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第六十一节课
此为订阅不足的……嗯●━●余夏洗完澡擦着湿头发出来时, 挨个儿讨论过来正好轮到了尤东寻。 紧接着,她就收到了一个艾特。 毛巍慧平地一声雷, 问她,有没有被尤东寻的冷漠给气地想拉黑人家。 她垂着眼看着消息,睫毛一颤,眸子里满是清冷,过了好一会儿, 才答:没有。 她这一回答, 更是让这炸开的锅又炸上一回, 好像马上就要寿终正寝了。 郑安琪的不敢置信, 她不敢置信尤东寻居然同意了余夏的好友申请。 余夏拧着眉头感到莫名其妙, 有什么好不信的,大家都是同学, 加了很正常。 郑安琪:他没有同意我的!!! 三个感叹号散发着浓浓的怨气。 “………” 兴许是男人心海底针罢。 余夏想了想,耿直却又戳心窝子地安慰:大概他只加热爱学习的孩子。 她没见怎么过郑安琪看书, 在座位上每次一抬眼,瞟见郑安琪时都是正和周围同学聊地热乎。就连周末, 郑安琪在群里也只是推荐各种综艺电视剧。 郑安琪:…………阿呆我班级第五。 朱娇:话说回来,阿呆你脾气够好的啊,要我,热脸贴人家冷屁股了,肯定做不出不拉黑的事情来。 空调呼呼地吹着冷风, 刚洗完澡免不了冻地一身鸡皮疙瘩。 爬上床, 裹了一层被子, 老僧入定。 看到朱娇的话时微怔,余夏的眸子微不可察地闪了闪,心道屁股是热的吧。 ……可能是自己的话有歧义。 她说的“没有”不是指拉黑这件事,而是指尤东寻压根就不冷漠。 再者,拉黑要怎么操作? 思忖片刻,她决定实事求是地为尤东寻说句公道话。 屏幕上的光反射在她脸上,竟然出乎意料的柔和,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敛去了她的神色。 余夏:他挺有耐心教我的,不冷漠。 余夏:你们对他是不是有什么误解? “………” “………” “………” 队形排地很好,排到了沉默,群里一瞬间陷入安静如鸡的状态…… 好半晌,朱娇才小心翼翼地发来消息,问她是不是加错了人。 “不存在的。”她都听到他声音的。 毛巍慧:那他有没有怼到你说不出话来? 看到这话,余夏就蹙起眉来了,她沉吟良久,最终也没有再回复了。 以至于室友们自动将她的沉默直接归于默认。 她不太明白,她的这个有钱又有骨气的同桌为什么在她们眼里甚至是有些……倨傲的。 尽管后来她确实被怼了,但也没到被怼不出话的地步。 夜晚的虫鸣蛙叫更清晰入耳,是田间的一首乐曲。 按了返回键,退出对话框,正正好看到压在仙女群下面的尤老师。 点进去后,上面的最后两句话停留在16:02―― 尤老师:你怎么考进五中的? 同桌:……买的。 *** 周日一天,余夏都忍住没有再去求助尤东寻,她窝在家里捧着书本,选择自个儿琢磨。眉头拧巴在一块儿,贝齿咬着笔杆,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她看的都是昨天尤东寻教的。 反反复复地听语音,看对方发过来的知识点的分支。 虽然没到醍醐灌顶幡然领悟的地步,但好歹有摸到一点点门路。 ……都是有套路的。 有几道课后习题跟着例题来做竟然也被她给解出来了。 今天又恢复到万里无烈日高照的天气,空气中流动着的也是一股灼热,太热的天气容易让人心生郁燥。 但小有收获的余夏却不一样,她的心瞬间跟灌了蜜一样,甜滋滋的。 下午六点前得回学校上晚自修。 像是约定好了一样,余夏又在公交车上遇到了尤东寻。 除了没有行李箱,他带的东西好像比上次多了许多。 尤东寻给她留了位置,听到她投币的声响后微微抬了眼,漂亮的眸子里看不出什么别样的情绪,倒是车窗外的夕阳,洒在他肩上时像是给他镀了一层金。 他还是一如既往的白色圆领T恤,没有过多的修饰,干干净净。 因为是坐在后半截车厢的第一排,尤东寻的手臂就搭在那栏杆上。 ……随意之余的帅气。 余夏抚平衣角,平静地收回视线。 他却还望着她这边。 车上人不多,记得有谁曾经跟她说过,一个人一旦被另一个人给盯上,那他一定会感受到脊背发凉。 余夏迈开退走过去,垂着眸安安静静,她想纠正脊背发凉这句话―― 发凉的地方因盯的人的方位而定,正如此时此刻,她的感受是胸前发凉,凉飕飕的就跟没穿胸衣一样。 想到这儿,余夏面上不动却还是下意识地往自己胸前一瞟,有点小鼓。 尤东寻看到她的动作,嘴角一抽,抬手摸了摸鼻子不自然地将视线移向别处。 等人坐到他身边后,因为清楚余夏她的力气,尤东寻也就没怎么客气,把背包递给了她:“小学的倒是不用,这里面都是初中的书,你可以自己看看。” “以你现在什么都不通的状况……周四摸底考肯定垫底。” 尤东寻抿了抿唇,客观地道出真相。 其实他本来想说到高考想考出好成绩也困难,但转念一想,满打满算也还有三年,很多东西不应该过早地下定论。 也许,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呢? 重重的一包,余夏先是怔了一会儿,随即反应过来扒拉开看了一眼里面的书。 ……都崭新崭新的。 她抽出一本随便翻了翻。 除了第一页的姓名班级,其他地方真的是只字未染,比她的脸还要干净。 “你的?”余夏歪着头问他。 尤东寻挑眉应了声:“嗯。” “怎么都不在上面写字?”她继续追问。 两三分钟后,车子发动的声音嗡嗡作响。 她耳尖,听到了他的回答。 轻轻的又带着沙哑――“因为都会。” “…………………………” 比起看也看不懂的课本,她现在明显对这砖头红的圆球更感兴趣。 尤东寻看起来心情不是很好。 余夏巴巴地望着,不敢吭声。 不要去惹正在气头上的人,因为这无异于是去摸老虎的屁股。 可是…… 心痒痒能怎么办? 她忍了忍,还是没能忍住。 凑过去问:“你下面的球有空的时候可以借我玩儿吗?” 她想去篮球场投篮,她看过其他男生投过一次,就一直念念不忘。 “………………什么?” 尤东寻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甚至…… 他下意识地觉得他这个呆呆的同桌正在对他耍流氓。 眉峰皱起,神色复杂。 余夏看着他,态度诚恳,抬手指了指他的脚下,抿抿唇:“就是那个球。” 尤东寻低头。 眼角一抽:“…………………………” ―― 半个多小时后, 熄灯,睡觉。 哨声吹响,每一栋寝室楼齐刷刷地暗了下来,十多分钟后归于夜的宁静。 明天要开始军训。 即便内心有多躁动,也必须按捺下来。 余夏笔挺挺地躺在床上,闭着眼皱着眉。 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新书发下来的时候,她学着其他人,在封面翻进去的第一页写下名字。 规规矩矩端端正正的“余夏”。 再往后面翻,那本叫物理的课本,她发现居然完全看不明白。 不止物理,剩下的英语、化学、地理……看起来也深奥地很。 余夏拢了拢眉,双手交叠搁在小腹上,微微叹气。 不再想这糟心的事儿。 凌晨五点十分,尖锐的哨声响彻云霄。 很久以前就有传闻,五中的军训不是按规矩来办事的,不是到点就干嘛的形式,而是要玩刺激点的让你猝不及防的突击。 学校告诉学生第二天要军训,凌晨十二点过后就都算第二天,往届有不少学生怨声载道地反应:简直不是人过的,提心吊胆地睡都睡不好。 久而久之,至少在高一新生军训的一周时间,学校的就寝纪律都空前绝后地好。 哨声不停,也不知道是谁肺活量这么大。 过了两三分钟左右,又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传来。 伴随着铿锵有力的“一二三四”。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要死了。”郑安琪一把扯过薄毯盖住脑袋,蹬着腿在床上左右摇晃,很气愤:“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她的抱怨声儿挺大,立马就得到毛巍慧的附和,“学校有病。” 没人愿意这么早起来,哪怕外面的天已经亮地可以。 余夏往后瞄了一眼,静静地听着,过了一会儿才回过头,对着全身镜认认真真地整理好衣服。 没有头发,她的帽子有点松。 看着绿油油却精神十足的自己,余夏轻微地颔了首,眸子晶晶亮。 她想了想,还是决定叫醒她们。 走到门口,啪一声按下日光灯的开关。 瞬间,三人不同程度地哼哼唧唧起来。 “………楼下在催了。”余夏返回到四张床铺的中央,面无表情地陈述事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