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经过乔装打扮的卫燃和季马驱车赶到了基洛夫市,并且按照地图的指引,顺利找到了目标人物经营的相机店以及距离这里不远的医院。 用了大半夜的时间将周围的情况全都摸排了一遍,待确定已经把所有的路线都记在脑子里之后,两人在车里眯了一觉,直等到第二天天亮,两人这才住进了距离医院不远的一家酒店。 一觉睡到中午,卫燃从金属本子里拿出了那台古董禄来双反挂在脖子上,随后打车造访了城里的好几家数码相机店,直等到将近下午四点的时候,这才搭乘出租车赶往那位苏联老兵列瓦经营的相机店。 就和达丽娅老师提供的建筑图纸一样,这座占地面积并不算大的相机店就只是一栋造型四方四正毫无美感的二层混凝土小楼,一楼的店面仅仅只有十几个平方,进门两侧靠墙的玻璃橱柜里摆着不少老式的机械相机,而在正对着门口的柜台后面,则摆着一些有些过时的数码相机。 卫燃进来的时候,那位叫做列瓦的独臂老兵正坐在柜台后面看着电视,乱糟糟的柜台上,还散落着各种相机配件。 “想买点什么?”列瓦扫了眼经过易容的卫燃,随后浑不在意的又把目光转向里那台老旧的大屁股电视机上面。 “您好,您这里有胶卷吗?”卫燃示意了一下脖子上的相机,“我需要120尺寸的胶卷。” 闻言,列瓦总算再次转过头,戴上老花镜看了眼卫燃脖子上的老相机之后,声音洪亮的说道,“120尺寸的胶卷可不太好找,不过我这里确实有,黑白和彩色的都有,只不过比较贵,你需要哪种?” “黑白胶卷就可以”卫燃的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多少钱一卷?” 列瓦扶着柜台转了个身,一边在身后的柜里翻找一边说道,“柯达专业卷,820卢布,我这里只有这种。” “有更便宜一些的吗?” 卫燃说话的同时,也在不着痕迹的打量着这家店面,可惜,这狭小的店面基本上可以说一览无余,仅仅只在柜台的后面有一扇关闭的防盗门,除此之外,去吧台两侧的墙壁和天花板夹角位置,还各自安装着一个监控摄像头。 至于那扇防盗门后有什么,以及达丽娅提到的高加索犬,却是根本就看不到。 “我刚刚说了,只有这一种。”列瓦将一盒胶卷丢在柜台上,“最多只能给你算800卢布。” “那就来一卷,不,两卷吧!”卫燃说着,从兜里掏出了两张钞票递给了对方。 “你的相机不错,从哪来的?”列瓦转身又拿出一盒胶卷递给卫燃,一边找钱的同时一边问道。 “德国”卫燃趁着装胶卷的功夫答道,他特意带着这台扎眼的老双反过来,就是为了吸引对方注意力,找机会和他聊聊天的。 “15万卢布卖给我怎么样?”列瓦将零钱递给卫燃的同时问道。 “老家伙,仅仅相机套上的这枚勋章就不止15万卢布了”卫燃故作做出一副炫耀的表情说道,“金质近战突击章,这可不是在哪随便就能看到的。” “25万怎么样?”列瓦痛快的又往上加了10万卢布,“我只买你的相机,不买那个金属片。” “不卖”卫燃干脆的拒绝道,这可是自己吃饭的家伙什,别说25万卢布,就是美元他都不一定卖呢。 “那就算了,再高的价钱我也出不起了。” 列瓦倒是格外的干脆,指了指两侧的橱窗说道,“年轻人,随便看看吧,如果有喜欢的,我可以给你算便宜一些。” 借着这个话题,卫燃在换好胶卷之后索性也就不急着离开了,而是一边观察着橱窗里的老相机,一边和列瓦聊着天,旁敲侧击的了解着对方。 在双方的闲谈中,卫燃惊讶的得知,这个断了一只手的老家伙不但在苏联时代参加过入侵阿富汗的战争。甚至在苏联解体后,还参加了第一次车臣战争,而他的那条胳膊,便丢在了著名的格罗兹尼巷战里。 陪着这个老家伙聊了一个多小时格罗兹尼巷战的残酷,卫燃也顺势买了一台蔡司依康女伯爵相机。 这台相机虽然品相非常不错,但实际上却是个把玩意义大于实用的样子货。换句话说,这相机只剩下了好看,实际上并不算好用。而这评价,还是那位叫做列瓦的老兵自己亲口说的。 两人虽然做成了一笔不大不小的生意,但卫燃却仅仅只是以借用洗手间的名义,得到了去防盗门后面转了一圈机会。 只不过,在这防盗门的后面,他除了发现门后有一张摆了不少药品的桌子,以及一条拴着高加索犬的楼梯之外,却根本没有任何有价值的收获,甚至就连所谓的地下室入口都没看到。 顺手在那木头桌子后面的缝隙里塞了一个烟盒大小的监听设备,卫燃额外又买了不少胶卷,这才告别列瓦,搭乘出租车返回了城区中心的位置。 “情况怎么样?” 卫燃下了出租车之后,先找机会把那台禄来双反收回金属本子,这才一手拎着刚刚买到手的相机,一手举着手机拨给了季马。 “我已经在医院了” 季马举着手机给卫燃看了看房间里另一个躺在病床上的患者,故意用俄语大声说道,“我肯定是在那个姑娘家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医生说我可能是急性肠炎,需要在医院躺上至少两天才行。” “那你就好好休息吧”卫燃说话的同时,有意无意的捏了捏鼻子。 得到信号,季马同样捏了捏鼻子,歉意的说道,“看来接下来几天我没办法陪你去钓鱼了。我的车子你先开着吧,晚上记得把平板电脑给我送过来。” “等晚一点吧”卫燃顺势说道,“我今天买了一台古董相机,要好好研究一下。” 说完,卫燃便干脆的挂断了电话,而另一边的季马,也顺势骂了一句,并借着这个由头,和那位因为喝多了住进来的病友抱怨着自己的朋友。 同一时间,卫燃也穿过马路走进了酒店,同时分心听着监听设备传回来的声音信号。 从下午一直到太阳落山,监听器的另一头里只有电视机的噪音,以及那位老兵列瓦时不时开门关门的声音。终于,直到下午七点,他总算听到了那条高加索哈着舌头喘气的声音,以及列瓦吆喝着它慢点的声音。 看了眼时间,卫燃在手机屏幕上记下了对方遛狗的开始时间,随后静静的等待着监听器里再次传来声音。 苦等了足足一个多小时,当监听器里传来开门声和狗子的喘气声时,原本都快睡着的卫燃赶紧睁开眼睛再次记下了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