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男在这安静诡秘的气氛中听到了自己心脏"扑通扑通"急促的跳动声。 过了片刻,他的耳畔才听到那神秘来着幽幽又冷漠的声音。 "锈刀的屋子是哪间?" "小声回答。" 陈陌左手的长刀刀刃已经贴在了他的脖子上,捂住胡子男嘴巴的手轻轻放开一丝空间,没有完全放。 只听见胡子男颤抖的声音缓缓从他的指缝传出:"那间,最大,的房子就是,出了门,一直走就是。" 胡子男一说完,嘴巴再次被捂上,随后便感觉到脖子一凉,自己就被那搬倒在地,被束缚的动弹不得,临死也没能知道到底是谁杀了自己。 外面的雨还在下着,雨水顺着屋檐滴落滴答滴答作响,没有人发现这里的异常。 陈陌悄然的把这里的窗户关好,从门的缝隙中他隐约的看到了胡子男所说的那间房子。 陈陌抽出断刃,把两把刀的血都在那躺着的尸体上擦干净,又观察了一段时间之后,在雨水增大之时,又出了门。 这个寨子的房有些比较旧,有些比较新,应该是在在旧址上重建起来的,而且房屋乱七八糟的,完全没有规律。连续的下雨天让房屋之间的道路都变得十分的泥泞。 陈陌从一间屋子出来,踏过泥泞的小道路,来到另一间屋子的墙根,隐约能听见有人在里面的说话声。他从一个方向绕了过去,没有惊动里面的人,也没必要去把他们杀了。 偶尔几个出来晃荡的家伙,都被陈陌有惊无险的躲开了。此时的陈陌已经到达了寨子里的腹地,那间目标房子也近在咫尺,他与别的房子不同,确实是大。 陈陌现在在一个房子的屋檐下紧靠着墙壁,房子里面尽然又女人的声音传出,那放浪的声音参杂着男人沉重的呼吸声,而且不止一个,传出屋子没多远就被屋外杂乱的雨水给湮灭了。 陈陌没有理会着淫靡的声音,眼神如炬的看着那间大房子,他不确定锈刀是否在那里,又不知道那里是否只有他一个人。 按照十三娘所说,大刀山只有锈刀一个二境,能算的上一境的有几个,其他的只不过是一些亡命之徒。 听着不堪入耳的声音在隐秘的角落观察了很久,陈陌决定动手了。三步并作一步,眨眼间就到了那间大房子的门口,没有思索就从敞开的大门踏入屋内,就看见一个人影从后堂走了出来。 锈刀在后堂的房间内一个人喝着闷酒,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天气的原因还是什么,总有种烦闷的感觉。 酒一杯接着一杯灌入肚子里,都消除不掉那股莫名的烦躁,不一会儿,酒壶的酒就被自己倒干净了。 "该死。" 原本心情很好的锈刀被那突如其来的烦躁弄得心情不好了,酒壶见底,原本想着再开一壶,想了想,还是找几个人一起喝,一个人太没意思了。 起身走出房间,穿过过道,来到大堂就看见一个湿漉漉的人影站在那里,双手提刀,刚好也看着自己。那人二话不说,就欺身冲了过来,那速度,简直能晃晕人的眼睛。 锈刀有些上头的酒意立马清醒过来,转身闪避,一道刀光贴着自己的身子斩落。惊险的闪过一刀,第二刀又至,身子一躲,衣服被一把短刃划破。第三刀又来.....绕是二境的他也被这凌厉的刀锋逼退。 即便如此,偷袭之人的攻势依旧没有停下来。 陈陌闯入大堂后,看到那个人影,一眼便认出了他就是锈刀,这就是那天晚上见到的三个人之一。 不给那人反应时间,立即抽刀斩了上去,那人反应也迅速,接连躲过自己的攻击。 两人一进一退,在这个大堂里,把这里的桌椅撞倒都撞烂了许多,动静之大,已经足以引起外面屋子里喝酒聊天发泄情绪的家伙们。但陈陌不在意,这样的情况是阻止不了的,他现在唯一要做的就是尽快的杀掉这个人。 锈刀几翻腾转之后,还是被那个人给斩断了手臂,刺骨的疼痛让他操爹骂娘:这群饭桶,都被人摸到老子床头了也不见有个动静! 没有手中刀,但一身真气还在,挨了一刀,自己也给了那人一拳,把那人打退了几步,怒吼道:"都他娘的来人!" 陈陌被击退,顾不得气血翻涌,没有做任何停顿继续上前,又一次打断锈刀想象逃出这个房子的想法。 陈陌出刀的速度越来越快,断刃和长刀挥舞出不同的半圆,朝着锈刀斩切而去。 锈刀根本没预料到有人会偷袭,而且绕过了这么多人来到他的房子,所以他根本没机会拿刀,而自己的刀就在刚才喝酒的地方,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没有机会拿到,就连自己要逃出这个房子都被这人个狙击下来,相当的气郁。 不能一退再退,锈刀感觉不到对方的真气流动,那就是一个一境之人,既然是一境,自己就不能被他的气势压住。 没有刀就化掌为刀,开始了反击, 可终究空手接不了白刃,即使有真气在身,依旧没能在对方的攻击之下找到丝毫优势。 这个家伙究竟是谁? 就在他惊疑之间,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那个传闻把花面虎的牙齿给打落的少年。 是他!! 即便知道了他是谁依旧没有任何用处,徒增了自己的恐惧和压力。传闻这个少年把花面虎打得暴跳如雷却依旧能安然逃脱,而且这个家伙还不是二境,凭良心说,自己都没有那个能耐把花面虎打成那副模样。 陈陌的刀越来越快,都快出了影子,锈刀身上的伤也越来越多,陈陌也被对方的手刀砍中了几下,裂开的衣服下面,有鲜血渗出,自己的脸颊也被划破一道口子。 寨子里的人,那些喝酒聊天的听见了桌椅倒塌破碎的声音都不以为意,还纷纷猜测着又是哪个大老爷们和哪个老婆娘打得火热。 但是随后的叫声让他们惊觉起来,那是自己老大的声音:难道老大又脾气不好了,又打砸了哪个婆娘,叫他们去收尸?毕竟这样的事情还是有过的,他们压根就没往有敌人来袭。 或许要怪就怪锈刀自己的不良习惯和没有喊清楚。 众人纷纷放下手头的酒杯,那些还在冲刺的也立马停歇下来,胡乱披上两件衣服,急吼吼的跑出房间,毕竟老大的怒火还是很严重的。 众人不顾雨水和泥泞的道路,急急忙忙的跑向老大的屋子,等他们一群人到达老大屋子门口,顿时让他瞪大眼睛,这哪里是老大又在鞭笞女人,而是和一个没见过的家伙打得不可开交。 锈刀看见屋外的人,心中大喜,只要自己的人来了,到时候他们拖住他,自己马上语气,和自己的弟兄们就能把他围死。 想法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陈陌根本不在意他们的人赶来,他就抓住锈刀此时的分神,手中反握住的断刃在手掌一转,正握,朝对方的腹部一捅,得手。 "该死!" 锈刀腹部一痛,一只手立马抓住对方拿刀捅了自己的手,另一只手手刀向对方的胸膛刺去,这也是他的机会,虽然代价惨烈了一点。 陈陌当然注意到了对方视死如归的一击,但他没有丝毫的慌张,左手握住的长刀一转,长刀在自己的后方自下而上的切去,直接切向了对方的手臂,就在对方手刀接触自己胸膛的时候,把他的手臂给斩断,顺刀尖在他身上划出一道长长的血痕。 短刀刺入老大的胸膛时,众人惊恐,连忙冲了上去,就在他们和那个来袭者不到半丈距离的时候,就看到老大的手背被那人生生切掉。 "老大!!!" 陈陌刚切断对方手臂,就在余光中看到众人向自己扑过来,与此同时自己被抓住的手臂一松,瞬间抽刀,就听见那人嘶声裂肺的吼声。 没被限制住的陈陌冷眼看着冲过来的几个人,看着他们手中连武器都没有,冷哼一声。就提刀冲了上去,又是几声惨叫,片刻间就把那几人放倒,至于死没死自己就不知道了。 决绝完最前面几个人,陈陌几个后跳就来到满地打滚的锈刀旁边,抓住他脑袋上头发,直接把他提了起来,手中的断刃就横架在他的脖子上。 那些还要冲过来的人,脚步立马停住,紧张的看着自己被挟持的老大,脖子上的喉结都滚动了一下。 "少,少爷,有事好好说。"锈刀一只手死死的抓住流血不止的手臂,声音有些颤抖的说道。 "放,放了我们老大,不然你今天休想走出我们寨子。" "都给我闭嘴!" 锈刀怒吼着,看着这帮武器都没拿,有些衣服还凌乱的家伙,气不打一处来。 "少侠,你有什么要求尽管说,我都答应,我全答应。" "那好,我要你脖子上的这颗脑袋。" "住手!!" 众人惊恐的目光中看到自己老大就这么死在了一个少年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