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的,猪!这儿没有名字,只有代号。 你的代号是花皮!”杰西邦达凶狠的一脚踢开了梁晓飞伸着的手骂着。</p> 梁晓飞除了干生气,别的也没有办法,连瞪他一眼也懒得做了。</p> 我去!花皮,什么破名字,是不是他们这些人看见什么喜欢叫人什么?反正名字也只是记号,叫什么无所谓了。</p> “我叫黑皮。”黑人笑了笑说。</p> “我是白皮。”麻将脸的人,平平的脸,还真的有点麻将里白皮的意思。</p> 我去!感情我们都是“皮”字辈的!</p> 梁晓飞见还有一个人没有介绍自己,梁晓飞指着他问黑皮:“他呢?”</p> “他没有代号,他是哑巴。”黑皮说。</p> “你们是怎么进来的?”梁晓飞又问。</p> “嘘。”黑皮做了一个禁声的动作,左右看看,忙低声说道,“以后再说这个。”然后他见杰西邦达警惕的看了他们一眼,装模作样的大声说,“我们的工作主要是打扫卫生,确保训练室和教官房间的清洁,地板每天要拖三遍,不允许有碎片纸屑,水渍和其他影响清洁度的东西。”</p> 我去!是不让人闲着。</p> 梁晓飞听着,看着训练场的情景。只见一个人正练习侧踢,光着脚,一脚一脚的踢着缠满麻绳的木桩。</p> “使劲!你是女人吗?记住你不是女人,你是猪,没有思想的猪!使劲!”杰西邦达大声吼叫。</p> 那人明显是没有了力气,吃力的抬着脚机械地踢着木桩;浑身湿透的衣服往下滴着水,头发也成绺的贴在脑门;面色渐渐失去了红色,变成了苍白。</p> “使劲!”杰西邦达恼怒了,大叫着,踢向那人。</p> “砰!”的一声,像麻袋的声音,那人向后飞了三米多,重重地摔在地板,躺着重重的喘着粗气。</p> “爬起来!快!”杰西邦达拿着皮鞭走过去对着那人一阵狂抽。</p> “啊!”那人惨叫着,翻滚着,爬起来踉跄着走到木桩前继续踢着。</p> “使劲!”杰西邦达叫嚣着,搬起那人的脚,大力的撞在木桩。很快,那人的脚面和脚腕处皮开肉绽,流着血,木桩的麻绳,也沾满了那人的血。</p> “啊!”那人呻吟着,一个踉跄,脚下被汗渍滑到了,摔在地。</p> “花皮!”杰西邦达转身大吼。</p> 梁晓飞没动,黑皮忙碰了他一下说:“快,叫你呢。”</p> 梁晓飞这才想起自己的代号是花皮,站起来朝杰西邦达走过去。</p> “你在逛街吗?走这么慢!快点!”杰西邦达大叫。</p> 梁晓飞加快脚步,走过去。杰西邦达狠狠地朝梁晓飞的肚子踹了过去:“猪!记住,不管你在干什么,听到我叫你,要大声喊‘到’,然后马出现在我面前!”</p> 梁晓飞被踹倒在地,狠狠地瞪着杰西邦达。</p> “猪!瞪什么眼睛?爬起来!”杰西邦达背着手站在梁晓飞面前大声命令。</p> 梁晓飞爬起来,杰西邦达指着刚才那人摔到的地方说:“快去,擦干净,不允许有一点汗渍。”</p> 梁晓飞走过去之后,才发现自己没有拿擦布之类的工具,刚想转身回去拿,感觉背后出现了一阵风,接着自己背后又挨了一脚,梁晓飞作势向前扑到。耳边又传来杰西邦达的叫声:“猪!不知道什么叫工具吗?用自己的衣服擦!”</p> 梁晓飞只好挪着身体,像蛇一样在地来回爬行,擦着地的汗渍。</p> 擦好之后,梁晓飞才站起来。杰西邦达又朝梁晓飞身抽了一鞭:“猪!滚回去,像狗一样蹲着,等待命令!”</p> 我去!这儿真不是人呆的地方,先不说这样超过体能极限的训练,单说这样的谩骂,也是一种屈辱!总有一天,我要让你们这些人付出代价。</p> “没事吧?”黑皮关心的问梁晓飞,“没受伤吧?”</p> “没事,谢谢。”梁晓飞说。</p> “习惯好了。”黑皮看了看窗外的天色,喃喃自语,“该吃饭了。”</p> 黑皮果然是有经验的了,他刚说完没多久,听外面响起了敲打着不锈钢碗的声音。</p> “停!”杰西邦达举起双手,命令所有的人停止训练,“开饭!”</p> 训练的人马停止了手的动作,全部瘫软在地。</p> 杰西邦达没有多看一眼,转身走出训练室,和其他教官打着招呼,大声说笑着一起走出训练大楼。</p> 梁晓飞也跟着走出去,远远的看着,只见五六个教官走出训练大楼,这大楼的门被锁了,守卫带着枪依然很敬业的站着,看守着。</p> 梁晓飞慢慢走回训练室,里面的人才都拖着疲惫不堪的身子走到门外。</p> 黑皮带着白皮和哑巴也往外走,看见梁晓飞朝他喊:“花皮,这儿。”</p> 梁晓飞向他看去,等着他们走过来,问:“是要去吃饭吗?”</p> “是,如果那也叫饭的话。”黑皮快乐的说。</p> “不是饭?那一定很难吃。”梁晓飞说道。</p> “是啊,都是一些泔水。他们把我们当成猪一样养着。”黑皮说着,眼里掩饰不住兴奋,“知道吗,这个时候,是我最高兴的时候。”</p> “为什么?”梁晓飞问。</p> “因为,吃过饭,是自由活动了,没有了工作,没有了把自己当成猪的饲养员,也没有了挨打,可以躺在宿舍里想想自己的家人。”黑皮高兴的说。</p> 梁晓飞点点头,他说的倒是,这里的人,恐怕一辈子也难以出的去,一直到死,也见不到自己的家人了。能不挨打,有时间想念他们,已经很满足,是一大快事了。</p> 梁晓飞随着人流走进一个大大的餐厅,里面聚集了三四百人,都是训练营培养的拳手。</p> 梁晓飞让黑皮拉着坐在一个角落,梁晓飞怪的问:“不要吃饭吗?干嘛又坐在这儿?”</p> “打手先吃,他们累,在这里,也这样一个特权了。”黑皮说。</p> 梁晓飞看着打手们乱哄哄的抢着饭,又问:“他们吃饭也要抢?”</p> “当然要抢,饭少人多,不抢的话没得吃了。”黑皮说,“他们之间还经常为了吃饭打架群殴呢。”</p> “真的啊?那他们如果把饭抢完,那我们不是没得吃的?”梁晓飞问。</p> “那不吃呗,还能怎么办?他们练过拳击,我们连最基本的抗打能力都没有。”黑皮说。</p> “唉,”梁晓飞叹了口气,悲哀的看着眼前乱哄哄抢饭吃的人,“他们如果团结起来反抗呢?”</p> “什么?反抗?你开什么玩笑?”黑皮惊讶的瞪着眼睛看着梁晓飞。</p> “我说错了?”梁晓飞也怪的问。</p> “当然错了,我们反抗的目的呢?是出去吗?花皮,你知道吗?我们这些人出去,只有被警察抓,抓了是终身监禁,吃的住的也和这儿差不多。”黑皮说。</p> “那总不能让教官这些人像对待猪狗一样对我们吧?团结起来争取一点权利啊。”梁晓飞说。</p> “争取?我们是他们圈养的猪猡,你觉得我们能给枪和子弹争取到什么?”黑皮反问。</p> “那甘心的这样被折磨到死吗?”梁晓飞问。</p> “命大死不了的,可以去赛,或许会在这儿训练强。听说,如果打赢几场赛,可能回家了。”黑皮一定是在幻想着和家人团聚的情景,微笑起来。</p> 打手们都打到了饭菜,用餐盘托着,找到自己的朋友聚在一起吃。</p> “走,我们去看看还有没有剩余的饭菜。”黑皮推了梁晓飞和其他人一把,站起来迅速朝打饭的窗口走去。</p> 梁晓飞见其他的角落里,也站起来十几个人一起涌向打饭的窗口,黑皮便紧张起来,一边快速的朝窗口跑,一边朝他们大喊着:“花皮,白皮,哑巴,快点。”</p> 梁晓飞答应一声,拉着白皮和哑巴一起跑过去,顺手拿了几个餐盘分给他们,跟着黑皮而去。</p> 来到窗口,梁晓飞把餐盘伸进去,里面的人从一个黑漆漆的大盆里,挖了一勺米饭,扣在餐盘里。梁晓飞随着队伍前进,另一个打菜的又舀了一勺菜放进餐盘,梁晓飞才端着餐盘离开窗口,寻找能容纳他们四个人一起吃饭的地方。</p> “花皮!”黑皮是有经验,他已经在一个角落里占据了一个地方,朝他们挥手喊着。</p> 梁晓飞招呼白皮,哑巴一起过去,把餐盘放在桌。</p> “你的运气还不错,今天竟然有足够的饭可以吃。”黑皮兴高采烈的说着,几乎要手舞足蹈起来。</p> “呵呵。”梁晓飞被他乐天的性格感染了,也扫掉了胸的阴霾,笑了起来。</p> 梁晓飞拿起勺子,挖了一勺米饭放进嘴里嚼着。</p> 我去!这什么味呀?梁晓飞痛苦的“嗯”了一声,想低头吐掉,却被黑皮制止了:“别吐。”</p> 梁晓飞嘴里喊着米饭,表情痛苦的说:“太难吃了,都馊了。”</p> “那也别吐,如果被他们发现,你会受到惩罚的。”黑皮警告着说。</p> 梁晓飞看黑皮一本正经的样子,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闭了眼睛咽下那口变质了的米饭,又问:“你见过有人被惩罚吗?”</p> 黑皮点点头说:“你没来之前,我们这儿也是四个人。那个人和你一样,嫌饭不好吃,偷偷吐了。结果被发现,被他们强逼着吃了屎,然后绑着生生饿死了。”</p> 黑皮偷偷指了指墙的监控探头。梁晓飞看见了,然后又往四周看去,才发现,这儿有着八个监控探头。</p> 梁晓飞低头用勺子拨弄着米饭,看见里面有很多白色的小虫子!</p> 再看看白水煮的大白菜,白菜根本没有洗,叶子还残留着坚韧不屈,挺到现在的泥渍和大片大片黑色小虫的尸体!</p> 梁晓飞认真研究了一番,最后终于做了结论:这饭,是喂猪的!根本不是给人吃的!</p> </p> /html/book/42/421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