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男一女头发全白。 带路的村女干部指了指坐在房子厅头的一对夫妻,轻声叹息着:“这两位就是葛兴江的父母,儿子生病,女儿被抓去坐牢,精神基本崩溃。唉,真是作孽呀,好好的一个家庭!” 张秀急切问道:“大姐,葛兴江在哪里?怎么看不到他?到底什么病?” 女干部叹着气:“葛兴江估计躲在房间,我也不知道什么病,基本看不到他!什么情况,你们问葛兴江的父母吧,我先回家,一会儿,你们问好了再来找我。” 赵倩挤出笑意点点头:“好,大姐,你先回去,我们一会儿再来找你,给你添麻烦了!” 女干部离开后,赵倩看了看低矮房子的门,轻声说:“伯伯,伯母,我们是来帮助你们家打官司的,你们就放心吧,我们是不会害你们的!” 郭新文满脸诚恳地介绍了三个人的基本情况。 葛兴江的父亲葛林邦声泪俱下:“没用的,谢谢你们的好意!如今女儿还在牢里出不来,儿子几乎是个废人!你们回去吧!谢谢了!” 郭新文拉着葛林邦的手,望着他青黄的脸,安慰着:“大叔,相信我们,我们一定想办法为您打赢这场官司,让我们见见您的儿子好吗?” 葛林邦使劲地摇着头:“不用,你们回去吧,被孙家人发现了,会害了你们的!” 郭新文一脸坚毅地说:“大叔,您就放心吧,他们不敢对我们怎么样,我们是受县委李书记的委托来帮助你们一家的!您看我们像是坏人吗?” “老头子,你就相信这位同志吧,看得出,他们是真心帮咱们家的!我去叫儿子出来!”葛兴江的母亲邱丽香专注地看着葛林邦。 葛林邦皱着眉头,思量片刻:“好!你去叫儿子出来。” 没过多久,一个二十七八岁的男青年,披着长头发走了出来,扫视了一下来客,微微一笑说:“你们在厅头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来救星了!”说完,对着客人鞠了一躬。 赵倩看着葛兴江完全清醒的样子,便舒了一口气,嫣然一笑说:“葛兴江,我是你姐姐葛兴丽的朋友,名叫赵倩。” 葛兴江笑着点点头:“赵倩姐,郭总、张局长。起先郭总介绍你们的时候,我都听到了。我根本就没病,只是报仇无门,现在有你们帮助,正是我翻案的时候了。” 郭新文连忙伸出手和葛兴江紧紧地握着:“这样我们就放心了。兴江,你这样在家里待着也不是个事儿,先去我公司上班,翻案的事情,咱们从长计议。你看如何?” 葛兴江喜出望外地点着头:“好,谢谢郭总!我一定好好干!什么时候可以去上班?” 郭新文笑意浓浓地说:“现在就可以跟我们去,你大学读什么专业?” “市场营销,这五年躲在家里学法律。”葛兴丽自信满满地说道。 赵倩喜形于色地说:“太好了!原来你是装疯卖傻、卧薪尝胆呀,哈哈!郭总,秀儿,这个官司必须打赢,也一定能打赢!” 张秀拍着手掌,一脸喜悦地说:“好,葛兴江,你好棒哦!咱们一起努力打赢这场官司,为你们葛家报仇!” “谢谢张局长,谢谢郭总!谢谢赵书记!”葛兴江无比兴奋地说道。 赵倩抿嘴点头说:“兴江兄弟,你不用这么客气。正好你学了五年的法律,咱们拿起法律的武器去维护社会公平公正。” “可是,我连考律师的资格都没有,如何维护法律的威严?”正在兴致勃勃的葛兴江,谈起维护法律的威严,又像泄了气的皮球。 赵倩满脸含笑道:“兴江,你是说自己被判过刑没有资格考律师证,对吗?” 葛兴江点点头:“被判过刑,又被开除公职的人是不能报考律师证的。” “打赢这场官司,你就可以参加律师证考试了,当然,还可以恢复公务员身份,你姐也可以减刑,一举多得啊!现在把自己和对方冲突到大打出手的整个过程说一遍……” 郭新文还没等赵倩说完,便摆摆手:“不用说了,葛兴丽不是说过了吗?等咱们请到律师了,再让兴江说吧。兴江,你去整理一下日常用品跟随我们去县城,明天就开始工作。” 葛兴江连连点头笑道:“好!妈,您去帮我收拾一下吧,郭总,在家里吃完午饭再走吧!” 邱丽香说了个“好”字,便兴高采烈地屁颠屁颠地走进房间。 “不用在这里吃饭,还是去县城吃吧。你呢,顺便理个发,去买些衣物,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对了,公司有地方住吗?”赵倩看着郭新文说着。 郭新文笑着点点头:“公司包吃包住,安排你去当总经理秘书如何?” 葛兴江又一次激动不已,盈盈一笑:“好,能做郭总的秘书,我太幸运了!” 郭新文摇摇头:“你是做张总的秘书,我不用秘书的。我是董事长,公司还有位总经理,就是赵书记的爱人,张局长的堂哥。” “好!一样的,你们都是好人,我……”葛兴江说到这里哽咽了。 郭新文拍了拍葛兴江的肩膀:“兴江啊,看得出,你也是好人,记住,无论什么时候,咱们都不要去欺负人,能帮到人就一定要帮,都要向赵书记一家人学习。” “赵倩姐,冒昧问一下,你爸妈是干什么的?郭总教导我要向你们一家人学习呢。” 赵倩笑着点点头:“不会冒昧的,既然成为朋友了,彼此了解一下也有必要呀。我爸妈都是教师,现在退休了。对了,你是跟谁打架,对方有什么后台?” 葛兴江点点头,便把自己和对方打架,以及对方的后台是谁,简明扼要地说了一遍。 赵倩点点头,哼笑一声:“副县长也能左右得来法院断案?郭总,这位副县长你熟悉吗?他有什么能耐,居然所有的律师都不敢出来接葛兴江的案件?” 郭新文笑了笑说:“咱们福宁小,一个副县长就让人家害怕。这位副县长已经离开福宁了。” “离开福宁了,怎么还有人怕他呀?”张秀不解地问道。 郭新文笑了笑说:“小地方的人最怕官,怕县官,更怕市里的领导。不过此人已经不是什么领导,退居二线当调研员去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不是领导了,为什么福宁的律师都怕他?”张秀不解地问道。 郭新文哈哈一笑说:“没有比较,就没有鉴别,葛兴江的家和对方的家一比较你就明白了。但我们不怕,这个官司,咱们打定了!不管对方官多大,势力多强,咱们都必须拿起法律的武器,维护自己根本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