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餐过后,赵倩、张强、李贵英、赵蔡明等一行人,手捧着李贵英精心烹制的佳肴,踏上了前往医院的路程。 他们的目的地是外科的308病房,那里住着他们的家人陈丽,一个全家人都不太喜欢的亲人。 在月色和路灯的映照下,他们迈着轻快的步伐,带着满满的关怀和温暖,朝着陈丽的病房缓缓前行。 这间病房宽敞且配备齐全,原本规划为两位病人共享,以确保每位病人都能得到适宜的休息与护理。 然而,鉴于陈丽身份的特殊性——作为县长赵倩的婆婆,医院方面出于对她身体状况的细致考虑和对其身份的尊重,决定为她提供更为周到和私密的护理环境。 因此,该病房目前仅供陈丽一人使用,确保她在康复期间能够享受更为安静和舒适的休息环境。同时,陈丽还有一个特殊性,那就是,她手上还戴着手铐,不方便见人。 陈丽,这位曾深陷罪恶漩涡的个体,竟然能在如此境遇中体验到一丝温暖与自豪,这无疑是对她内心的某种慰藉。 陈丽曾犯下罪行,但此刻,她所感受到的,不仅仅是简单的物质优待,更多的是一种来自外界对她人格尊严的认可和尊重。 这份优渥的待遇,无疑是源于儿媳妇赵倩的非凡身份——她乃是福宁县的县长,这份职务不仅为她赢得了社会的尊重,也为陈丽的家庭带来了前所未有的荣耀和实惠。 在这特殊的待遇背后,陈丽经历了深深的反思与忏悔,这个过程让她在沉重的心情中,意外地感受到了一丝人性的温暖与坚韧的力量。这份温暖的体验,让她不禁重新审视自己,并对于人性的美好有了更深的领悟。 与此同时,陈丽也真切地体会到了儿媳妇的不凡之处,那种内在的坚韧与智慧,让她深感敬佩。这次经历让陈丽更加珍惜与儿媳之间的关系,也让她对生活有了更多的期待和信心。 张强手提着满载佳肴的篮子,轻轻推开病房的门,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快步走向病床前,微笑着向父母亲切地招呼道:“老妈,老爸,应该饿了吧?快来尝尝今晚的美食,保证你们会喜欢的。这饭菜啊,真是色香味俱佳,口感鲜美,赶紧趁热享用吧。” 陈丽对儿子的呼唤置若罔闻,目光却饱含温暖地聚焦在随后步入的儿媳妇赵倩身上,脸上洋溢出喜悦的笑容,以充满慈爱的语调轻声说:“倩儿啊,你刚刚结束出差,应该在家中好好休息,调养身心。这里有你老爸照料,无需担心。” 赵倩轻步走到陈丽的病床旁,如同贴心的亲生女儿,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柔声细语地说:“老妈,别太操心了,我一点也不累。您先安心享用这顿饭吧,这鸡肉是特意为您挑选的,烹饪得恰到好处,味道鲜美无比。请先吃饭,等您吃完,我们再慢慢聊天儿。” 在走廊上执勤的警官,步伐匆忙地踏入病房,手中熟练地解开了陈丽手腕上的手铐,面带歉意,毕恭毕敬地向赵倩陈述:“县长,非常抱歉,我们完全是在遵循上级的指示行事。现在正值用餐时间,所以我们暂时为她解开手铐,但请理解,用餐结束后,我们仍需按照规定再次为她戴上手铐。” 赵倩面带微笑,微微颔首,由衷称赞:“你们真是严守纪律的警察,我为你们点赞!辛苦了!” 警察对赵倩投去一记深深的谢意,然后迈起步伐,直挺挺地走出了病房。 “贵英,你也请过来坐下吧,坐这里来。” 陈丽微微侧身,热情地指了指自己床铺的边缘,脸上洋溢着温暖的笑容,向李贵英发出诚挚的邀请。 李贵英对于坐到陈丽的身旁持有明显的抵触情绪,坚信与陈丽这样的女性应当维持一定的界限,这种界限不仅仅是物理上的,更是心理上的。因此,她以微笑回应,轻轻地摆了摆手,语气柔和地表示:“真的不必了,我刚刚享用完晚餐,此刻觉得站立反而能让我更加自在。你还是先享用你的美食吧,别让饭菜因等待而失去了原有的温度。” 陈丽在享受美食的同时,脸上洋溢着和煦的笑容,温柔地说:“真是辛苦你了,贵英妹妹。这个家能够如此温馨和睦,全靠你的默默付出和辛勤努力。” 李贵英在不经意间,目光轻轻扫过陈丽的身影,脸上泛起一抹温暖的笑容,柔声道:“嫂子,你尽管安心调养身体,其他的事情,暂且不必放在心上。” “哎,一想到今后两个孙子都要你独自肩负起照顾的重担,我心中不禁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这对你而言,无疑是一项艰巨的任务,我既感到心疼又担心你能否应对得了这份责任。” 陈丽在说话间,目光不禁投向了赵倩那微微隆起的腹部,仿佛在预见未来的辛勤与喜悦。 李贵英听懂陈丽的一番话,认为陈丽说真心话别有用心,但她不想说破,因而嘴角轻扬,展现出一抹淡然的微笑,柔声安慰:“你怎会这样想呢?家里还有五人陪伴,你无需担忧。若真的事出紧急,无法兼顾,强儿已经提议,我们可以请个保姆来帮忙。” “唉,我真是深感自责,所有的困境似乎都源于我一人。若我未曾涉足那扇门,至少在家中我尚能为你分担一些琐事,从而免去聘请保姆的额外开销。如今,强儿独自一人承担着家庭的重担,他肩上的压力是如此沉重,生活对他来说显得尤为不易。我真心希望我能为他减轻一些负担,但现实却让我无能为力。” 陈丽的言辞之中似乎蕴藏着深意,她坚信李贵英完全有能力妥善照料两个孩子,无需额外花费资金聘请保姆来协助。 陈丽发表这些言论,实则蕴含了更为深邃的意图。她期望通过言辞的力量,使身为县长的儿媳妇赵倩,能够动用其职权,为她免除继续服刑的厄运。 此言一出,无需过多赘述,对于心智健全的成年人来说,其中的含义已是不言而喻。然而,除陈丽之外,她的其他家人深知,即便赵倩身为县长,手握一定的权力和能力,使她有能力为陈丽减免刑罚,但道德的底线和法律的威严绝不容侵犯。因此,他们深知赵倩不可能为了私人情感而违背法律与道德的准则。 张恒山虽感到有些难以忍受,但考虑到夫妻关系近期刚有回暖的迹象,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绪,夹起一块鲜嫩的鸡肉,轻轻地放入陈丽的碗中,然后温柔地说:“陈丽,你尝尝这块鸡肉,家里的事务,你无需再费心操劳了。我们会妥善处理一切,你只需安心养伤,尽快恢复健康就好。” “哎,若是我能有机会与你们一同承担起照顾孩子的责任,那该能为我们家节省下多么可观的一笔开销啊!每当想到聘请保姆,那每个月至少一万元的支出,我就不禁心生感慨。想象一下,一年下来,这费用就累积至十二万之巨。再往后推算,若是持续十年,那将是一百二十万的高昂开销!这些数字,真的让我深感压力。" 陈丽叹息着,她的目光在每位家人的脸上缓缓掠过,仿佛在寻求共鸣。最后,她的视线定格在赵倩的脸上,似乎在期待着她能理解这份感慨和无奈,更希望赵倩能听到她的话,利用职权帮自己一把,免除继续回监狱受苦受难受凌辱。 赵倩嘴角微扬,露出了一个明媚的笑容,装作听不懂的样子,轻声说:“老妈,钱财不过是身外之物,用完了我们完全有能力再赚取回来。如果一味地将钱囤积起来而不去使用,那么钱的价值和存在的意义便会逐渐消失。我们应该学会在适当的时候合理地使用金钱,让它发挥应有的价值。” 张强面带微笑,语气坚定地说:“妈,倩儿言之有理。钱财,本就是为了满足生活所需而存在的。若按照您所说,我们为了积累财富而舍弃了生活的享受,那金钱也就失去了其本质的意义。它应当用于提升我们的生活品质,而非成为我们生活的枷锁。” “没错,金钱这物,确实是身外之物,生时无法带来,死时亦无法带走。我们只需确保生活的基本需求得到满足,便足矣。” 张恒山一边悠然地享受着饭菜,一边笑着阐述:“过于奢侈的饮食,比如大鱼大肉频繁摄入,不仅容易导致高血压、高血脂、高血糖等健康问题,更是可能引发一系列疾病,进而影响我们的寿命。所以,适度饮食,保持健康的生活方式,才是我们应该追求的。” 赵倩轻轻颔首,嘴角泛起一抹微笑,深有感触地说:“老爸的洞察真是敏锐至极。在不久的将来,数字货币将会全面普及,届时,即便我们手中拥有再多的纸币,也将变得毫无用处。因此,为了安全起见,家中最好不要存放现金,以免引来麻烦和灾祸。” 陈丽清晰地领悟到了周围人对她提出的忠告——希望她能放下对金钱的过度执着,不要将财富视为生命的全部。也听懂赵倩不可能利用职务之便,为她讲情,免除牢狱之灾。 然而,陈丽对金钱的执念已至令人咋舌的地步,几乎演变为一种根深蒂固、难以疗愈的心理痼疾。谈及重返监狱服刑,她的抵触情绪更是显而易见,强烈且不可调和。陈丽深信,监狱对她而言,无异于一场无尽的噩梦,而她在狱中遭受女犯人的凌辱,更是让她如同惊弓之鸟,心有余悸,难以释怀。 陈丽的一生仿佛被金钱的阴影所笼罩,对金钱的过分贪婪最终导致了她的悲剧。她不仅失去了原本可以安享晚年的养老金,还身陷囹圄,遭受着牢狱之灾。 倘若没有减刑的机会,陈丽恐怕将不得不面对一个残酷的现实:她得等到白发苍苍,年近七十之际,方能走出牢狱的深门,卸下身上的枷锁,再次拥抱自由。每当她回想起这一漫长的等待,想到还需在监狱中继续服刑七八年,那份压抑与恐惧便如潮水般涌上心头,让她全身泛起鸡皮疙瘩,夜晚更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家人对她的劝诫可谓用心良苦,他们你一言我一语地试图唤醒她对金钱的正确认识,但对于一个已经深陷金钱泥潭、无法自拔的人来说,这些劝诫的效果显然是微乎其微的。 陈丽经历了无数的磨难与考验,如今学会了以一种更加温和的方式来应对家中的劝诫。 陈丽如今变得更为审慎,不再轻易与家人产生争执,对于家人的观点,她学会了以更加包容和理解的态度去接纳。面对儿媳妇,她更是深感困惑,不知如何才能以恰当的方式说服她,帮助自己解除某种限制或束缚。 然而,陈丽并未因此而感到沮丧或失落,相反,她选择了以微笑来化解潜在的尴尬,并巧妙地引导话题的转移,使家庭氛围始终保持着和谐与温馨:“贵英,你的厨艺真是堪称一绝,让人赞不绝口!然而,我却没有这个福气,只能偶尔品尝一下你的美味佳肴,然后又得回到那个条件艰苦的地方,忍受着时饱时饥的日子。” 李贵英听到陈丽如此夸赞,只是微笑地回以一声“谢谢”,然后并未再多说什么。 “赵县长,没想到您也在此。真是令人敬佩,您作为儿媳的孝心让人动容。今日,我们特地前来探望陈丽女士,关心她的伤势进展,并了解一下她康复的状况如何。” 院长杜江,身着整洁的白大褂,身后跟随着医院的领导团队,稳步走进了陈丽的病房。 当陈丽得知他们此行是来检查她的身体状况时,脸上掠过一丝惊慌,误以为公安局的官员即将将她送回监狱,心中的恐惧如潮水般涌来。她突然提高音调,带着哭腔喊道:“哎哟,痛死我了!张恒山,你快来帮我揉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