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厂长是这样的，今天我们过来是想对你做一个关于罐头换飞机的那个专访。”　　 寒暄过后，钱记者开口了。　　 “好，没有问题，多长时间，我安排一下。”姜小白点点头，直接答应了下来。　　 “大概一个小时就差不多，我们需要拍张照片，您看可以吗？”　　 “拍照片就算了。”姜小白摇头拒绝，现在华青控股公司也没有什么业务，需要他出来摇旗呐喊，为企业做宣传。　　 钱记者听姜小白这么说，顿时就明白了，开口说道：“小白厂长，就是一张侧身照，比如您站在落地窗前，或者低头工作，不会出现正脸的。”　　 “那好吧，什么时候开始？”姜小白问道。　　 “如果方便的话，现在就可以开始。”　　 “那好，现在就开始吧。”　　 两个记者架上照相机，先拍了姜小白张相片，一张是姜小白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远眺整个龙城景色的照片。　　 一张是姜小白坐在巨大的办公桌后边，正伏案工作。　　 还有什么在喝茶聊天的，读书看报的。　　 最后他们会从这中间选出一张或者两张来刊登。　　 “小白厂长，那咋们就正式开始了，您能够谈一谈您用罐头换飞机的原因？”　　 “这个两个原因吧，一个当然是为了盈利，另一个也是为了引进一批飞机，尽自己力所能及的为国内的航空事业出点力。”　　 “在这个过程中，是不是很难？”　　 “很难谈不上，但是并不容易，首先就是语言的翻译问题，在我国汉语中很多词汇，直译成俄语以后意思就完全变了。　　 另一个就是谈判的过程还是比较艰难的，最后就是货物的组织，当初我们谈好签订意向合同，到他们北边过来考察，就半个月的时间，就是加上路程，也就是二十天左右。　　 二十天左右，我们要组织几十种商品到京城，等待验收，这个工作量还是很大的。”　　 “华青控股公司现在已经算是晋省民营企业中的龙头企业了，不知道小白厂长对于民营企业未来的发展怎么看？”　　 “我觉得未来民营企业的发展，绝对会在我国经济体制发展中占有一席之地，民营企业相比国营企业，有他的优势，因为体量小，相对来说比较灵活……”　　 姜小白说话还是比较保守的，因为现在还是1990年，还没有到1992年。　　 钱记者问了很多问题，他是什么都敢问，但是涉及到一些敏感的问题，姜小白只能够避重就轻的回答。　　 华青控股公司现在还很弱小，他不想因为自己的一些言论，让华青控股公司站在风口浪尖。　　 从明年开始“姓资”还是“姓社”就会成为一个争论的焦点，直到92南巡以后，整个国家的才能够把所有的精力放在经济发展上边。　　 快了，就快了，从改革来到到现在，姜小白已经等了十二年了，就剩下一年多了。　　 姜小白能够等得及，能够忍得住。　　 最后钱记者让姜小白对华青控股公司的未来进行展望。　　 “其实这个问题我说不好，因为一家公司发展到现在，我虽然是掌舵人，但是它也有自己的航向，这个是不以个人意志为转移的，当然了，我觉得未来的华青控股公司是一个多元化经营的企业，是一家有良心，有责任心的企业……”　　 “好的，谢谢小白厂长。”钱记者有些无语，这么年轻的一个年轻人，怎么讲话和个小老头一样，这么保守，一点也不激进。　　 不激进就算，就是相比姜小白原来的时候，都更加的低调温和了许多。　　 中午的时候，史生带着钱记者和王记者在金陵饭店吃饭，姜小白也去敬可杯酒，不过却没有多待，他还有别的事情。　　 龙城都市报关于姜小白的报道出来的，来采访姜小白的人就更多了。　　 虽然说姜小白的发言相对于牟其种来说，低调的很，但是毕竟是罐头换飞机的主角之一。　　 而且华青控股公司本身就是一个很有实力的公司，曾经修建过晋省第一高楼二出名的华青控股公司。　　 外界都在传言，华青控股公司今年的营收要上亿，但是华青控股公司的高层，却始终没有回应。　　 至于姜小白本身，更是见不到。　　 8月底，姜小白带着尹小音去京城送尹小音上学。　　 临走的时候，尹小音抱着自己的爷爷奶奶不撒手，哭的稀里哗啦的。　　 尹小音的爷爷奶奶岁数很大了，身体不好，又一次住进了医院，这一次是两人双双住院。　　 高考完以后，尹小音就整天在医院里伺候两人，虽然姜小白也雇了一个保姆在照顾，但是尹小音还是整天跑去照顾，尽自己的一份孝心。　　 走前，尹小音跪在床前，久久没有起身，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几年前就知道去汽水厂搬汽水给弟弟买生日礼物，给爷爷奶奶买药的小姑娘。　　 如今好几年得时间过去了，怎么会不成熟呢。　　 这一去京城读书，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够回来，爷爷奶奶年纪大了，现在住院。　　 说个不好听的，随时都有可能离开，自己去那么远的地方读书，真有什么事也回不来的。　　 这一次可能就是最后一面了，尹小音心里是非常清楚的。　　 坐在前往京城的火车上，尹小音依旧悲伤难过的很，看着窗外不时的泪流。　　 “小音，想家了？”　　 “嗯。”　　 “小军不说了吗，他会好好学习，将来来大学找你呢。”姜小白笑着安慰道。　　 “嗯。”　　 “小音，人长大了么，就会离开亲人的身边，去郭自己的生活，可是只要是我们心里惦记着家人，那么不管在哪里？离得有远，家人都在我们身边……”　　 姜小白看着尹小音认真的说着。　　 尹小音使劲的点点头，从小就失去了父母的两个孩子，现在爷爷奶奶生病了，自己去大老远的地方读书，心里到底是什么心情，只有自己知道了。　　 所以姜小白也没有再多说，轻轻的拍了拍尹小音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