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杨祈涵也不纠结,她上下将男子打量了之后,反而是有些哭笑不得,“你从洛阳回来都还不曾回过府?” “嘿,我这是担心你,所以想先见见。刚打算去你家找你,没想到在路上就遇见了。”被杨祈涵一口戳穿囧事的男子也不生气,还是一副乐呵呵的模样。 “那也得你运气好。”杨祈涵看他一副毫无琐事缠身的模样,心里一阵羡慕,无忧无虑的生活已经消失不见了呢。“我刚刚出的府门,你要是晚上一步你就得先回府等着上帖子了。” “递帖子就递帖子,又不是第一次。” “行了,你外出疯玩了好几天还不回府跟你父亲保平安?”杨祈涵也是懒得跟他吵嚷,索性将他家的老爷子搬了出来。 “行了行了,你还真不愧是我父亲的好子侄,我回去就是了。” “张轩逸,你这话说的我不能苟同。”杨祈涵都有些想要出手揍张轩逸一顿,好好的叔侄关系偏偏要说得那么带味,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断袖之好呢。 “是是是,我给你赔礼道歉,你可千万不要生气。”张轩逸看杨祈涵没有生气的模样,心里的石头也就放下了,上次他说得太过可是被自家父亲狠狠的教训了一顿。 “赶紧走,我还有事。”杨祈涵也不管张轩逸心里想法,她可想的是自己别去晚了,要是买不到自己想要的书籍她得心疼好几天。 堂堂邹国公张大象家的公子,这还是第一次被人赶着走,偏生半点怨言都没有。 东市内有一处小有名气的书肆,书肆名字叫做三郎书肆,据说这书肆的主人家中排行第三。 三郎书肆内以出售三坟五典为主,八索九丘为辅。 汉朝孔安国《尚书传序》:伏羲、神农、黄帝之坟,谓之以三坟;少昊、颛顼、高辛、唐、虞之书,谓之五典;八卦之书,谓之八索;九州之志,谓之九丘。 “杨六郎君,这是本书肆刚进的上品砚台,要不要看看?” “三郎老板,请拿出来瞧瞧。” 这砚台产自端州,端砚表面石质坚实、润滑、细腻、娇嫩,端砚研墨不滞,发墨快,研出之墨汁细滑,书写流畅不损毫,字迹颜色经久不变。端砚若佳,无论是酷暑还是严冬,用手按其砚心,砚心湛蓝墨绿,水气久久不干。 杨祈涵打量着这方砚台,脑海中浮现一句诗句,等她回神时,这话已经说出口了,“端溪古砚天下奇,紫花夜半吐虹霓。” “杨六郎君好文采。” “三郎老板说笑了,这那算得上是好文采。”杨祈涵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鼻梁,“这方砚台我很喜欢,请问要卖多少银钱。” “杨六郎君是小肆的常客,便2贯钱。” “好。”杨祈涵说完就从衣袖内取出钱袋子跟三郎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三郎老板,你这有没有新进的坟典?” “近期的新货只有这方砚台,其余的不是什么稀罕玩意。”三郎老板将钱交给书肆里的小童,让他去核对核对数量。“杨六郎君是想要什么书?” “能否帮我找找《易纬》?” “《易纬》?”三郎倒是有些为难了,这书融道家、大易、数术于一体,是发挥易学哲理的杂著。这书虽有东汉时期郑玄整理,可还是残缺不全。“这……” “三郎老板,这书籍难有完本,尽力而为便是。” 第9章 打马球 作为一个喜欢看书的穿越者,杨祈涵觉得自己的运气还是不错的,虽说有些先秦汉代的古籍都只是一面之缘,可对于她来说,简直比后世的那些学者要好的多,毕竟他们没有那个机会,而自己有。 不过作为一名吃货,杨祈涵觉得自己的运气也不是那么好,想吃盘西红柿炒鸡蛋都没有影子,牛排就更没有可能性,不过好在还有鸡鸭鱼肉能够满足一下她的肚子,要不然她真觉得自己能疯。在唐朝能够吃上鸡鸭鱼肉这些,还得归功自己穿越了个富裕家庭,祖上是皇亲,现在是半个皇亲。 长安城内近日的大事莫过于杨祈涵与安定公主赐婚,已故武士彟赠司徒、周忠孝公士。再赠太尉、太子太师、太原郡王,已故赠鲁国忠烈太夫人再赠太原王妃。十四日,京官文武九品以上官员及外官命妇,送到便桥停留三宿。 “祈涵,你这是怎么了?心情不好?”张轩逸骑着马与杨祈涵并排走着,他转头就能看见杨祈涵皱眉。 “没什么。”杨祈涵双腿夹紧了马肚,马儿吃痛往前跑去。 张轩逸看着也是杨祈涵的背影,只好追了上去。 “啧。还说没有。”张轩逸跟了杨祈涵一路,眼看太阳都要落山了眼前这人还是半点反应都没有,“咱们可是从小就认识,就差穿一条裤子长大。虽说你平时心里想法我没看出多少,可你开心与否我还是知道的。看看你现在这样子,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真是拿你没办法。”杨祈涵叹气,“贺兰敏之。” “怎么回事。”张轩逸纳闷,贺兰敏之这人不是早早的就入了朝堂么?他记得杨家老爷子兄弟子侄虽然尚了几位公主,可真认真算起来也跟杨祈涵没什么关联才对。“贺兰周国公为难你了?” “这倒不是……”杨祈涵心里也是不服气的,自己就长了一张容易被欺负的脸了?“前几日我去酒家吃酒的时候意外在雅间听到一则消息,我琢磨着再过些时日就要传遍整个长安上下了。” “消息?莫不是跟贺兰周国公有关?说来听听。” “你还真是八卦。”杨祈涵看张轩逸没了先前的认真严肃,就知道这厮又开始不正经了。“前些年陛下不是为太子殿下赐婚么。” “是啊,我记得是要迎娶司卫少卿杨思俭之女为妻,我还记得婚期都已经订下,就在来年春天不是?”张轩逸说完便笑嘻嘻的看着杨祈涵,那模样十分嘚瑟。 “太子殿下的婚事那里还需要你在重复一遍。”杨祈涵没好气的丢了一记白眼过去,“这事就出在这里。司卫少卿杨思俭之女与太子殿下有婚约在身,今年更是甚少出门,各府的宴请也是能推就推,可不想还是出事了。” “出什么事情了?” “长安城内传闻司卫少卿杨思俭之女样貌甚美,贺兰敏之又是行惯了淫/荡行为,就在前几日也不知是从那里打听来杨家娘子的行迹尾随一路,行了禽兽不如的强/奸之行。”杨祈涵说着心里都为杨思俭的女儿不值,明明是为了自家亲人上山祈福,偏偏就遇见这种事情。 “什……什么?!!!”张轩逸一脸惊吓,“他……贺兰敏之这是被色心熏了眼吗?!居然敢染指未来的太子妃,他不想活了!” “贺兰敏之什么德行你第一天知道?”杨祈涵一想起贺兰敏之的那张脸皮就心里不舒服,“司卫少卿杨思俭从辈分上算下来怎么说也是我的叔叔,如今出了这档子事真是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