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蝶仙听得微微一愣,她没想到梁言会回答得如此坚决,更没想到他居然已经是云罡宗的弟子了。 “五大上宗门户有别,你若是散修倒还罢了,可你如今却是云罡宗的弟子,而我身为弈星阁的阁主,咱们俩人又怎么会有未来...........”唐蝶仙看着梁言幽幽说道。 “你想得太多了,五宗之间亦有联姻,我们云罡宗和弈星阁也没有什么过节,更何况我师傅鱼玄机和宗主山何在,都是通情达理之人,我想他们绝不会阻碍我俩之事的。”梁言思考了一会,才缓缓说道。 唐蝶仙听后冷哼了一声:“贵宗或许不会有什么反对,但你可曾站在我的处境想一想?我身为弈星阁当代阁主,本来就限于自身境界而难以服众,如今居然还要外嫁云罡宗弟子,那些宗门长老、各道道主,会怎么看我?只怕这消息走露的那一刻,便是宗门内乱之时!” 梁言被她问得一愣,此事确实是个死结,饶是他平日里智计百出,此时此刻,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两人各自沉默了半晌,忽听唐蝶仙幽幽一叹道:“振兴弈星阁是我们唐家的使命,我虽然并不赞同唐姨当年的行事,但她为弈星阁死战不退,我又岂能辜负她临死前的期望。我俩之事..........还是暂且隐瞒下来,等将来.........将来你想通了,再做打算吧.........” 唐蝶仙说到这里,也不敢拿眼去瞧他,自顾自地起身,向着窗外一跃,便化为一道白色遁光冲天而去了。 梁言看着唐蝶仙远去的背影,脸上神色一变再变,由起初的茫然,变作了气恼,又由气恼化为了怅然。一种得而复失的情绪萦绕在心头,让他的眼神也渐渐失落起来。 原本有些暖意的房间,如今空空荡荡,又只剩了他一人。 梁言在房中呆坐了片刻,忽的一咬牙,在心中暗暗忖道:“说到底还是我现在的修为不够,若是我能够铸就金丹,甚至打破玄关,达到那传说中的通玄之境,便是五大上宗又能奈我何?” “到时候我便亲自下聘,风风光光地迎娶唐蝶仙,料想也无人胆敢非议!” 想到这里,梁言原本焦躁烦乱的心境,又重新平静了下来。 他本就是个苦修之士,但凡有一点空余,便都用在了修炼之上。此时也不例外,随着他盘膝入定,道剑经的功法便开始在体内运行,青色灵力周而复始,又开始了新一轮的修炼。 ........... 第二天上午,等梁言缓缓睁开双眼时,门外就已经传来了一阵铃铛之声。 伴随着“吱呀”一声,房门被从外推开,一个身材略显瘦小,但胸前却十分雄伟的妙龄少女信步走了进来。 “梁哥哥!” 金玉叶见了梁言,就甜甜一笑道:“今日已经是第五天了,周叔所说取剑之时,便是现在,我们一起去吧?” 梁言收了功法,看了眼前的少女一眼,点头道:“好,便去看看我这定光剑有何变化。” 他这几天一直用心感应,发现自己留在飞剑上的禁制并没有丝毫松动,也就对这个周欢放心了不少。 梁言兴致不高,两人略略交谈了两句,便从住处出发,一路向东来到了周欢的宅院前。 之前那两个看门的修士见了金玉叶,二话不说便把他们请入了院内。 两人穿过几条走廊,就看见此时的周欢,正独自坐在一片池塘之前,一边饮茶,一边赏花。 而在他身前的石桌上,还摆着一个木匣,看上去普普通通,并没有半点灵力外泄。 不过梁言和定光剑有感应,此刻只不过心念一动,就察觉到自己的飞剑正是在这剑匣之中! “能保持灵力丝毫不泄,这个剑匣看来也不同一般!”梁言暗忖了一声,就带着金玉叶迈步向前,朝着周欢拱手行礼道: “晚辈张大牛,特来拜见周前辈!” 金玉叶也在旁边叫了一声“周叔!” 周欢保持着品茶的姿势,一边把壶嘴送到嘴边,轻轻抿了一口;一边转过头来,随意的瞥了俩人一眼。 “来的倒是挺早,怎么?怕我把这小子的飞剑据为己有吗?” “周叔!您瞎说什么呐!” 金玉叶一跺脚,主动走到周欢的后面,替他捏了捏肩膀道:“在我心中,周叔一直都是温柔细心的大好人,又怎么会做出这种贪墨小辈的事情来呢,对吧?” 最后的一声“对吧”还拉了个长音,听得周欢不禁摇了摇头。 “都说女生向外,看来是一点都没错!行了行了,你那小郎君的飞剑就在桌上,自己去取吧。” 金玉叶脸色微红,不过还是低头谢了一声,同时用眼睛看了看梁言,又看了看桌上的剑匣。 梁言会意,对着周欢一抱拳,便迈步走到了石桌前。 他取过剑匣,将盒盖轻轻一抽,立刻便有一股锋锐之气扑面而来,饶是梁言也不禁双眼微眯,眼神中闪过一丝惊讶之色。 此时的定光剑,不再像之前那样中庸平和,反而有一股逼人的锐气,就好像隐藏在月色中的杀手,随时都可发出致命一击。 “好剑!” 梁言忍不住轻抚剑身,感受着定光剑和自己的共鸣,那是一种脱胎换骨的喜悦,仿佛修士易经伐髓,重塑肉身。 “先生当真是好手段,这铸剑之术,恐怕整个南垂,也没有几人能及!”梁言由衷赞道。 “那是自然!”周欢从鼻孔里哼了一声道:“也就是你孤陋寡闻,不打听打听,别人遇到我周欢,那都是毕恭毕敬,连话都不敢多说几句。” “哦,不对!一般人根本见不到我周欢,若不是玉儿这丫头带你前来,我们都不可能见得上面!”周欢又补充道。 梁言点了点头,先向着金玉叶投去了一丝感激的目光,看得这小妮子心中直乐。接着又向周欢拱了拱手道:“前辈助我炼剑,此事也不能让您白忙,需要多少灵石还请开个价。” 周欢听后,又是一声冷哼。 “你可知我那‘黄灵液’何等珍贵,比之你的‘太白庚金’还犹有过之!再看这打造剑匣的‘封灵木’,还有期间花费的种种材料,再加上我出手炼剑的费用,这可是一笔天价!你小子付得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