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很快就接通:“姐,我在上班呢,啥事呀?” “下班后开车下来,我带你去见两个帅哥!”赵倩开着玩笑。 张秀站起来,一边走去关门,一边笑嘻嘻地说:“什么帅哥呀?那还是留着你自己用吧,我有郭新文就够!” “彻,假正经了吧?我好像听你说过,韩信点兵多多益善。”赵倩故意逗着张秀。 张秀“哼”了一声,压着笑意:“哼,胡说八道,甘泉放炮,我何时说过这样的话?你冤枉好人了哈。见谁,你说吧?” 赵倩哈哈大笑起来:“忍不住了吧?简直就是个伪君子,我偏不告诉你!到边洋镇再告诉你也不迟。” “拉倒吧,你不说,晚上就没人做你的电灯泡。哼哼哼!”张秀连“哼”几声后,自己偷偷地笑着。 “你不想见?那可是三高男哦!”赵倩继续开着玩笑。 张秀哼哼笑着:“不会是高血压、高血糖、高血脂的老帅哥吧?” “今天的三高男可是高学历、高职务、高收入啊,你想不想见?”赵倩继续调侃着。 张秀嘿嘿笑道:“好吧,你可不能骗我哈,我下班后就开车来,你在边洋镇等我,晚上咱俩同居!带什么礼物合适?” “不知道,下来再说吧!”赵倩随口应答着。 “既然这么高贵帅气,那我就带两瓶五粮液来吧。”张秀已经猜到谁家请客了,但她并未马上说破。 赵倩笑哈哈地说:“我算服你了,鬼精灵,一定知道晚上谁请客了吧?” “八成是雄年伯伯家的两个哲学硕士回来,叫咱们去见面,对吧?”张秀充满自信地说着。 “绝了,你要是不吃饭便是神仙啦!”赵倩哈哈哈地说着。 张秀哼哼一笑说:“都是从你那里学来的逻辑推理。边洋村在省里工作的,又是高学历的,也只有张雄年伯伯的两个儿子。除了张家,还能有谁?” “你又在替张秀吹牛啦?”赵倩这样问着。 “不然怎么样,我总不能只替赵某人吹大牛吧?哈哈!”张秀哈哈笑道。 “好了,先聊到这吧,记得下班后就来哈!不要让人等太久。”赵倩强调着。 下午六点十分,张秀便到了边洋镇。 姐妹俩提着两瓶五粮液,并肩走向张雄年的家。 “李楠出来了。”赵倩淡淡地说着。 “他出没出来,关我们屁事!你怎么知道的?打电话还是找上门?”张秀说完,满脸不屑地看着赵倩。 赵倩轻轻地叹着气:“唉,他来办公室找我了。” “他找你干嘛?难道还想吃天鹅肉不成?李楠这个天煞的,真是不知廉耻!”张秀气呼呼地骂着。 “有天鹅肉谁不想吃啊?可我不是天鹅,是豆腐渣。”赵倩笑着转头看了看张秀。 “李楠八成对你还有幻想,尤其是你的色相?是不是?”张秀带着怒气问道。 赵倩笑了笑,没正面回答张秀,倒是把李楠来边洋镇找她的情况叙述了一遍。 张秀叹着气:“唉,李楠这样的败类,你就不应该去监狱探视他。对你有幻想,也是你自己造成的。听我哥说,李金金还找到你的家,是不是?” 赵倩点点头。 “姐,你就是爱憎模糊,才招来这么多麻烦事儿。李楠、李金金、陈丽这些人就是社会上的败类,不要去理会!对了,还有李楠的父母,也要离他们远点。爱憎必须分明!” 张秀说完,气呼呼地看着赵倩。 “好,我听的,再也不理李楠、李金金这样的败类了!” 赵倩满口答应着,但始终未能做到。 此时,李楠正下了车朝家的方向走去。 他不敢抬头看人,对谁都装作不认识,可是,在这个人口不超过两百的小村庄里,又有谁不认识李楠呢? 过去回老家,李楠总是昂首跨步、目中无人地走在村道上,因为这个村吃皇粮的只有李楠一人。 如今,他已不是吃皇粮的干部,而是一个坐过牢的人,所以只能低着头,偷偷摸摸地回自己的家。 李楠到了家门口,轻轻地叫着:“妈,我回来了!家里有人吗?妈!” “哦,回来就回来了呗。”母亲郑香秀冷冰冰地说着。 李楠不敢看母亲的脸,小心翼翼地问着:“妈,我爸呢,他去哪里啦?” “他还能去哪里呀?上山劳动呗。你怎么还有脸回来呢?不怕村里人笑话?”郑香秀冷冷地看着自己的儿子。 李楠瞪着小眼睛:“妈,我是不是您的儿子?能这样对我啊?” 郑香秀长叹一声:“唉,我宁愿没有你这样的儿子!自从你被抓去坐牢,我和你爸头都抬不起来,常常被村里人取笑。难道你不懂吗?” “妈,事已至此,您骂我还有用吗?”李楠叹着气摇着头。 郑香秀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好好好,不骂你,你先去洗澡吧,别把晦气残留在身上,更不能把它带到家里来!” 李楠无奈地看着母亲:“妈,那我去洗澡了!一会儿我爸回来,你叫他别骂我了。我已经够倒霉了!我会好好做人的!” “婶,李楠兄弟出狱回来啦?”王希凤对着房子的大门叫喊着。 “是啊,刚刚到家,去洗澡了。你有事找李楠啊?”郑香秀走出房间,挤出笑意看着这个喜欢搬弄是非的女人。 “那就好,那就好!总算回来了,坐牢肯定很丢人,难怪都不敢抬头见人。唉,真是作孽啊!”王希凤实话实说着。 郑香秀还是保持着一丝笑意:“是啊,要是我,肯定不敢回村子来。可是,除了家,他还能去哪里呢?” “就是,就是啊,要是我啊,真没脸见人了,那种见不得人的事都干得出来!”王希凤气急败坏地骂完,便离开李楠的家,到全村去做宣传了。 王希凤和郑香秀的对话,李楠在卫生间里,句句都听得很清楚,但有什么办法呢?谁叫自己当时做了逆天的糊涂事。 李楠无可奈何的看着镜子里贼眉鼠眼的自己,暗下决心,一定要忍辱负重,不管别人如何取笑,如何侮辱,都要硬着头皮活下去,按照赵倩的意见种植养殖,进行小说创作。 “香秀,我渴死了,有茶吗?”李清佺走进房子问道。 站在厨房里烧饭的郑香秀,没好气应道:“自己泡吧,老娘也没闲着。” 李清佺走进房间,看到儿子的包包,紧锁着眉头:“是不是李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回来啦?” “是啊,在卫生间洗澡。”郑香秀淡淡地应道。 李清佺一脸不屑地说:“他还有脸回到这里来?你为什么不把他赶出去?” “这个家也是我的,你为什么不让我回来?”李楠拼命撑大小眼睛瞪着自己的父亲李清佺。 父子俩似乎就要大打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