胡将领对峙。 林栋眉头紧皱,将目光放在了楚逸的身上,却发现楚逸好似完全不在意眼前的景象一般,神色自若。 而发现这一幕的,不光是林栋,同样还有站在楚逸左右的丘安博、燕王。 丘安博在看到以后,轻笑了一声,闭口不言,燕王却是跃跃欲试,打算趁机再加上一把火。 可就当他组织好语言,打算说些什么的时候,就听楚逸说道:“皇叔,你刚刚都说了,眼下是将领们在商讨战略方针,而咱们要做的,无非就是在大方向上把控罢了。” “这战略方针还没指定完毕,皇叔你就迫不及待的亲自下场,这岂不是直降身份,惹人耻笑?” 燕王冷哼了一声,道:“如果战略安排的有明显错误,难道还不能让本王争辩了吗?” “当然能!” 楚逸点头道:“既然皇叔认为林大帅安排的战略不妥,且认为对东胡、右北平军的安置不公,那不妨皇叔你给本皇出一个完美的战略方针如何?” “皇叔可是我大夏出名的猛将,在皇族当中是为翘楚,料想只要皇叔肯出手,什么犬戎蛮夷,还不是随手可灭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