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零八章 死俩,剩一个
今天李家吃席,赵家这帮人也在家跟着吃,吃完都已经下午两点多了。 吃的晚,而且油水又大,于是就取消了晚饭。 把赵春她们送走以后,大伙就都聚在赵家东屋里看电视。到后来,李宝玉那三个舅妈也来了。 至于李宝玉的三个舅舅,都喝多躺倒在李家炕上睡觉呢。 晚上没吃饭,大伙也不饿,还有江米条、瓜子、冻梨、山梨干这些小零食,边看电视边往嘴里填。 当赵军领着黄贵等人到家时,赵李两家院里的狗就开始叫。 外人来和自己人回来,狗的叫声是不一样的。而且来人的时候,有没有自家人跟着,狗叫声也是有区别的。 屋里人听出狗叫声不对,赵有财撩开窗帘往外一看,顿时被吓了一跳。 大灯笼的红光下,赵有财看到一帮人进了他家。 赵有财倒不怕有坏人,关键大晚上咋能来这么多人呢? 赵有财坐在炕里头不方便下地,他便忙招呼王美兰。一听来了七八个人,王美兰忙起身往外走,而李宝玉、解臣就像左右护法一样跟着王美兰出去。 当三人往外走时,正听黑虎嗷嗷的叫,王美兰忙推房门出屋。 “妈、宝玉、小臣!”一看王美兰他们出来,赵军连忙招呼道:“你们看谁来了!” “哎呦!”看到黄贵,王美兰微微一怔,心想:“大半夜他怎么来了?” 但这年头,亲戚朋友到谁家借宿时是很平常的事,王美兰这人又大气,想也不想就招呼道:“兄弟,快,屋来!” “老哥!”李宝玉、解臣都认得黄贵,二人双双上前与黄贵打招呼,其中解臣又认识姜伟丰和陈家兄弟。 这时黄贵没着急进屋,而是把姜伟丰和陈家兄弟介绍给王美兰认识。 在互相打过招呼后,王美兰的目光落在了他们身后那三个人身上。 “哎呦我的妈!这不大明子吗?”王美兰一看这也是熟人,忙喊他们一同进屋。 此时赵家屋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正好二十口人,王美兰他们再往屋里一进,赵家瞬间变得拥挤起来。 “哎呀,老尿子!”看是黄贵,赵有财也是一愣,反应过来后就拍着黄贵肩膀问道:“你咋来了呢?” “过来看看你们。”黄贵应付了赵有财一句,随即叫来姜伟丰和陈家兄弟介绍赵有财。 一听赵有财是赵军的亲爹,陈进勇、陈进军张口就喊“赵爷”,喊得赵有财一愣一愣的。 听赵军说黄贵他们没吃晚饭,王美兰连忙带人给黄贵他们安排伙食。 赵家这些人,天天大鱼大肉那么吃,都吃顶着了。今天中午菜虽不少,但他们吃的却不多。小鸡炖蘑菇啥的也都剩不少,赵玲她们迅速把菜回锅,一道道菜麻利地上桌。 那边黄贵他们刚洗完脸,这边就已经摆了一桌子菜了。 赵有财和李大勇、王强、李宝玉、解臣陪着黄贵他们上桌,一杯杯白酒都倒上。 “爸呀。”这时,赵军端着两盘小炸鱼进来,今天小鱼也捞了不少,炸了足足两大盆。跟别的菜比起来,炸小鱼竟然更受欢迎,尤其下酒更有滋味。 赵军把两盘小炸鱼分开,一边放了一盘后,他对赵有财说:“你别着急喝酒啊,让我老哥他们先吃口东西垫吧、垫吧。” “吃呗。”赵有财拿起自己面前没使的筷子,给黄贵夹了块鸡肉送到碗里,然后他拿着筷子转圈一比划,道:“都吃哈,到这儿就算到家了!” 这些人是真饿了,尤其是陈大赖,唏哩呼噜就开吃。 等这些人吃了个差不多,赵有财开始张罗喝酒。在喝酒中,陈大赖谈起了今天发生的事。 当听说那猪帮里有头近千斤的大野猪时,赵有财酒杯往桌上一撂,小眼睛闪烁着光芒,口中喃喃道:“猪神?” 就在这时,黄贵开口道:“我看蹄痂子了,我瞅那猪没过千。” 说到此处,黄贵又补充一句,说:“你们这边下这场雪挺大,雪大、雪喧呐,显着蹄痂子大。但我估摸呀,它顶天九百来斤,绝对不过千。” 黄贵的本事,赵军、赵有财都清楚得很,他这么一说,陈大赖也认同他的话。 但黄贵没看过那野猪全貌,陈大赖却是见过。 “赵叔。”此时陈大赖撂下酒杯,对赵有财说:“那野猪半拉嘴豁豁着,完了这边还没有獠牙。” 赵有财听得眉头一皱,而这时李大勇把咬了一半的小炸鱼扔在碗旁,惺忪的醉眼瞪得溜圆,说道:“一颗牙!” “对,一颗牙。”陈大赖接茬道:“那年挑老严头子那个炮卵子,后来不又给谁挑了,完了那时候咱林场张书记在呢,他说谁给那野猪打死,就给谁二百块钱么。” “哪年的事儿啊?”听陈大赖这么说,黄贵问陈大赖道:“走道前儿,你咋没跟我说呢?” “我没敢认,黄叔。”陈大赖看向黄贵说:“跑山人都说那猪让我赵叔他们领狗磕死了。” “咋回事儿啊?”黄贵闻言看向赵有财,问道:“那野猪都踢腾人了,你们还不磕死它?” “你知道个j8毛啊?”被人质疑,赵把头很是不爽,当即回怼道:“在大南山,老二楞那后堵上头,我一枪给它锤上,它顺那沟就张下去了,那地方狗都下不去,我寻思它就死底下了呗。” “二叔啊!”赵有财话音刚落,林祥顺在旁说道:“咱先别着急,那山里炮卵子有的是,多大的都有,咱得整清楚了。” 跟赵有财说完,林祥顺转头问陈大赖道:“陈哥,那猪还有没有旁的特征啊?” “哎呀,二兄弟。”陈大赖轻叹一声,苦笑道:“那野猪身上全是伤,猪毛一道沟、一道沟的,我看还有枪眼子。但那么大的猪,是狗漏子、枪漏子那不太正常了吗?” “不是,陈哥。”林祥顺追问道:“那猪有没有卵(lǎn)子?” “嗯?”陈大赖被问得一愣,而就在这时,只听郑广财喊道:“二兄弟,它没有卵子!” 众人问言,纷纷向郑广财看来。 “那前儿它撅腚从我蹲那树下边过。”郑广财点了下头,道:“我就觉着它那屁股上不对劲呢。” 说到此处,郑广财手往桌上一拍,道:“二兄弟这么一说,我反过味儿来了,它没有卵子。” “那就是它了!”林祥顺下了个结论后,看向赵有财。 还没等赵有财说话,黄贵就问道:“炮卵子咋能没卵子呢?” “我家狗给干的!”赵有财自豪地跟黄贵吹嘘道:“那炮卵子可牛逼了,那年它没这么大,也就将顶六百斤吧。那是84年嘛,它下山进我们永福那儿有个老严头子,它就上他家地了。完了那老头子下炸子崩它,给它嘴崩豁了。 晚上听着炸子响,老头子领儿子第二天去,爷俩都让那野猪给撅了。严老大还行,腿摔折了没死,他爹当时就完了。” “ctm的。”听到此处,黄贵轻骂一声道:“这野猪受了伤就好(hào)调理人呐。” 野兽和人一样,当身上有痛处时,都有伴随着心焦、烦躁。 如果是没有攻击性的野兽还好,可要是野猪、熊瞎子,那就容易伤人了。 今年年初,永胜屯伤人条狗的野猪和在新楞场连杀两人的野猪不都是如此吗? “这猪么,回山上就给我们那护林员挑死一个。”赵有财说:“完了林场就发动我们这些跑山的磕这猪,这猪也特么尿性,谁也整不住它。他们永利仨打围的,凑十三条狗都没圈住它。” “那后来呢?”黄贵听得好奇心大起,追问赵有财。 “后来我去了。”赵有财说:“当时花小儿,还有我家大黄、二黄、三黄。一仗,就给我家三条黄狗磕死俩,完了剩一个还伤挺严重。” “那你这也不行啊!”黄贵说话也直,直接道:“一仗就给狗帮干废了。” “你行?”赵有财没好气地道:“你特么不也一仗给狗帮干废了么?” 黄贵:“……” 看黄贵不吱声了,赵有财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平日跟他斗嘴的那些人都不是善茬,赵有财斗不过那些人,但收拾个黄贵没问题。 摆平了黄贵,赵有财继续说道:“我狗帮那大头狗nb,自己钻林子里撵那炮卵子两天一宿,给那炮卵(lān)子卵(lǎn)子掏下来了。” “是,这我听过。”陈大赖在旁边捧臭脚,双手拇指和拇指对在一起、食指和食指对在一起,比划个圆饼说道:“说那卵子得有这么大!” 赵有财瞥了陈大赖一眼,又说道:“我们都寻思那狗备不住死山上了呢?但我们也没回来,搁山里窝棚找的宿儿,完了白天呢,一边儿找狗,一边儿撵那猪。 那天上山就看我们那狗‘刷刷’就回来了,那全身造得跟血葫芦似的,嘴里叼那玩意儿,我们一瞅这不大猪卵子吗?” 说着,赵有财抬手一指李大勇,道:“大勇领那狗上河沟子一洗,身上有俩口子还不深,那前儿都封口了。我们寻思回来吧,谁知道走半截道儿,那狗就往紧上头去,给那炮卵子堵那大后堵了。” 平时不善言辞的赵有财,此时把花小儿成名之战讲的绘声绘色。 讲完了,赵有财还跟黄贵吹道:“你这辈子也见不着那么nb的大头狗。” 说完这句,赵有财抬手往外一指,说:“我明天没有工夫,你等后天我领你上山,我让你看看我那个大头狗。” 吹到这程度,赵有财说话都呲牙咧嘴的,只见他跟黄贵比划着说:“我那大头狗磕黑瞎子嘎嘎的,就山上那么大的雪,它领狗帮给我们人开路!” “真的?”黄贵眼前一亮,看向了赵军。 赵军淡淡一笑没说啥,而此时赵有财手又抬起,向窗外比划着说:“这黑灯瞎火的,要不我再让你看看我那二黑。” “二黑?”黄贵闻言皱眉问道:“那不我兄弟的狗吗?” “什么你兄弟的狗?”赵有财脖子一梗,道:“那都是我的狗。” “啊……”黄贵咔吧下眼睛,问道:“我那次来,听你说你不打围了?” “谁说的?”赵有财骄傲地道:“我狗帮都发展起来了。” “是吗?那你挺厉害啊。”黄贵罕见地夸了赵有财一嘴,然后问赵军道:“兄弟,小熊下几个崽子呀?” “下四个。”赵军此话一出,赵有财忽然感觉到不妙。 果然,就听黄贵说道:“兄弟,分我俩呗?我走前儿抱走。” 听黄贵这话,赵军看了赵有财一眼,眼看赵有财冲自己摇头,赵军却没法说出拒绝的话。小熊都是人家黄贵给的,现在小熊下崽子了,人家要两个狗崽子,你还能不给吗? 但看赵有财一个劲儿地给自己使眼色,赵军笑着对黄贵说:“老哥,这得你问我爸,那四个小狗崽子是我爸眼珠子。” 听赵军之言,黄贵看向赵有财,而此时赵有财却把头转向了一旁。 黄贵端起酒杯,递向赵有财,唤道:“二哥!” 赵有财:“……” “老赵二哥?”黄贵又喊了赵有财一声,赵有财眼神怪异地看向黄贵。如果赵有财没记错的话,他跟黄贵认识二十年来了,这是黄贵第一次管他叫哥。 就在赵有财内心纠结时,永安林场收发室里,李如海和一个小保卫员并排坐在炕上。 “啊……”李如海打个哈欠,抬手使手背擦擦眼角流下眼泪,然后问小保卫员说:“小冯哥,他们得啥时候能回来呀?” 李如海口中的他们,正是下午进山猎熊的洪云涛三人。他们不回来,李如海就没法睡觉。 “那谁知道了?”冯超皱眉说道:“是不是整着大熊霸往回拖费劲呐?” 这冯超想的还挺好,而他话音刚落,就隐隐约约地听到外面有动静。 冯超猛地从炕上弹起,怀抱着枪向门外走去,李如海忙带上旱獭帽跟随。 收发室门一开,就听见有人在外面喊,这声音李如海听着熟,正是白天送他回屯、回林场的曲赞扬。 “曲把头。”冯超认得曲赞扬,见是他便问:“咋的啦?” “不好啦!”曲赞扬道:“洪组长跟你们同事杀熊霸杀秃噜了,仨人就回来一个!” 李如海:“哎呦我艹!” 说到此处,郑广财手往桌上一拍,道:“二兄弟这么一说,我反过味儿来了,它没有卵子。” “那就是它了!”林祥顺下了个结论后,看向赵有财。 还没等赵有财说话,黄贵就问道:“炮卵子咋能没卵子呢?” “我家狗给干的!”赵有财自豪地跟黄贵吹嘘道:“那炮卵子可牛逼了,那年它没这么大,也就将顶六百斤吧。那是84年嘛,它下山进我们永福那儿有个老严头子,它就上他家地了。完了那老头子下炸子崩它,给它嘴崩豁了。 晚上听着炸子响,老头子领儿子第二天去,爷俩都让那野猪给撅了。严老大还行,腿摔折了没死,他爹当时就完了。” “ctm的。”听到此处,黄贵轻骂一声道:“这野猪受了伤就好(hào)调理人呐。” 野兽和人一样,当身上有痛处时,都有伴随着心焦、烦躁。 如果是没有攻击性的野兽还好,可要是野猪、熊瞎子,那就容易伤人了。 今年年初,永胜屯伤人条狗的野猪和在新楞场连杀两人的野猪不都是如此吗? “这猪么,回山上就给我们那护林员挑死一个。”赵有财说:“完了林场就发动我们这些跑山的磕这猪,这猪也特么尿性,谁也整不住它。他们永利仨打围的,凑十三条狗都没圈住它。” “那后来呢?”黄贵听得好奇心大起,追问赵有财。 “后来我去了。”赵有财说:“当时花小儿,还有我家大黄、二黄、三黄。一仗,就给我家三条黄狗磕死俩,完了剩一个还伤挺严重。” “那你这也不行啊!”黄贵说话也直,直接道:“一仗就给狗帮干废了。” “你行?”赵有财没好气地道:“你特么不也一仗给狗帮干废了么?” 黄贵:“……” 看黄贵不吱声了,赵有财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平日跟他斗嘴的那些人都不是善茬,赵有财斗不过那些人,但收拾个黄贵没问题。 摆平了黄贵,赵有财继续说道:“我狗帮那大头狗nb,自己钻林子里撵那炮卵子两天一宿,给那炮卵(lān)子卵(lǎn)子掏下来了。” “是,这我听过。”陈大赖在旁边捧臭脚,双手拇指和拇指对在一起、食指和食指对在一起,比划个圆饼说道:“说那卵子得有这么大!” 赵有财瞥了陈大赖一眼,又说道:“我们都寻思那狗备不住死山上了呢?但我们也没回来,搁山里窝棚找的宿儿,完了白天呢,一边儿找狗,一边儿撵那猪。 那天上山就看我们那狗‘刷刷’就回来了,那全身造得跟血葫芦似的,嘴里叼那玩意儿,我们一瞅这不大猪卵子吗?” 说着,赵有财抬手一指李大勇,道:“大勇领那狗上河沟子一洗,身上有俩口子还不深,那前儿都封口了。我们寻思回来吧,谁知道走半截道儿,那狗就往紧上头去,给那炮卵子堵那大后堵了。” 平时不善言辞的赵有财,此时把花小儿成名之战讲的绘声绘色。 讲完了,赵有财还跟黄贵吹道:“你这辈子也见不着那么nb的大头狗。” 说完这句,赵有财抬手往外一指,说:“我明天没有工夫,你等后天我领你上山,我让你看看我那个大头狗。” 吹到这程度,赵有财说话都呲牙咧嘴的,只见他跟黄贵比划着说:“我那大头狗磕黑瞎子嘎嘎的,就山上那么大的雪,它领狗帮给我们人开路!” “真的?”黄贵眼前一亮,看向了赵军。 赵军淡淡一笑没说啥,而此时赵有财手又抬起,向窗外比划着说:“这黑灯瞎火的,要不我再让你看看我那二黑。” “二黑?”黄贵闻言皱眉问道:“那不我兄弟的狗吗?” “什么你兄弟的狗?”赵有财脖子一梗,道:“那都是我的狗。” “啊……”黄贵咔吧下眼睛,问道:“我那次来,听你说你不打围了?” “谁说的?”赵有财骄傲地道:“我狗帮都发展起来了。” “是吗?那你挺厉害啊。”黄贵罕见地夸了赵有财一嘴,然后问赵军道:“兄弟,小熊下几个崽子呀?” “下四个。”赵军此话一出,赵有财忽然感觉到不妙。 果然,就听黄贵说道:“兄弟,分我俩呗?我走前儿抱走。” 听黄贵这话,赵军看了赵有财一眼,眼看赵有财冲自己摇头,赵军却没法说出拒绝的话。小熊都是人家黄贵给的,现在小熊下崽子了,人家要两个狗崽子,你还能不给吗? 但看赵有财一个劲儿地给自己使眼色,赵军笑着对黄贵说:“老哥,这得你问我爸,那四个小狗崽子是我爸眼珠子。” 听赵军之言,黄贵看向赵有财,而此时赵有财却把头转向了一旁。 黄贵端起酒杯,递向赵有财,唤道:“二哥!” 赵有财:“……” “老赵二哥?”黄贵又喊了赵有财一声,赵有财眼神怪异地看向黄贵。如果赵有财没记错的话,他跟黄贵认识二十年来了,这是黄贵第一次管他叫哥。 就在赵有财内心纠结时,永安林场收发室里,李如海和一个小保卫员并排坐在炕上。 “啊……”李如海打个哈欠,抬手使手背擦擦眼角流下眼泪,然后问小保卫员说:“小冯哥,他们得啥时候能回来呀?” 李如海口中的他们,正是下午进山猎熊的洪云涛三人。他们不回来,李如海就没法睡觉。 “那谁知道了?”冯超皱眉说道:“是不是整着大熊霸往回拖费劲呐?” 这冯超想的还挺好,而他话音刚落,就隐隐约约地听到外面有动静。 冯超猛地从炕上弹起,怀抱着枪向门外走去,李如海忙带上旱獭帽跟随。 收发室门一开,就听见有人在外面喊,这声音李如海听着熟,正是白天送他回屯、回林场的曲赞扬。 “曲把头。”冯超认得曲赞扬,见是他便问:“咋的啦?” “不好啦!”曲赞扬道:“洪组长跟你们同事杀熊霸杀秃噜了,仨人就回来一个!” 李如海:“哎呦我艹!” 说到此处,郑广财手往桌上一拍,道:“二兄弟这么一说,我反过味儿来了,它没有卵子。” “那就是它了!”林祥顺下了个结论后,看向赵有财。 还没等赵有财说话,黄贵就问道:“炮卵子咋能没卵子呢?” “我家狗给干的!”赵有财自豪地跟黄贵吹嘘道:“那炮卵子可牛逼了,那年它没这么大,也就将顶六百斤吧。那是84年嘛,它下山进我们永福那儿有个老严头子,它就上他家地了。完了那老头子下炸子崩它,给它嘴崩豁了。 晚上听着炸子响,老头子领儿子第二天去,爷俩都让那野猪给撅了。严老大还行,腿摔折了没死,他爹当时就完了。” “ctm的。”听到此处,黄贵轻骂一声道:“这野猪受了伤就好(hào)调理人呐。” 野兽和人一样,当身上有痛处时,都有伴随着心焦、烦躁。 如果是没有攻击性的野兽还好,可要是野猪、熊瞎子,那就容易伤人了。 今年年初,永胜屯伤人条狗的野猪和在新楞场连杀两人的野猪不都是如此吗? “这猪么,回山上就给我们那护林员挑死一个。”赵有财说:“完了林场就发动我们这些跑山的磕这猪,这猪也特么尿性,谁也整不住它。他们永利仨打围的,凑十三条狗都没圈住它。” “那后来呢?”黄贵听得好奇心大起,追问赵有财。 “后来我去了。”赵有财说:“当时花小儿,还有我家大黄、二黄、三黄。一仗,就给我家三条黄狗磕死俩,完了剩一个还伤挺严重。” “那你这也不行啊!”黄贵说话也直,直接道:“一仗就给狗帮干废了。” “你行?”赵有财没好气地道:“你特么不也一仗给狗帮干废了么?” 黄贵:“……” 看黄贵不吱声了,赵有财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平日跟他斗嘴的那些人都不是善茬,赵有财斗不过那些人,但收拾个黄贵没问题。 摆平了黄贵,赵有财继续说道:“我狗帮那大头狗nb,自己钻林子里撵那炮卵子两天一宿,给那炮卵(lān)子卵(lǎn)子掏下来了。” “是,这我听过。”陈大赖在旁边捧臭脚,双手拇指和拇指对在一起、食指和食指对在一起,比划个圆饼说道:“说那卵子得有这么大!” 赵有财瞥了陈大赖一眼,又说道:“我们都寻思那狗备不住死山上了呢?但我们也没回来,搁山里窝棚找的宿儿,完了白天呢,一边儿找狗,一边儿撵那猪。 那天上山就看我们那狗‘刷刷’就回来了,那全身造得跟血葫芦似的,嘴里叼那玩意儿,我们一瞅这不大猪卵子吗?” 说着,赵有财抬手一指李大勇,道:“大勇领那狗上河沟子一洗,身上有俩口子还不深,那前儿都封口了。我们寻思回来吧,谁知道走半截道儿,那狗就往紧上头去,给那炮卵子堵那大后堵了。” 平时不善言辞的赵有财,此时把花小儿成名之战讲的绘声绘色。 讲完了,赵有财还跟黄贵吹道:“你这辈子也见不着那么nb的大头狗。” 说完这句,赵有财抬手往外一指,说:“我明天没有工夫,你等后天我领你上山,我让你看看我那个大头狗。” 吹到这程度,赵有财说话都呲牙咧嘴的,只见他跟黄贵比划着说:“我那大头狗磕黑瞎子嘎嘎的,就山上那么大的雪,它领狗帮给我们人开路!” “真的?”黄贵眼前一亮,看向了赵军。 赵军淡淡一笑没说啥,而此时赵有财手又抬起,向窗外比划着说:“这黑灯瞎火的,要不我再让你看看我那二黑。” “二黑?”黄贵闻言皱眉问道:“那不我兄弟的狗吗?” “什么你兄弟的狗?”赵有财脖子一梗,道:“那都是我的狗。” “啊……”黄贵咔吧下眼睛,问道:“我那次来,听你说你不打围了?” “谁说的?”赵有财骄傲地道:“我狗帮都发展起来了。” “是吗?那你挺厉害啊。”黄贵罕见地夸了赵有财一嘴,然后问赵军道:“兄弟,小熊下几个崽子呀?” “下四个。”赵军此话一出,赵有财忽然感觉到不妙。 果然,就听黄贵说道:“兄弟,分我俩呗?我走前儿抱走。” 听黄贵这话,赵军看了赵有财一眼,眼看赵有财冲自己摇头,赵军却没法说出拒绝的话。小熊都是人家黄贵给的,现在小熊下崽子了,人家要两个狗崽子,你还能不给吗? 但看赵有财一个劲儿地给自己使眼色,赵军笑着对黄贵说:“老哥,这得你问我爸,那四个小狗崽子是我爸眼珠子。” 听赵军之言,黄贵看向赵有财,而此时赵有财却把头转向了一旁。 黄贵端起酒杯,递向赵有财,唤道:“二哥!” 赵有财:“……” “老赵二哥?”黄贵又喊了赵有财一声,赵有财眼神怪异地看向黄贵。如果赵有财没记错的话,他跟黄贵认识二十年来了,这是黄贵第一次管他叫哥。 就在赵有财内心纠结时,永安林场收发室里,李如海和一个小保卫员并排坐在炕上。 “啊……”李如海打个哈欠,抬手使手背擦擦眼角流下眼泪,然后问小保卫员说:“小冯哥,他们得啥时候能回来呀?” 李如海口中的他们,正是下午进山猎熊的洪云涛三人。他们不回来,李如海就没法睡觉。 “那谁知道了?”冯超皱眉说道:“是不是整着大熊霸往回拖费劲呐?” 这冯超想的还挺好,而他话音刚落,就隐隐约约地听到外面有动静。 冯超猛地从炕上弹起,怀抱着枪向门外走去,李如海忙带上旱獭帽跟随。 收发室门一开,就听见有人在外面喊,这声音李如海听着熟,正是白天送他回屯、回林场的曲赞扬。 “曲把头。”冯超认得曲赞扬,见是他便问:“咋的啦?” “不好啦!”曲赞扬道:“洪组长跟你们同事杀熊霸杀秃噜了,仨人就回来一个!” 李如海:“哎呦我艹!” 说到此处,郑广财手往桌上一拍,道:“二兄弟这么一说,我反过味儿来了,它没有卵子。” “那就是它了!”林祥顺下了个结论后,看向赵有财。 还没等赵有财说话,黄贵就问道:“炮卵子咋能没卵子呢?” “我家狗给干的!”赵有财自豪地跟黄贵吹嘘道:“那炮卵子可牛逼了,那年它没这么大,也就将顶六百斤吧。那是84年嘛,它下山进我们永福那儿有个老严头子,它就上他家地了。完了那老头子下炸子崩它,给它嘴崩豁了。 晚上听着炸子响,老头子领儿子第二天去,爷俩都让那野猪给撅了。严老大还行,腿摔折了没死,他爹当时就完了。” “ctm的。”听到此处,黄贵轻骂一声道:“这野猪受了伤就好(hào)调理人呐。” 野兽和人一样,当身上有痛处时,都有伴随着心焦、烦躁。 如果是没有攻击性的野兽还好,可要是野猪、熊瞎子,那就容易伤人了。 今年年初,永胜屯伤人条狗的野猪和在新楞场连杀两人的野猪不都是如此吗? “这猪么,回山上就给我们那护林员挑死一个。”赵有财说:“完了林场就发动我们这些跑山的磕这猪,这猪也特么尿性,谁也整不住它。他们永利仨打围的,凑十三条狗都没圈住它。” “那后来呢?”黄贵听得好奇心大起,追问赵有财。 “后来我去了。”赵有财说:“当时花小儿,还有我家大黄、二黄、三黄。一仗,就给我家三条黄狗磕死俩,完了剩一个还伤挺严重。” “那你这也不行啊!”黄贵说话也直,直接道:“一仗就给狗帮干废了。” “你行?”赵有财没好气地道:“你特么不也一仗给狗帮干废了么?” 黄贵:“……” 看黄贵不吱声了,赵有财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平日跟他斗嘴的那些人都不是善茬,赵有财斗不过那些人,但收拾个黄贵没问题。 摆平了黄贵,赵有财继续说道:“我狗帮那大头狗nb,自己钻林子里撵那炮卵子两天一宿,给那炮卵(lān)子卵(lǎn)子掏下来了。” “是,这我听过。”陈大赖在旁边捧臭脚,双手拇指和拇指对在一起、食指和食指对在一起,比划个圆饼说道:“说那卵子得有这么大!” 赵有财瞥了陈大赖一眼,又说道:“我们都寻思那狗备不住死山上了呢?但我们也没回来,搁山里窝棚找的宿儿,完了白天呢,一边儿找狗,一边儿撵那猪。 那天上山就看我们那狗‘刷刷’就回来了,那全身造得跟血葫芦似的,嘴里叼那玩意儿,我们一瞅这不大猪卵子吗?” 说着,赵有财抬手一指李大勇,道:“大勇领那狗上河沟子一洗,身上有俩口子还不深,那前儿都封口了。我们寻思回来吧,谁知道走半截道儿,那狗就往紧上头去,给那炮卵子堵那大后堵了。” 平时不善言辞的赵有财,此时把花小儿成名之战讲的绘声绘色。 讲完了,赵有财还跟黄贵吹道:“你这辈子也见不着那么nb的大头狗。” 说完这句,赵有财抬手往外一指,说:“我明天没有工夫,你等后天我领你上山,我让你看看我那个大头狗。” 吹到这程度,赵有财说话都呲牙咧嘴的,只见他跟黄贵比划着说:“我那大头狗磕黑瞎子嘎嘎的,就山上那么大的雪,它领狗帮给我们人开路!” “真的?”黄贵眼前一亮,看向了赵军。 赵军淡淡一笑没说啥,而此时赵有财手又抬起,向窗外比划着说:“这黑灯瞎火的,要不我再让你看看我那二黑。” “二黑?”黄贵闻言皱眉问道:“那不我兄弟的狗吗?” “什么你兄弟的狗?”赵有财脖子一梗,道:“那都是我的狗。” “啊……”黄贵咔吧下眼睛,问道:“我那次来,听你说你不打围了?” “谁说的?”赵有财骄傲地道:“我狗帮都发展起来了。” “是吗?那你挺厉害啊。”黄贵罕见地夸了赵有财一嘴,然后问赵军道:“兄弟,小熊下几个崽子呀?” “下四个。”赵军此话一出,赵有财忽然感觉到不妙。 果然,就听黄贵说道:“兄弟,分我俩呗?我走前儿抱走。” 听黄贵这话,赵军看了赵有财一眼,眼看赵有财冲自己摇头,赵军却没法说出拒绝的话。小熊都是人家黄贵给的,现在小熊下崽子了,人家要两个狗崽子,你还能不给吗? 但看赵有财一个劲儿地给自己使眼色,赵军笑着对黄贵说:“老哥,这得你问我爸,那四个小狗崽子是我爸眼珠子。” 听赵军之言,黄贵看向赵有财,而此时赵有财却把头转向了一旁。 黄贵端起酒杯,递向赵有财,唤道:“二哥!” 赵有财:“……” “老赵二哥?”黄贵又喊了赵有财一声,赵有财眼神怪异地看向黄贵。如果赵有财没记错的话,他跟黄贵认识二十年来了,这是黄贵第一次管他叫哥。 就在赵有财内心纠结时,永安林场收发室里,李如海和一个小保卫员并排坐在炕上。 “啊……”李如海打个哈欠,抬手使手背擦擦眼角流下眼泪,然后问小保卫员说:“小冯哥,他们得啥时候能回来呀?” 李如海口中的他们,正是下午进山猎熊的洪云涛三人。他们不回来,李如海就没法睡觉。 “那谁知道了?”冯超皱眉说道:“是不是整着大熊霸往回拖费劲呐?” 这冯超想的还挺好,而他话音刚落,就隐隐约约地听到外面有动静。 冯超猛地从炕上弹起,怀抱着枪向门外走去,李如海忙带上旱獭帽跟随。 收发室门一开,就听见有人在外面喊,这声音李如海听着熟,正是白天送他回屯、回林场的曲赞扬。 “曲把头。”冯超认得曲赞扬,见是他便问:“咋的啦?” “不好啦!”曲赞扬道:“洪组长跟你们同事杀熊霸杀秃噜了,仨人就回来一个!” 李如海:“哎呦我艹!” 说到此处,郑广财手往桌上一拍,道:“二兄弟这么一说,我反过味儿来了,它没有卵子。” “那就是它了!”林祥顺下了个结论后,看向赵有财。 还没等赵有财说话,黄贵就问道:“炮卵子咋能没卵子呢?” “我家狗给干的!”赵有财自豪地跟黄贵吹嘘道:“那炮卵子可牛逼了,那年它没这么大,也就将顶六百斤吧。那是84年嘛,它下山进我们永福那儿有个老严头子,它就上他家地了。完了那老头子下炸子崩它,给它嘴崩豁了。 晚上听着炸子响,老头子领儿子第二天去,爷俩都让那野猪给撅了。严老大还行,腿摔折了没死,他爹当时就完了。” “ctm的。”听到此处,黄贵轻骂一声道:“这野猪受了伤就好(hào)调理人呐。” 野兽和人一样,当身上有痛处时,都有伴随着心焦、烦躁。 如果是没有攻击性的野兽还好,可要是野猪、熊瞎子,那就容易伤人了。 今年年初,永胜屯伤人条狗的野猪和在新楞场连杀两人的野猪不都是如此吗? “这猪么,回山上就给我们那护林员挑死一个。”赵有财说:“完了林场就发动我们这些跑山的磕这猪,这猪也特么尿性,谁也整不住它。他们永利仨打围的,凑十三条狗都没圈住它。” “那后来呢?”黄贵听得好奇心大起,追问赵有财。 “后来我去了。”赵有财说:“当时花小儿,还有我家大黄、二黄、三黄。一仗,就给我家三条黄狗磕死俩,完了剩一个还伤挺严重。” “那你这也不行啊!”黄贵说话也直,直接道:“一仗就给狗帮干废了。” “你行?”赵有财没好气地道:“你特么不也一仗给狗帮干废了么?” 黄贵:“……” 看黄贵不吱声了,赵有财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平日跟他斗嘴的那些人都不是善茬,赵有财斗不过那些人,但收拾个黄贵没问题。 摆平了黄贵,赵有财继续说道:“我狗帮那大头狗nb,自己钻林子里撵那炮卵子两天一宿,给那炮卵(lān)子卵(lǎn)子掏下来了。” “是,这我听过。”陈大赖在旁边捧臭脚,双手拇指和拇指对在一起、食指和食指对在一起,比划个圆饼说道:“说那卵子得有这么大!” 赵有财瞥了陈大赖一眼,又说道:“我们都寻思那狗备不住死山上了呢?但我们也没回来,搁山里窝棚找的宿儿,完了白天呢,一边儿找狗,一边儿撵那猪。 那天上山就看我们那狗‘刷刷’就回来了,那全身造得跟血葫芦似的,嘴里叼那玩意儿,我们一瞅这不大猪卵子吗?” 说着,赵有财抬手一指李大勇,道:“大勇领那狗上河沟子一洗,身上有俩口子还不深,那前儿都封口了。我们寻思回来吧,谁知道走半截道儿,那狗就往紧上头去,给那炮卵子堵那大后堵了。” 平时不善言辞的赵有财,此时把花小儿成名之战讲的绘声绘色。 讲完了,赵有财还跟黄贵吹道:“你这辈子也见不着那么nb的大头狗。” 说完这句,赵有财抬手往外一指,说:“我明天没有工夫,你等后天我领你上山,我让你看看我那个大头狗。” 吹到这程度,赵有财说话都呲牙咧嘴的,只见他跟黄贵比划着说:“我那大头狗磕黑瞎子嘎嘎的,就山上那么大的雪,它领狗帮给我们人开路!” “真的?”黄贵眼前一亮,看向了赵军。 赵军淡淡一笑没说啥,而此时赵有财手又抬起,向窗外比划着说:“这黑灯瞎火的,要不我再让你看看我那二黑。” “二黑?”黄贵闻言皱眉问道:“那不我兄弟的狗吗?” “什么你兄弟的狗?”赵有财脖子一梗,道:“那都是我的狗。” “啊……”黄贵咔吧下眼睛,问道:“我那次来,听你说你不打围了?” “谁说的?”赵有财骄傲地道:“我狗帮都发展起来了。” “是吗?那你挺厉害啊。”黄贵罕见地夸了赵有财一嘴,然后问赵军道:“兄弟,小熊下几个崽子呀?” “下四个。”赵军此话一出,赵有财忽然感觉到不妙。 果然,就听黄贵说道:“兄弟,分我俩呗?我走前儿抱走。” 听黄贵这话,赵军看了赵有财一眼,眼看赵有财冲自己摇头,赵军却没法说出拒绝的话。小熊都是人家黄贵给的,现在小熊下崽子了,人家要两个狗崽子,你还能不给吗? 但看赵有财一个劲儿地给自己使眼色,赵军笑着对黄贵说:“老哥,这得你问我爸,那四个小狗崽子是我爸眼珠子。” 听赵军之言,黄贵看向赵有财,而此时赵有财却把头转向了一旁。 黄贵端起酒杯,递向赵有财,唤道:“二哥!” 赵有财:“……” “老赵二哥?”黄贵又喊了赵有财一声,赵有财眼神怪异地看向黄贵。如果赵有财没记错的话,他跟黄贵认识二十年来了,这是黄贵第一次管他叫哥。 就在赵有财内心纠结时,永安林场收发室里,李如海和一个小保卫员并排坐在炕上。 “啊……”李如海打个哈欠,抬手使手背擦擦眼角流下眼泪,然后问小保卫员说:“小冯哥,他们得啥时候能回来呀?” 李如海口中的他们,正是下午进山猎熊的洪云涛三人。他们不回来,李如海就没法睡觉。 “那谁知道了?”冯超皱眉说道:“是不是整着大熊霸往回拖费劲呐?” 这冯超想的还挺好,而他话音刚落,就隐隐约约地听到外面有动静。 冯超猛地从炕上弹起,怀抱着枪向门外走去,李如海忙带上旱獭帽跟随。 收发室门一开,就听见有人在外面喊,这声音李如海听着熟,正是白天送他回屯、回林场的曲赞扬。 “曲把头。”冯超认得曲赞扬,见是他便问:“咋的啦?” “不好啦!”曲赞扬道:“洪组长跟你们同事杀熊霸杀秃噜了,仨人就回来一个!” 李如海:“哎呦我艹!” 说到此处,郑广财手往桌上一拍,道:“二兄弟这么一说,我反过味儿来了,它没有卵子。” “那就是它了!”林祥顺下了个结论后,看向赵有财。 还没等赵有财说话,黄贵就问道:“炮卵子咋能没卵子呢?” “我家狗给干的!”赵有财自豪地跟黄贵吹嘘道:“那炮卵子可牛逼了,那年它没这么大,也就将顶六百斤吧。那是84年嘛,它下山进我们永福那儿有个老严头子,它就上他家地了。完了那老头子下炸子崩它,给它嘴崩豁了。 晚上听着炸子响,老头子领儿子第二天去,爷俩都让那野猪给撅了。严老大还行,腿摔折了没死,他爹当时就完了。” “ctm的。”听到此处,黄贵轻骂一声道:“这野猪受了伤就好(hào)调理人呐。” 野兽和人一样,当身上有痛处时,都有伴随着心焦、烦躁。 如果是没有攻击性的野兽还好,可要是野猪、熊瞎子,那就容易伤人了。 今年年初,永胜屯伤人条狗的野猪和在新楞场连杀两人的野猪不都是如此吗? “这猪么,回山上就给我们那护林员挑死一个。”赵有财说:“完了林场就发动我们这些跑山的磕这猪,这猪也特么尿性,谁也整不住它。他们永利仨打围的,凑十三条狗都没圈住它。” “那后来呢?”黄贵听得好奇心大起,追问赵有财。 “后来我去了。”赵有财说:“当时花小儿,还有我家大黄、二黄、三黄。一仗,就给我家三条黄狗磕死俩,完了剩一个还伤挺严重。” “那你这也不行啊!”黄贵说话也直,直接道:“一仗就给狗帮干废了。” “你行?”赵有财没好气地道:“你特么不也一仗给狗帮干废了么?” 黄贵:“……” 看黄贵不吱声了,赵有财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平日跟他斗嘴的那些人都不是善茬,赵有财斗不过那些人,但收拾个黄贵没问题。 摆平了黄贵,赵有财继续说道:“我狗帮那大头狗nb,自己钻林子里撵那炮卵子两天一宿,给那炮卵(lān)子卵(lǎn)子掏下来了。” “是,这我听过。”陈大赖在旁边捧臭脚,双手拇指和拇指对在一起、食指和食指对在一起,比划个圆饼说道:“说那卵子得有这么大!” 赵有财瞥了陈大赖一眼,又说道:“我们都寻思那狗备不住死山上了呢?但我们也没回来,搁山里窝棚找的宿儿,完了白天呢,一边儿找狗,一边儿撵那猪。 那天上山就看我们那狗‘刷刷’就回来了,那全身造得跟血葫芦似的,嘴里叼那玩意儿,我们一瞅这不大猪卵子吗?” 说着,赵有财抬手一指李大勇,道:“大勇领那狗上河沟子一洗,身上有俩口子还不深,那前儿都封口了。我们寻思回来吧,谁知道走半截道儿,那狗就往紧上头去,给那炮卵子堵那大后堵了。” 平时不善言辞的赵有财,此时把花小儿成名之战讲的绘声绘色。 讲完了,赵有财还跟黄贵吹道:“你这辈子也见不着那么nb的大头狗。” 说完这句,赵有财抬手往外一指,说:“我明天没有工夫,你等后天我领你上山,我让你看看我那个大头狗。” 吹到这程度,赵有财说话都呲牙咧嘴的,只见他跟黄贵比划着说:“我那大头狗磕黑瞎子嘎嘎的,就山上那么大的雪,它领狗帮给我们人开路!” “真的?”黄贵眼前一亮,看向了赵军。 赵军淡淡一笑没说啥,而此时赵有财手又抬起,向窗外比划着说:“这黑灯瞎火的,要不我再让你看看我那二黑。” “二黑?”黄贵闻言皱眉问道:“那不我兄弟的狗吗?” “什么你兄弟的狗?”赵有财脖子一梗,道:“那都是我的狗。” “啊……”黄贵咔吧下眼睛,问道:“我那次来,听你说你不打围了?” “谁说的?”赵有财骄傲地道:“我狗帮都发展起来了。” “是吗?那你挺厉害啊。”黄贵罕见地夸了赵有财一嘴,然后问赵军道:“兄弟,小熊下几个崽子呀?” “下四个。”赵军此话一出,赵有财忽然感觉到不妙。 果然,就听黄贵说道:“兄弟,分我俩呗?我走前儿抱走。” 听黄贵这话,赵军看了赵有财一眼,眼看赵有财冲自己摇头,赵军却没法说出拒绝的话。小熊都是人家黄贵给的,现在小熊下崽子了,人家要两个狗崽子,你还能不给吗? 但看赵有财一个劲儿地给自己使眼色,赵军笑着对黄贵说:“老哥,这得你问我爸,那四个小狗崽子是我爸眼珠子。” 听赵军之言,黄贵看向赵有财,而此时赵有财却把头转向了一旁。 黄贵端起酒杯,递向赵有财,唤道:“二哥!” 赵有财:“……” “老赵二哥?”黄贵又喊了赵有财一声,赵有财眼神怪异地看向黄贵。如果赵有财没记错的话,他跟黄贵认识二十年来了,这是黄贵第一次管他叫哥。 就在赵有财内心纠结时,永安林场收发室里,李如海和一个小保卫员并排坐在炕上。 “啊……”李如海打个哈欠,抬手使手背擦擦眼角流下眼泪,然后问小保卫员说:“小冯哥,他们得啥时候能回来呀?” 李如海口中的他们,正是下午进山猎熊的洪云涛三人。他们不回来,李如海就没法睡觉。 “那谁知道了?”冯超皱眉说道:“是不是整着大熊霸往回拖费劲呐?” 这冯超想的还挺好,而他话音刚落,就隐隐约约地听到外面有动静。 冯超猛地从炕上弹起,怀抱着枪向门外走去,李如海忙带上旱獭帽跟随。 收发室门一开,就听见有人在外面喊,这声音李如海听着熟,正是白天送他回屯、回林场的曲赞扬。 “曲把头。”冯超认得曲赞扬,见是他便问:“咋的啦?” “不好啦!”曲赞扬道:“洪组长跟你们同事杀熊霸杀秃噜了,仨人就回来一个!” 李如海:“哎呦我艹!” 说到此处,郑广财手往桌上一拍,道:“二兄弟这么一说,我反过味儿来了,它没有卵子。” “那就是它了!”林祥顺下了个结论后,看向赵有财。 还没等赵有财说话,黄贵就问道:“炮卵子咋能没卵子呢?” “我家狗给干的!”赵有财自豪地跟黄贵吹嘘道:“那炮卵子可牛逼了,那年它没这么大,也就将顶六百斤吧。那是84年嘛,它下山进我们永福那儿有个老严头子,它就上他家地了。完了那老头子下炸子崩它,给它嘴崩豁了。 晚上听着炸子响,老头子领儿子第二天去,爷俩都让那野猪给撅了。严老大还行,腿摔折了没死,他爹当时就完了。” “ctm的。”听到此处,黄贵轻骂一声道:“这野猪受了伤就好(hào)调理人呐。” 野兽和人一样,当身上有痛处时,都有伴随着心焦、烦躁。 如果是没有攻击性的野兽还好,可要是野猪、熊瞎子,那就容易伤人了。 今年年初,永胜屯伤人条狗的野猪和在新楞场连杀两人的野猪不都是如此吗? “这猪么,回山上就给我们那护林员挑死一个。”赵有财说:“完了林场就发动我们这些跑山的磕这猪,这猪也特么尿性,谁也整不住它。他们永利仨打围的,凑十三条狗都没圈住它。” “那后来呢?”黄贵听得好奇心大起,追问赵有财。 “后来我去了。”赵有财说:“当时花小儿,还有我家大黄、二黄、三黄。一仗,就给我家三条黄狗磕死俩,完了剩一个还伤挺严重。” “那你这也不行啊!”黄贵说话也直,直接道:“一仗就给狗帮干废了。” “你行?”赵有财没好气地道:“你特么不也一仗给狗帮干废了么?” 黄贵:“……” 看黄贵不吱声了,赵有财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平日跟他斗嘴的那些人都不是善茬,赵有财斗不过那些人,但收拾个黄贵没问题。 摆平了黄贵,赵有财继续说道:“我狗帮那大头狗nb,自己钻林子里撵那炮卵子两天一宿,给那炮卵(lān)子卵(lǎn)子掏下来了。” “是,这我听过。”陈大赖在旁边捧臭脚,双手拇指和拇指对在一起、食指和食指对在一起,比划个圆饼说道:“说那卵子得有这么大!” 赵有财瞥了陈大赖一眼,又说道:“我们都寻思那狗备不住死山上了呢?但我们也没回来,搁山里窝棚找的宿儿,完了白天呢,一边儿找狗,一边儿撵那猪。 那天上山就看我们那狗‘刷刷’就回来了,那全身造得跟血葫芦似的,嘴里叼那玩意儿,我们一瞅这不大猪卵子吗?” 说着,赵有财抬手一指李大勇,道:“大勇领那狗上河沟子一洗,身上有俩口子还不深,那前儿都封口了。我们寻思回来吧,谁知道走半截道儿,那狗就往紧上头去,给那炮卵子堵那大后堵了。” 平时不善言辞的赵有财,此时把花小儿成名之战讲的绘声绘色。 讲完了,赵有财还跟黄贵吹道:“你这辈子也见不着那么nb的大头狗。” 说完这句,赵有财抬手往外一指,说:“我明天没有工夫,你等后天我领你上山,我让你看看我那个大头狗。” 吹到这程度,赵有财说话都呲牙咧嘴的,只见他跟黄贵比划着说:“我那大头狗磕黑瞎子嘎嘎的,就山上那么大的雪,它领狗帮给我们人开路!” “真的?”黄贵眼前一亮,看向了赵军。 赵军淡淡一笑没说啥,而此时赵有财手又抬起,向窗外比划着说:“这黑灯瞎火的,要不我再让你看看我那二黑。” “二黑?”黄贵闻言皱眉问道:“那不我兄弟的狗吗?” “什么你兄弟的狗?”赵有财脖子一梗,道:“那都是我的狗。” “啊……”黄贵咔吧下眼睛,问道:“我那次来,听你说你不打围了?” “谁说的?”赵有财骄傲地道:“我狗帮都发展起来了。” “是吗?那你挺厉害啊。”黄贵罕见地夸了赵有财一嘴,然后问赵军道:“兄弟,小熊下几个崽子呀?” “下四个。”赵军此话一出,赵有财忽然感觉到不妙。 果然,就听黄贵说道:“兄弟,分我俩呗?我走前儿抱走。” 听黄贵这话,赵军看了赵有财一眼,眼看赵有财冲自己摇头,赵军却没法说出拒绝的话。小熊都是人家黄贵给的,现在小熊下崽子了,人家要两个狗崽子,你还能不给吗? 但看赵有财一个劲儿地给自己使眼色,赵军笑着对黄贵说:“老哥,这得你问我爸,那四个小狗崽子是我爸眼珠子。” 听赵军之言,黄贵看向赵有财,而此时赵有财却把头转向了一旁。 黄贵端起酒杯,递向赵有财,唤道:“二哥!” 赵有财:“……” “老赵二哥?”黄贵又喊了赵有财一声,赵有财眼神怪异地看向黄贵。如果赵有财没记错的话,他跟黄贵认识二十年来了,这是黄贵第一次管他叫哥。 就在赵有财内心纠结时,永安林场收发室里,李如海和一个小保卫员并排坐在炕上。 “啊……”李如海打个哈欠,抬手使手背擦擦眼角流下眼泪,然后问小保卫员说:“小冯哥,他们得啥时候能回来呀?” 李如海口中的他们,正是下午进山猎熊的洪云涛三人。他们不回来,李如海就没法睡觉。 “那谁知道了?”冯超皱眉说道:“是不是整着大熊霸往回拖费劲呐?” 这冯超想的还挺好,而他话音刚落,就隐隐约约地听到外面有动静。 冯超猛地从炕上弹起,怀抱着枪向门外走去,李如海忙带上旱獭帽跟随。 收发室门一开,就听见有人在外面喊,这声音李如海听着熟,正是白天送他回屯、回林场的曲赞扬。 “曲把头。”冯超认得曲赞扬,见是他便问:“咋的啦?” “不好啦!”曲赞扬道:“洪组长跟你们同事杀熊霸杀秃噜了,仨人就回来一个!” 李如海:“哎呦我艹!” 说到此处,郑广财手往桌上一拍,道:“二兄弟这么一说,我反过味儿来了,它没有卵子。” “那就是它了!”林祥顺下了个结论后,看向赵有财。 还没等赵有财说话,黄贵就问道:“炮卵子咋能没卵子呢?” “我家狗给干的!”赵有财自豪地跟黄贵吹嘘道:“那炮卵子可牛逼了,那年它没这么大,也就将顶六百斤吧。那是84年嘛,它下山进我们永福那儿有个老严头子,它就上他家地了。完了那老头子下炸子崩它,给它嘴崩豁了。 晚上听着炸子响,老头子领儿子第二天去,爷俩都让那野猪给撅了。严老大还行,腿摔折了没死,他爹当时就完了。” “ctm的。”听到此处,黄贵轻骂一声道:“这野猪受了伤就好(hào)调理人呐。” 野兽和人一样,当身上有痛处时,都有伴随着心焦、烦躁。 如果是没有攻击性的野兽还好,可要是野猪、熊瞎子,那就容易伤人了。 今年年初,永胜屯伤人条狗的野猪和在新楞场连杀两人的野猪不都是如此吗? “这猪么,回山上就给我们那护林员挑死一个。”赵有财说:“完了林场就发动我们这些跑山的磕这猪,这猪也特么尿性,谁也整不住它。他们永利仨打围的,凑十三条狗都没圈住它。” “那后来呢?”黄贵听得好奇心大起,追问赵有财。 “后来我去了。”赵有财说:“当时花小儿,还有我家大黄、二黄、三黄。一仗,就给我家三条黄狗磕死俩,完了剩一个还伤挺严重。” “那你这也不行啊!”黄贵说话也直,直接道:“一仗就给狗帮干废了。” “你行?”赵有财没好气地道:“你特么不也一仗给狗帮干废了么?” 黄贵:“……” 看黄贵不吱声了,赵有财不屑地白了他一眼,平日跟他斗嘴的那些人都不是善茬,赵有财斗不过那些人,但收拾个黄贵没问题。 摆平了黄贵,赵有财继续说道:“我狗帮那大头狗nb,自己钻林子里撵那炮卵子两天一宿,给那炮卵(lān)子卵(lǎn)子掏下来了。” “是,这我听过。”陈大赖在旁边捧臭脚,双手拇指和拇指对在一起、食指和食指对在一起,比划个圆饼说道:“说那卵子得有这么大!” 赵有财瞥了陈大赖一眼,又说道:“我们都寻思那狗备不住死山上了呢?但我们也没回来,搁山里窝棚找的宿儿,完了白天呢,一边儿找狗,一边儿撵那猪。 那天上山就看我们那狗‘刷刷’就回来了,那全身造得跟血葫芦似的,嘴里叼那玩意儿,我们一瞅这不大猪卵子吗?” 说着,赵有财抬手一指李大勇,道:“大勇领那狗上河沟子一洗,身上有俩口子还不深,那前儿都封口了。我们寻思回来吧,谁知道走半截道儿,那狗就往紧上头去,给那炮卵子堵那大后堵了。” 平时不善言辞的赵有财,此时把花小儿成名之战讲的绘声绘色。 讲完了,赵有财还跟黄贵吹道:“你这辈子也见不着那么nb的大头狗。” 说完这句,赵有财抬手往外一指,说:“我明天没有工夫,你等后天我领你上山,我让你看看我那个大头狗。” 吹到这程度,赵有财说话都呲牙咧嘴的,只见他跟黄贵比划着说:“我那大头狗磕黑瞎子嘎嘎的,就山上那么大的雪,它领狗帮给我们人开路!” “真的?”黄贵眼前一亮,看向了赵军。 赵军淡淡一笑没说啥,而此时赵有财手又抬起,向窗外比划着说:“这黑灯瞎火的,要不我再让你看看我那二黑。” “二黑?”黄贵闻言皱眉问道:“那不我兄弟的狗吗?” “什么你兄弟的狗?”赵有财脖子一梗,道:“那都是我的狗。” “啊……”黄贵咔吧下眼睛,问道:“我那次来,听你说你不打围了?” “谁说的?”赵有财骄傲地道:“我狗帮都发展起来了。” “是吗?那你挺厉害啊。”黄贵罕见地夸了赵有财一嘴,然后问赵军道:“兄弟,小熊下几个崽子呀?” “下四个。”赵军此话一出,赵有财忽然感觉到不妙。 果然,就听黄贵说道:“兄弟,分我俩呗?我走前儿抱走。” 听黄贵这话,赵军看了赵有财一眼,眼看赵有财冲自己摇头,赵军却没法说出拒绝的话。小熊都是人家黄贵给的,现在小熊下崽子了,人家要两个狗崽子,你还能不给吗? 但看赵有财一个劲儿地给自己使眼色,赵军笑着对黄贵说:“老哥,这得你问我爸,那四个小狗崽子是我爸眼珠子。” 听赵军之言,黄贵看向赵有财,而此时赵有财却把头转向了一旁。 黄贵端起酒杯,递向赵有财,唤道:“二哥!” 赵有财:“……” “老赵二哥?”黄贵又喊了赵有财一声,赵有财眼神怪异地看向黄贵。如果赵有财没记错的话,他跟黄贵认识二十年来了,这是黄贵第一次管他叫哥。 就在赵有财内心纠结时,永安林场收发室里,李如海和一个小保卫员并排坐在炕上。 “啊……”李如海打个哈欠,抬手使手背擦擦眼角流下眼泪,然后问小保卫员说:“小冯哥,他们得啥时候能回来呀?” 李如海口中的他们,正是下午进山猎熊的洪云涛三人。他们不回来,李如海就没法睡觉。 “那谁知道了?”冯超皱眉说道:“是不是整着大熊霸往回拖费劲呐?” 这冯超想的还挺好,而他话音刚落,就隐隐约约地听到外面有动静。 冯超猛地从炕上弹起,怀抱着枪向门外走去,李如海忙带上旱獭帽跟随。 收发室门一开,就听见有人在外面喊,这声音李如海听着熟,正是白天送他回屯、回林场的曲赞扬。 “曲把头。”冯超认得曲赞扬,见是他便问:“咋的啦?” “不好啦!”曲赞扬道:“洪组长跟你们同事杀熊霸杀秃噜了,仨人就回来一个!” 李如海:“哎呦我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