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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上位者,从来都是孤家寡人

   夜色下的京城,依旧璀璨若星辰。   这是座日不落之城。   哪怕已夜幕降临,整座城池依旧亮如白昼。   街道上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行人。   京师,从不因任何人而出现一丢丢改变。   权贵们、读书人们依旧在秦淮河上醉生梦死。   家中颇有点家底的百姓、商贾们,也一如往昔,带着妻儿老小,或逛着夜市,或开启了一日中最赚钱的时候。   京师,死了谁都不会影响到这份繁华!   此刻便有突骑死了。   一枚银针,刺穿了他的头颅。   他瞪大着双眼,身体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奔驰的马儿似感受到自己背上少了主人,奔腾的步伐,竟开始放慢。   它回首凝望了一下身后。   它的主人,静静地躺在地上。   马儿忽地意识到什么,扬起了双蹄,发出一声悲鸣。   它的主人……没了。   通人性的马儿,眨了眨眼。   一颗豆大的泪珠,从它眼中滑落下来。   它蓦地扬蹄,奋力朝着月色下红得刺眼的小葵撞了过去。   “畜生,死!”   小葵狞笑一声,手腕挥动。   刷!   漫天红线纵横交错。   奔驰的马儿出现了一丝停顿。   下一刻,它的身躯轰的一声四分五裂,化作无数血肉堆,洒落一地。   却是漫天的红线,将它切割成了碎块。   马儿走得并不痛苦。   这许是小葵杀它时,杀得太快,让它感受不到痛苦。   又或者……在它主人死去的那一瞬间,它就已经不打算独活了。   死了,正好可以去陪主人。   陪主人继续征战沙场。   莫道牲畜不通情。   有时候,人比畜生其实更无情!   姜破虏、玄武很狼狈。   他们的形势很不妙,甚至都已经顾不上有兄弟殒命了。   明面上只有一流境界的小葵,竟凭着一人之力,压着他们两个宗师,外加五六个精锐突骑打!   这让姜破虏、玄武差点怀疑人生。   什么时候,一流境界如此变态了?   还是说他们突破的都是假宗师境界?   不管是姜破虏,还是玄武,都想不通。   在小葵疾风暴雨般的攻势面前,他们只能苦苦支撑着。   啊!   又一声惨叫响起。   却是一名突骑在冲锋之时,被飘来的红线割掉了头颅。   他的惨叫才刚刚来得及传出,身上的头却没了。   无头尸体轰然落下。   失去控制的坐骑,再次陷入密密麻麻的红线之中。   然后……被分割成碎块!   “草他娘!”   “跑,都他妈给我跑!”   姜破虏彻底失控,咆哮了起来。   他并不怕死。   他的兄弟们也全都不怕死。   但,他们怕死得莫名其妙,死得毫无意义!   战场才是他,和他兄弟该归宿的地方。   他们又怎能毫无价值地死在京师?   还是“自己人”杀了他们?   “姜千户,你走,速走!”   玄武也无法保持淡定了,朝着姜破虏喝道。   再这么打下去,恐怕他们都要折在这里了。   这是玄武不愿意看到的。   朝堂大佬们要对付的是他玄武,而不是姜破虏等人。   不能让他们白白丢了性命。   “闭嘴,你他妈给我走。”   “镇北军多老子一个不多,少老子一个不少。”   “但将军……他不能没有你。”   姜破虏赤红着双眼,一边躲开夺命红线的缠绕,一边向玄武怒吼道。   是得跑!   但,必须得有人留下来殿后。   至少得有人牵制住眼前的死太监,给其他人争取到跑路的时间。   姜破虏觉得,殿后之人非他莫属。   他虽然是猛将!   但说实话镇北军并不缺猛将。   相反,玄武这个搞情报工作的家伙,却对镇北军有着无比重要的作用。   只有玄武或者,他们镇北军才能更有效地打击突奴人。   所以……他姜破虏可以死,玄武却决不能死。   “二三子,带玄武上马……撤!”   眼见玄武丝毫没有撤退的意思,姜破虏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下达了命令。   突骑们此刻是什么心情?   愤怒和悲痛是毋庸置疑的。   只是他们是边境精锐,服从上司的命令,是军中第一准则。   在听到姜破虏的命令后。   剩余的四名突骑,几乎犹豫都不带。   直接拔马回身。   马匹奔腾呼啸着从玄武身边掠过。   便有一名突骑忽的伸手,一把将玄武扯上马,绝尘而去。   “哈哈哈……没卵蛋的阉人,来啊。”   “老子等着给你杀呢!”   见玄武和突骑总算突围,姜破虏顿时仰天大笑。   小葵的面色变得阴沉无比。   他双眸微眯,宛若一条阴冷的毒蛇般,盯着姜破虏。   该死的镇北军疯狗,坏了他的大事啊!   这群镇北军疯狗,就跟他们主子燕秋一样,都是那么令人厌恶。   ……   太子太师府。   “殿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是太子,一国储君,你竟要为了一个叛国之人,让老臣徇私枉法?”   萧正亮面色前所未有的严肃,凝眸盯着面前的太子项煜。   他门下老仆,本已将一些消息传扬了出去。   兵部那边的反应也极为神速。   立马给玄武戴上了叛国通敌的大帽子,并调拨了镇卫军缉拿玄武。   对此,萧正亮乐见其成。   他知道玄武一向忠于大楚,也很清楚玄武这些年在北境立下的功劳。   但那又如何?   上位者执政,从来不会在意一城一池的得失,也不会在意一兵一卒的生死。   玄武在他眼中,就是一枚毫无价值的闲子而已。   弃了又如何?   哪怕玄武真正忠诚的是太子。   但堂堂太子,有的是朝臣做拥趸,又何须区区一个鹰犬的效忠?   牺牲一个玄武,还能有效打击三皇子和绣衣卫。   萧正亮觉得这子弃的太有价值了。   只是,太子殿下却不知从哪得知了朝廷要对付玄武的消息,巴巴跑来向他求情了。   这让萧正亮很恼火。   你可是太子啊,你怎能如此心慈手软,妇人之仁?   难道你不知道只需死一个玄武,就能让你的竞争对手项炎,陷入麻烦之中?   不,萧正亮很清楚,太子知道这些。   太子很聪明,什么都懂得。   他无非是太仁慈了。   念及此,萧正亮觉得,他作为三朝老臣,太子的老师,是该好好给太子上一课了。   课名就叫……什么是真正的上位者。   无情、心狠、冷漠!   上位者,从来都是孤家寡人!   夜色下的京城,依旧璀璨若星辰。   这是座日不落之城。   哪怕已夜幕降临,整座城池依旧亮如白昼。   街道上到处都是熙熙攘攘的行人。   京师,从不因任何人而出现一丢丢改变。   权贵们、读书人们依旧在秦淮河上醉生梦死。   家中颇有点家底的百姓、商贾们,也一如往昔,带着妻儿老小,或逛着夜市,或开启了一日中最赚钱的时候。   京师,死了谁都不会影响到这份繁华!   此刻便有突骑死了。   一枚银针,刺穿了他的头颅。   他瞪大着双眼,身体从马背上摔了下去。   奔驰的马儿似感受到自己背上少了主人,奔腾的步伐,竟开始放慢。   它回首凝望了一下身后。   它的主人,静静地躺在地上。   马儿忽地意识到什么,扬起了双蹄,发出一声悲鸣。   它的主人……没了。   通人性的马儿,眨了眨眼。   一颗豆大的泪珠,从它眼中滑落下来。   它蓦地扬蹄,奋力朝着月色下红得刺眼的小葵撞了过去。   “畜生,死!”   小葵狞笑一声,手腕挥动。   刷!   漫天红线纵横交错。   奔驰的马儿出现了一丝停顿。   下一刻,它的身躯轰的一声四分五裂,化作无数血肉堆,洒落一地。   却是漫天的红线,将它切割成了碎块。   马儿走得并不痛苦。   这许是小葵杀它时,杀得太快,让它感受不到痛苦。   又或者……在它主人死去的那一瞬间,它就已经不打算独活了。   死了,正好可以去陪主人。   陪主人继续征战沙场。   莫道牲畜不通情。   有时候,人比畜生其实更无情!   姜破虏、玄武很狼狈。   他们的形势很不妙,甚至都已经顾不上有兄弟殒命了。   明面上只有一流境界的小葵,竟凭着一人之力,压着他们两个宗师,外加五六个精锐突骑打!   这让姜破虏、玄武差点怀疑人生。   什么时候,一流境界如此变态了?   还是说他们突破的都是假宗师境界?   不管是姜破虏,还是玄武,都想不通。   在小葵疾风暴雨般的攻势面前,他们只能苦苦支撑着。   啊!   又一声惨叫响起。   却是一名突骑在冲锋之时,被飘来的红线割掉了头颅。   他的惨叫才刚刚来得及传出,身上的头却没了。   无头尸体轰然落下。   失去控制的坐骑,再次陷入密密麻麻的红线之中。   然后……被分割成碎块!   “草他娘!”   “跑,都他妈给我跑!”   姜破虏彻底失控,咆哮了起来。   他并不怕死。   他的兄弟们也全都不怕死。   但,他们怕死得莫名其妙,死得毫无意义!   战场才是他,和他兄弟该归宿的地方。   他们又怎能毫无价值地死在京师?   还是“自己人”杀了他们?   “姜千户,你走,速走!”   玄武也无法保持淡定了,朝着姜破虏喝道。   再这么打下去,恐怕他们都要折在这里了。   这是玄武不愿意看到的。   朝堂大佬们要对付的是他玄武,而不是姜破虏等人。   不能让他们白白丢了性命。   “闭嘴,你他妈给我走。”   “镇北军多老子一个不多,少老子一个不少。”   “但将军……他不能没有你。”   姜破虏赤红着双眼,一边躲开夺命红线的缠绕,一边向玄武怒吼道。   是得跑!   但,必须得有人留下来殿后。   至少得有人牵制住眼前的死太监,给其他人争取到跑路的时间。   姜破虏觉得,殿后之人非他莫属。   他虽然是猛将!   但说实话镇北军并不缺猛将。   相反,玄武这个搞情报工作的家伙,却对镇北军有着无比重要的作用。   只有玄武或者,他们镇北军才能更有效地打击突奴人。   所以……他姜破虏可以死,玄武却决不能死。   “二三子,带玄武上马……撤!”   眼见玄武丝毫没有撤退的意思,姜破虏也顾不得那么多,直接下达了命令。   突骑们此刻是什么心情?   愤怒和悲痛是毋庸置疑的。   只是他们是边境精锐,服从上司的命令,是军中第一准则。   在听到姜破虏的命令后。   剩余的四名突骑,几乎犹豫都不带。   直接拔马回身。   马匹奔腾呼啸着从玄武身边掠过。   便有一名突骑忽的伸手,一把将玄武扯上马,绝尘而去。   “哈哈哈……没卵蛋的阉人,来啊。”   “老子等着给你杀呢!”   见玄武和突骑总算突围,姜破虏顿时仰天大笑。   小葵的面色变得阴沉无比。   他双眸微眯,宛若一条阴冷的毒蛇般,盯着姜破虏。   该死的镇北军疯狗,坏了他的大事啊!   这群镇北军疯狗,就跟他们主子燕秋一样,都是那么令人厌恶。   ……   太子太师府。   “殿下,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你是太子,一国储君,你竟要为了一个叛国之人,让老臣徇私枉法?”   萧正亮面色前所未有的严肃,凝眸盯着面前的太子项煜。   他门下老仆,本已将一些消息传扬了出去。   兵部那边的反应也极为神速。   立马给玄武戴上了叛国通敌的大帽子,并调拨了镇卫军缉拿玄武。   对此,萧正亮乐见其成。   他知道玄武一向忠于大楚,也很清楚玄武这些年在北境立下的功劳。   但那又如何?   上位者执政,从来不会在意一城一池的得失,也不会在意一兵一卒的生死。   玄武在他眼中,就是一枚毫无价值的闲子而已。   弃了又如何?   哪怕玄武真正忠诚的是太子。   但堂堂太子,有的是朝臣做拥趸,又何须区区一个鹰犬的效忠?   牺牲一个玄武,还能有效打击三皇子和绣衣卫。   萧正亮觉得这子弃的太有价值了。   只是,太子殿下却不知从哪得知了朝廷要对付玄武的消息,巴巴跑来向他求情了。   这让萧正亮很恼火。   你可是太子啊,你怎能如此心慈手软,妇人之仁?   难道你不知道只需死一个玄武,就能让你的竞争对手项炎,陷入麻烦之中?   不,萧正亮很清楚,太子知道这些。   太子很聪明,什么都懂得。   他无非是太仁慈了。   念及此,萧正亮觉得,他作为三朝老臣,太子的老师,是该好好给太子上一课了。   课名就叫……什么是真正的上位者。   无情、心狠、冷漠!   上位者,从来都是孤家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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