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老的话，让方尘打消了尝试分化十道元神的念头。　　 “那就分化九道吧。”　　 方尘道。　　 “九道？”　　 荀老神色古怪，“我给你算一算，一两凝神之液需要三百中品灵石，这还是荒院给你的成本价。　　 分一道元神需要一两，两道需要三两，三道需要五两。　　 四道七两，五道九两，六道一斤二两。　　 七道两斤，八道四斤，九道十斤。”　　 “你打算分化九道元神，打底要三万中品灵石，可现在的境况是，荒院的凝神之液储备只有两斤不到。”　　 荀老皱眉道：“凝神之液是定神花的蜜水，偶尔会在各大仙人遗迹里找到一些，或者某些多年无人踏足之地能看到一点。　　 如仙魔海上就有许多数万年不曾有人踏足的岛屿，有机会生长着定神花。　　 除了这些来源，更多的凝神之液就得去囚风购买，那边的量会多一些，只是价格么……可能要比荒院给你的贵上些许，或许一两就要在四五百中品灵石。　　 许多出窍期修士一辈子都没机会分神，除了受天赋与寿元的限制，凝神之液也是一大要素之一。”　　 顿了顿，“最近荒院里有些弟子也打算分化元神，最多能卖你一斤二两，你若真想分化九道元神，余下的缺口得自己去补足。”　　 方尘暗暗咋舌，这价格还挺贵，寻常出窍身上能有百余枚中品灵石，都算是小土豪，对他们而言，就是分化两道元神都得掏空身家。　　 好在他没有这方面顾虑，不说中品灵石还有六万余，就是那五十余上品灵石，就是他的底气之一。　　 虽然上品灵石和中品灵石之间，并无兑换比例，更不会有人愿意拿上品灵石去换品质更低的中品灵石。　　 正因如此，只要他愿意，开出的价格对方能接受，就是一枚换十万也有可能。　　 “除了凝神之液方面的限制，你也得有足够的传承来让这些分神修行吧？”　　 荀老道：“若都修行同一种传承，合体以后的收益并不大。”　　 “收益不大？”　　 荀老点点头：“你平日里能修行的传承也就一两种，再多，哪有精力？总不能这个修一点，那个修一点，最后都不成气候。　　 所以分神之后，每一道分神都要有传承修行，如此合体才能获得最大收益，倘若没有这么多传承，也就没必要追求更多的分神。”　　 “多谢荀老提点。”　　 方尘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他的修行法门，至今为止也只有三千道法而已。　　 不过……他所掌握的各种术法，却是多如牛毛。　　 仅仅是天厌之术就有数种。　　 八荒镇仙无上剑经。　　 大天尊丹道之术。　　 还没拿到手的玄阳四重身。　　 他还是决定，尽可能分化九道元神，如此一来这些术法可以专心致志的各自修炼一遍，打下更加坚实的基础。　　 荀老似乎有所察觉，直接伸手一招，手里便多了一只玉瓶。　　 “里面是一斤二两的凝神之液，拿去吧。”　　 他淡淡道。　　 方尘正要掏钱，荀老却是咬咬牙，摆摆手：“算了，不收你的中品灵石，算是长辈赐给小辈的礼物，你收下便是。”　　 “多谢荀老。”　　 方尘没有推辞，笑吟吟的收下凝神之液，寒暄几句后便转身离开。　　 “这小子，要分化九道元神？那还能晋升合体么……”　　 荀老轻声嘀咕，随后摇摇头：“分化九道元神不是一件易事，此事未必能成。”　　 ……　　 ……　　 为了方便收集凝神之液，方尘直接花大价钱让周天之鉴指路。　　 突然得到这份收益大，又不需要耗费多少力气的工作，周天之鉴显得无比兴奋。　　 在它的指点下，方尘去过坊市，宗门，山野，还有一些大商行。　　 凝神之液算是战略储备，若非万不得已，不会拿出来售卖，都是优先供应门内弟子。　　 所以有时候运气好，能买到一两，更多时候都是两钱，三钱的收集。　　 换做寻常修士，想积攒个十斤凝神之液，至少也得花百余年时间。　　 大多数时间都得浪费在途中，好在方尘没有这方面的顾虑。　　 他通过不断走阴，以极快的速度出现在各处，若是走阴到不了的，才需要他化剑而行。　　 随着凝神之液越来越多，他的中品灵石也消耗的越来越大。　　 数个月后，方尘来到一座修行门派的宗址前，看着匾额上玄观门三个大字，神情颇有些复杂。　　 多年前，在魔云国他发现了一具元婴尸首，正是玄观门修士杜飞。　　 他发现玄观门大长老是血灵教修士，在谋划很恐怖的事情，因而遭到追杀，最终客死异乡。　　 方尘一直都没有空闲来玄观门，不曾想这次收集凝神之液，却好巧不巧来了此处。　　 “这里真有一斤二两的凝神之液？”　　 方尘有些不太确定。　　 “老弟，这一点我何时出过错？不过人家卖不卖你，我就没办法左右了。”　　 周天之鉴道。　　 “一斤二两，莫非是有出窍大圆满打算晋升分神，分化六道分神……”　　 方尘心思一动，当初他和玉仙子在途中遇到过一名玄观门修士，好像叫白修杰。　　 对方曾经说过玄观门大长老已经晋升出窍，还与巨仙宗某位女修结成了道侣。　　 如果此间真有人打算晋升分神，极大可能就是这名大长老。　　 只有吞服血灵神丹，修为进境才会如此迅猛。　　 身为修仙宗门，有人在山门前立足这么久，早就被发现了。　　 只是玄观门的守山修士不敢靠近，只因方尘给他们的感觉深不可测。　　 几息后，一道身影破空而至，是一名元婴期女修，守山弟子见状，纷纷躬身行礼：　　 “拜见慧茹长老！”　　 杜慧茹轻轻颔首，目光落在方尘身上，淡淡道：“他在这里多久了？”　　 “来了有一小会儿，但也没有上前拜山，我等不知来人是敌是友，便只能传讯长老您。”　　 “做的不错。”　　 杜慧茹点点头，随后带着一众修士迎出山门，隔着老远便冲方尘抱拳作揖：　　 “玄观门长老杜慧茹，见过道友。”　　 她看不透对方的修为，说明对方修为基本在她之上。　　 “你也姓杜？”　　 方尘看了杜慧茹一眼。　　 见其瞳孔泛白，杜慧茹心中有些惊疑，是个瞎子？　　 不过她更在意对方刚才那句话。　　 “道友可是见过同样姓杜的玄观门修士！？”　　 杜慧茹神色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