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森特立马颔首应下:“是,少爷。” 姜宁兮进衣帽间去换了衣服,就被两名保镖架起,扔进了一楼过道尽头的一间屋子。 这间屋子很大,有一百来平米,摆放着各种狗狗活动的娱乐设施,就像儿童房一样温馨好看。 真是讽刺,这狗狗过得都比她舒坦! “乓”的一声,房门关上并反锁。 耳畔传来某种野兽的喉咙里发出的那种“噜噜”声。 此时,她这才看到墙角处有一只被拴在狗窝里的罗得西亚脊背犬。 它就是宙斯。 宙斯看到她,立马起身对她龇牙咧嘴,汪汪直吠。 若不是铁链拉住,她真怕这只后腿立起来体型有她这么大个的狩猎犬,将她视为猎物拆之入腹。 姜宁兮在房间里挣扎了许久,找不到出路,有些无助地靠着墙边,抱膝席地而坐。 她与宙斯对视了许久,或许是察觉到她并无恶意,宙斯收起了獠牙,钻进狗窝继续睡觉。 翌日清晨。 墨离枭坐着轮椅进来给宙斯投喂时,也为她准备了一盘狗粮:“吃吧!” 他这是在侮辱她? 姜宁兮一夜没睡,顶着两个黑眼圈,咬牙切齿地瞪着墨离枭:“我是不会吃的!” 墨离枭面无表情:“呵,那你就等着被饿死好了。” “墨离枭,你有没有想过,我跟你无冤无仇,为什么要开车撞你和你姐姐?” 姜宁兮毫不畏惧地为自己辩驳。 墨离枭冷冷地反问:“那你跟我说说看,你的幕后主使是谁?” “我没有幕后主使,我是被我继姐陆安然给算计的!车祸后,她趁我昏迷,把我拉到驾驶座上去的!”姜宁兮攥紧了双手。 墨离枭却并未理会她的话,转动轮椅,冷漠地离去。 房门再次被反锁。 姜宁兮恼火地走过去,用力踹了一脚被反锁的门,反倒把自己的脚给踹疼了:“墨离枭,你听我说,凶手真的我继姐陆安然,是她开车撞你和你姐姐的!” 楼上,书房。 “少爷,您母亲之所以将刑满释放的姜小姐接过来嫁给您,主要是因为华大夫说,姜小姐与您八字合拍,同时也是熊猫血,可以为您怀上一个同血型的孩子,用脐带血去治大小姐的病,正好也能让姜小姐为您和大小姐赎罪。” 文森特候在一旁,微微颔首,解释当中的缘由。 他口中的大小姐,是少爷的亲姐姐。 其实,他们都知道,少爷恨姜宁兮。 但好在他俩彼此没有正式见过面,所以他们才敢赌一把,先促成他俩的婚事,让他俩把生米煮成熟饭。 墨离枭握笔的大手一顿,画中的女孩,脸上没有眼睛,耳垂上却因他的这一顿,多了一颗黑痣。 他随即拿起手机,给自己的手下席临渊打了通电话过去:“阿渊,给我查姜宁兮是不是两年前那晚救我的女孩子。” “是,少爷。”席临渊回应道。 他挂了电话。 一种直觉告诉他,姜宁兮是那晚的女孩子…… 此时,楼下传来宙斯的狂吠,打断了他的思绪。 放下手中的画笔,墨离枭摁住轮椅上的按键,离开了房间。 “少爷,您要去哪?” 文森特追出几步,眼睁睁地看着墨离枭进入电梯的门关上。 墨离枭去厨房拿了一个刚出炉的新鲜面包,只身进了宙斯的房间。 姜宁兮饿到浑身抽搐,倒在地上,痛苦地蜷缩成团。 男人将手里的面包扔到了她跟前的地上。 她真的是饿坏了,看到面包,直咽口水,却死活不吃这嗟来之食。 墨离枭冷冷地开了口:“就这么想死吗?” 姜宁兮懒得理会他的话,见这男人坐着轮椅,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立马起身使出浑身解数将轮椅推倒,伺机拼了命地往外逃。 她不是肇事者,不能在这坐以待毙。 她要出去寻找真相,还自己一个清白! 墨离枭倒在地上,吃痛地撑起上半身。 阴鸷的黑眸,冷酷地看着女人夺门而出的背影,唇边缓缓勾起一抹冷笑。 姜宁兮,你以为,你能逃得掉? 文森特追了过来,连忙将墨离枭从地上扶起:“少爷,姜小姐逃走了,要派人拦下她吗?” “不用,我倒是想看看,她到底想要去见谁!”墨离枭黑眸沉了沉。 说不定,她要见的那个人,就是当年的幕后主谋! 数小时后…… 姜宁兮犹如行尸走肉,跌跌撞撞来到久违的家门口。 刚出狱时,她就被墨家的人接走嫁给墨离枭圆房,以此换取妈妈离开精神病医院的机会。 是的,自从她入狱后,她妈妈从外地赶回来,帮她寻找证据证明她清白期间,突然莫名其妙地疯了,还被他爸爸和继母强行送进了精神病医院。 现在她的任务完成了,也想家了。 可当她掏出钥匙开门时,才发现自己的钥匙竟然连家门的锁孔都插不进! 一种仿佛遭全世界遗弃的绝望涌上心头。 她攥紧手里的钥匙,用力地捶打着家门。 响声弄得整片街区都能听到。 没一会儿,有人打开了门。 陆年看到姜宁兮不禁惊呼:“宁宁,你什么时候出狱的?你变得爸爸都快不认识你了。” 现在的宁宁,不同于当年长发时的纯真漂亮。 剪着一头齐耳的女囚发型,整个人瘦得像根竹竿似的,全身上下秤不出几两肉。 姜宁兮回想起两年前,父亲不但不相信自己的亲生女儿,反而维护一个毫无血缘关系的继女,不禁冷冷一笑。 更可笑的是,陆年是上门女婿,她跟妈妈姓姜。 当年,是妈妈主动提出的离婚,将她留给爸爸抚养,独自跟着一个神秘的男人走了。 爸爸当时还伤心欲绝,抱着她哭了好久,说舍不得她妈妈,不希望她妈妈离开。 小时候,她天真地以为,是妈妈对不起爸爸,心疼爸爸,所以当爸爸离婚后不久重新娶妻的时候,她从不反对,甚至还很高兴地接纳了继母及其孩子。 而陆安然就是这个继母带过来的孩子,明明跟她爸爸没有任何血缘关系,却为了讨好她爸爸,答应改姓“陆”。 “我坐牢这两年,您可是一次都没来看过我,不认识我了也很正常。” 陆年瞠目结舌。 这还是他所认识的那个乖巧听话的宁宁吗? “是妹妹回来了吗?”突然,一个清甜的声音,在屋内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