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她的眼神盯得有些发毛，勉强的笑着问道：“怎么了？” 老太太听到我的声音像是刚刚反应过来，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说道：“没什么。” 许诺担心的问道：“这个什么天狼祸星的命格有什么不对的吗？” 老太太摇了摇头，说道：“这是凶星，据说是当初上古之战的时候，黄帝打败了蚩尤，天命已定，但是蚩尤称霸之心不死，祸乱不止。” 我笑了，说道：“那感情好啊，我这命格还能争霸呢？” 老太太看着我也笑了，说道：“相面一说本来就是江湖骗术，别太在意。” 老太太说完，突然认真地说道：“警察的工作挺好的，就做这份工作吧。” 我摸不着头脑：“我没打算换工作啊。” 老太太点点头，说道：“那就好，你们还有什么问题吗？” 我看了看自己的笔记本，就目前来说，该问的都问了，于是笑着说道：“已经差不多了，以后有纰漏的话不行再来打扰您了。” 老太太的虽然答应了，但是她的眼神十分的怪异，她把我们送出了门。门一关上，整个楼道就黑了下来，这里年久失修，楼道里的灯坏了也没有人来修了。 许诺拿出手机照亮，一边走一边说道：“这个老太太挺有意思的啊，和自己的儿子住在一个小县城里，居然就这么多年没有联系？” 我笑了笑，说道：“其实不难理解，我们这里呢，普遍的民风比较的彪悍，说一不二，石斌的妈妈已经了算是可以了，要是我舅舅，小时候不得打死我。” 小矮子啧啧了两声，说道：“真是太遗憾了。” 我无奈地笑了笑，说道：“你有什么想法吗？” 小矮子在黑暗里看不见表情，平淡的说道：“没什么，其实一场谋杀，最重要的搜索方向就是围着死者展开，你说我们现在连死者是谁都确定不了，能有什么进展，只能等新的证据，但是我的意思是，盯着张凡，如果这个死者是石斌，那么张凡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我点点头说道：“的确是这个样子的，但是我看张凡那天的神色，比较的淡定啊，很难想象没有决定性的证据之前他会自乱阵脚。” 我们出了楼道，一样的黑暗扑面而来，让人稍稍放松的是那股仿佛藏着幽灵的霉菌和尘土混合的味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雨后的清冷气息。 小矮子摇了摇头，说道：“不需要他露出什么马脚，我们需要的是控制和监视，最起码我们需要的时候，可以随时对他进行拘捕。” 我想了想，给老张打了个电话。 “老张，咱们的弟兄们几个配了枪？” “两个。” “差不多，你这样，你带着咱们的兄弟去盯着张凡，二十四小时监视，但是不要起冲突，被发现了也没事儿，盯住勒就行，我一会把地址给你发过去。” “不是吧，这么严重？全去啊，还要带着枪？” “我怀疑他和当地的暴力组织有什么联系，以防万一，他要是准备鱼死网破了，没有个家伙是不行的。” “那你不行给县公安局申请一下配上枪？让他们也出几个人去配合一下是不是更安全？” “嘿嘿，老张你怎么连这个道理也不懂呢，都是本地人，保不准谁就是谁家的亲戚，到时候难免乱子，这种时候还是咱们的人更方便。” “也是，行吧，你把地址发过来，我们这就过去。” “行，记住我说的话，不用担心被发现，只要盯住了就行了，而且不要起冲突。” “放心吧，我知道的。” 电话挂断了，我叹了口气，说道：“那边已经安排好了。” 许诺这个时候突然说道：“前辈，你说这个石斌有没有可能真的没有死？” 我和小矮子对视了一眼，问道：“为什么这么想？” “你想啊，目前为止，线索这么少，仅有的线索都是证明是这个石斌死了，并且把嫌疑带到了张凡这里，有没有可能，是石斌误导了警方的视线呢？” 小矮子的眼神很赞同，我叹了口气，说道：“你们等一下。” 我拨通了田局的电话。 “田局，是我，我是小王。” “我能不知道是你？说吧，什么事儿。” “嘿嘿，我这边出了点麻烦，你能不能帮我查一查一个失踪人口？” “小王，你带走了局里的六个兄弟，你这个刑侦队长也在外面呢，你跟我说一个小县城里的案子，让我发动市局的力量给你查人？” “现在咱们局里缺人手你也是知道的，自己解决吧，尽快归案。” “这边的案情比较复杂，这个嫌疑人好像有点关系，你得给我点支援啊。” “你个榆木脑袋，怎么就不明白呢？” 电话那头的田局压低声音说道：“你啊你，怎么老是招惹这些人，我跟你说了，这几天市里的政法二把手的秘书找过我了，说什么刑侦队长老是不在市里也不是个事儿，你明白他的意思吗？” 我不高兴地说道：“怎么什么人都能掺和咱们办案啊？” “没办法，我们只是司法的一个部门而已，说到底是受管辖和领导的，我给你盯住了，但是这个节骨眼上，你说我能支援你吗？” 我叹了口气，说道：“那怎么办？” “我要知道怎么办我要你这个刑侦队长干什么使，我告诉你，这个案子你破了还好，你要是破不了，肯定有人拿着这个事情咬你，到时候你的处境可就难了。” 我无奈地说道：“田局你说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老是摊上这麻烦事儿。” 田局笑着说道：“这就是能力越大责任越大吧。” 我心里发愁，点了根烟，说道：“行吧，我抓紧查。” 田局安慰我：“你查的那个案子，虽然说有点关系，但是和徐天良不一样的是，徐天良是利益纠纷，你在查的那个是人情。” “有什么区别吗？” “当然有，人情只是表面的，适当的给一些压力，就行了，真的这个张凡的屁股不干净，不会有人替他收拾的。” “那还好点，行吧，我尽快找到证据。” “好好干吧，我看好你。” 电话挂了，我刚想说话，许诺一指我的脸，我反应了一下，更无奈的把烟扔了，说道：“行了吧。” 许诺笑了笑。 我看着他们两个说道：“不行，局里有压力，目前的这些人手和资源就是局里能给的最多的了。” 许诺冷笑着说道：“我就说这个韩愈为什么躲得这么快，真是老油子。” 我深呼吸了一下，说道：“行了，咱们管不了别人，管好自己就行了。” 许诺点了点头。 这个时候突然收到了舅舅的一条短信。 “你有空了赶紧回来一趟，我这里有了线索。” 我看着屏幕哭笑不得，把手机递给许诺，说道：“舅舅也挺上心的，还帮着咱们查案呢。” 许诺笑着说道：“舅舅真可爱。” 我撇了撇嘴，说道：“咱们回去看看？” 不一会儿我们就回了家，但是出乎意料的是，沙发上还坐着个人。 是个不认识的生面孔，看我进来，他主动的自我介绍：“王队长是吧，我叫刘星，是张凡老板的秘书。” 我听到是张凡的秘书，面色不善的问道：“你们老板这是什么意思？” 刘星笑着说道：“王队长别误会，我这里来，是带着善意来的。” 舅舅看了我一眼，有些不知所措，我示意舅舅可以回屋休息，舅舅点了点头，说道：“你们聊，我去休息一会，年纪大了，身体也就不好了。” 刘星尊敬的说道：“没关系，您自便。” 舅舅进屋以后，我坐在沙发上，说道：“行了，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秘书点了点头，说道：“请问门口监视我们老板的是你们的人吗？” 我眯着眼睛笑着说道：“你们的消息不是一向很灵通嘛？” “哪里哪里，我们老板只是个普通的商人而已。” “普通的商人？普通的商人也没办法托人给D市公安局施压。” 刘星推了推眼镜，笑着说道：“我们老板也没想到，王队长的本事这么大，连老板爷爷留下来的人脉都没有用。” “我没什么能耐，这里发生了命案，我在查案子而已。” “是啊，我们老板对您的这种精神品质十分的敬仰，特地让我来送个小礼物。” 他从公文包里拿出来了一个信封，很平整，不像是塞了很多钱的样子。 他放在桌子上，看着我。 我伸手，想去拿。我能看到他眼神中的光，心下一动，在手即将碰到信封的地方停了下来。 刘星的脸色有点不好看了，明显喜怒不形于色的本领不如他们老板好。 “王队长这是什么是意思？” 我盯着他，戏谑地说道：“这里面是什么？” “王队长自己的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 我摆了摆手，翘着二郎腿，说道：“不用了，你说就说，不说收好你的东西去吧，我们还有事情呢。” 刘星沉默了一下，笑着说道：“只是个小礼物而已，王队长看都不敢看看？这可让人有点失望。” 我饶有兴趣的看着他，问道：“有什么失望的？” “我们老板对您的评价可是非常高呢，说您像是当初汉武帝北伐匈奴时候的大将霍去病，一个人带着几个人的小队伍，不受管束，勇往直前。” “过奖了。” “的确，我也这么认为，您的胆子可比想象中的小了很多啊。” 我点了点头，说道：“当然了，我要是不小心点，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你让你们老板理解理解。” 刘星看着我，平静的说道：“王队长，不要这么认死理，您怎么就断定了我们老板是凶手呢？” 我惊讶的看着他，说道：“这是哪儿的话，我怎么会认为王老板是凶手呢？” “那门口的警察是怎么回事儿？” “哦，那个啊，保护你们老板的安全啊。” 刘星无话可说，收起了信封，说道：“既然您这么说，我也只能告辞了，但是有一件事我得告诉您。” 刘星弯腰在我耳边轻轻的说道：“您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