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言只是稍稍犹豫了片刻,就立即说道:“给我这枚扳指的人,正是孙钱李。” 周欢听后微微点头,原本隐藏在眼睛里的一丝凶光瞬间淡去,就好像从未有过一般。 梁言的感知何等敏锐,虽然这秃头老者从开始发问到现在,都表现得极其平淡,但梁言混混功运转之下,却感觉到了那抹一闪即逝的杀意。 就在这秃头老者刚开始问话的时候,那抹杀意便隐藏在他的眼中,而当梁言给出答案之后,这抹杀意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前辈,请恕在下多嘴,不知这两人对您来说,有何区别?”梁言拱了拱手,试探着问道。 周欢听后,脸上露出一丝古怪之色,好半天后才呵呵笑道:“我也不瞒你,刚才若你的答复是‘孙不二’,老夫立刻就会把你斩杀当场!” 此言一出,不仅是梁言脸色微变,就连旁边的金玉叶都吓得跳了起来。 她赶紧把梁言往身后一拉,同时把胸前两个高耸之物向前一挺,叫道:“周叔你乱说什么,这可是玉儿的朋友,你要动他,除非先把我打死!” 周欢看了金玉叶一眼,脸上露出一丝慈爱之色。 “玉儿不闹,我这不是没有动手嘛。” “因为他刚刚的答复是‘孙钱李’,所以我不仅不会动手杀人,还要出手帮他炼剑!”周欢眼神坚定地说道。 “什么?”金玉叶的脑袋一时还没有转过弯来,这刚才明明已经拒绝,甚至还要动手杀人的,怎么转头就答应帮忙炼剑了? 就因为一个名字? 金玉叶狐疑地转过头来,看了看站在她身后的梁言。 其实梁言又哪里知道这孙钱李的底细,当时虽然和他同处一室,共修大道,也知道此人身上有不少秘密。 但俩人向来互不干涉,那孙钱李没有过问他天机珠的秘密,自己也不会去主动探寻此人的根脚。 而且此人如果认识周欢这等境界的修士,当初又为何要委屈自己,在弈星阁做一个小小的杂役弟子呢? 这一切的一切,如今看来实在是有诸多不解之处。 “前辈,你认识孙钱李?”梁言试探着问道。 周欢摇了摇头道:“不认识!” “既然不认识,又为何会因他的一个扳指,就来帮我炼剑?” 周欢哈哈笑道:“当年我欠了个人情,那人托我对孙钱李照顾一二,但却不得对他过多干涉。你既然有他的扳指,我老周出手帮你一回又如何。” “那前辈又为何会对‘孙不二’这个名字如此厌恶?”梁言依旧有些不解地问道。 这次周欢的脸色再度阴沉了下来,冷冷道:“你这小辈好生无礼,问得已经够多了,我没有义务再回答你!这剑到底炼还是不炼,若是不炼,现在就收拾东西走人!” 梁言见他一脸不快之色,转头看了看身边的金玉叶,暗暗忖道: “此人一代炼器宗师,又和金玉叶交情匪浅,想来也不会诓骗与我。而且这好不容易遇到的一次机会如果错过,日后恐怕也很难找到别人为我炼剑。” “只不过,防人之心不可无,我须得在飞剑上做点手脚.........” 想到这里,梁言呵呵一笑,走到桌前轻抚剑身,顺手就在剑内种下了一个禁制。 这层禁制下的仓促,并没有什么攻敌、困敌的效果。但如果有人试图抹去飞剑和他的联系,这禁制便会立刻触发,拖延至少半盏茶的功夫。 这个时间,足以让梁言赶到,顺手杀了此人。 种下禁制之后,梁言便装作有些不舍的收回右手,转身向着周欢行了一礼道:“对于剑修而言,飞剑不亚于第二条性命,今日张某就把此剑暂时托付给前辈,还望前辈好好打磨!” 周欢脸色渐渐缓和,点了点头道:“不用你说我也知道,周某炼器,绝不会有半点马虎,否则岂不是砸了自己的招牌?” “那请问,几日可以取剑?” 周欢想了想道:“五日之后,也是这个时间,可以来我府上取剑。” “好!那就多谢前辈出手炼剑了!”梁言十分客气地行了一礼。 然而周欢却摆了摆手道:“不用谢我,此事我也是看在玉儿的面子和那人的人情上,才决定出手的,否则以我那不多的‘黄灵液’,是绝对不会再开炉炼剑。不过有件事我得提醒你。” “哦?前辈请说,晚辈洗耳恭听!”梁言缓缓道。 “这飞剑经过此次炼制之后,就已经算是进入法宝胚胎的层次了,为了你的将来考虑,此剑须得在剑匣中封匣半年,否则极易走失灵性。所以是否现在就动手炼制,你自己好好考虑考虑吧!” 梁言听后,还未开口答话,一旁的金玉叶就叫道:“什么?还要封匣半年?那岂不是半年之内都不能用剑?” 周欢呵呵一笑,算是默认了。 “‘百果宴’召开在即,梁哥哥没有飞剑怎么行,还等着看他在宴会上一鸣惊人呢!”金玉叶想到这里,忍不住就要劝他暂缓炼剑。 然而梁言又岂会在意,他手中还有紫雷、蜉蝣两柄飞剑,这定光剑因为品阶不够,本来就极少使用了,这次正好借机提升一下飞剑的品阶。 他摆了摆手,打住了金玉叶的劝告,转头对周欢拱了拱手道:“五日之后,晚辈再来拜访!” “好,送客!” 周欢似乎也不想再多说,挥了挥手,就有一名筑基期的修士从外面进来,领着两人走出了府邸。 梁言和金玉叶按原路返回,期间一直无话,梁言自然看出这小妮子似乎有些心事,但却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只能陪着一起闷闷地往回走。 到了他家门口的地方,梁言停下脚步,朝着金玉叶笑了笑道:“这次多亏了你帮忙.............” 他话还未说完,就听金玉叶忧心忡忡地问道:“我虽然不知道你此番有什么图谋,但封了飞剑,岂不是实力大减,之后的行动会有危险吗?” 梁言听得心中一暖,暗暗忖道:“原来这小妮子是担心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