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商娇好不容易处理完那叠堆成小山的奏折,已经是子时了。请大家搜索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说这在寻常人家是夜深人静的做梦佳时,在商娇这里,却是每天需要工作的常规时辰。</p> 拒绝了商启送自己回去的提议,商娇独自掌着灯回到寝宫。</p> “郡主,你回来了啦。”一袭素衣,散开墨发的菖筠抬头看了一眼面露倦色的商娇,简单问候过后,又低下头继续在纸不停的勾画起来。</p> “你在写什么?”商娇有些好的走到他身边,仔细的读起纸的内容,读过两句以后却发现这些内容十分熟悉,自己好像在什么地方看到过。</p> “不是你让我写的吗?”菖筠用细腻的丝帕擦了擦头密布的汗珠,一笔一划写得无认真,脸的表情更是专注到了一种令商娇陌生的地步。</p> “原来你也会这么专注的做一件事?”商娇温柔的笑了笑,“本宫还以为你只会耍小脾气。”</p> “没谁愿意动不动发脾气,是你欺人太甚。”菖筠写完最后一个字,漂亮地将笔掷回笔筒,然后将厚厚的一叠宣纸卷好,交给商娇,“郡主,你要的《夫徳》。如果没有别的吩咐,我先去休息了。”</p> 商娇展开菖筠抄写的《夫徳》,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他那一手秀丽飘逸的小楷,虽然商娇不是很懂书法,但菖筠写的字逢短合度,秾纤得,轻重协衡,刚柔相济,正相错,方圆并用,肥瘦得体,骨肉匀称,矛盾着的双方都应处在适当的限度之内,从而保持着一种合乎情理的和谐,起专为皇家做字的书法大师也不逊分毫。</p> “质彬彬,然后君子,会于和,斯为美善。”商娇由衷的赞道,“菖筠,见字如见人,你果然不负商国第一才子之名。”</p> “算是第一才子,如今不也是太郡府里的一只金丝雀吗?”菖筠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难以自恃地冷笑起来。</p> “你应该感到庆幸,毕竟想给本宫当金丝雀的人数不胜数。”商娇放下手里的宣纸,打开双手,“帮本宫更衣。”</p> 菖筠倔强地站在原地,对商娇的命令充耳不闻。</p> “帮本宫更衣!”商娇用了更凌厉的语气。</p> 内心的恐惧让菖筠艰难地松开握成一团的拳头,极其不情愿的走到商娇面前。</p> “会解吗?”商娇沉声问。</p> “不会。”菖筠从喉间挤出干涩的两个字。</p> “那用匕首割开。”商娇的语气愈发严厉,压得菖筠喘不过气。</p> 菖筠慢慢从怀里摸出商娇送给自己的匕首,不明显的喉结不住地下滑动,眼里渐渐被屈辱逼出了一层波光粼粼的水雾,在匕首距离商娇的外套不足一厘米的时候,他终于无法容忍心里的抗拒,一把将匕首丢到了地。</p> “捡起来。”商娇的眉头一皱,将匕首踢回菖筠身边。</p> 菖筠深深地望了商娇一眼,想从她脸捕捉有用的信息,却只看到了一脸的坚持,还有即将突破临界线的不耐烦。</p> 瑟瑟发抖的弯下腰,捡起那边泛着寒光的匕首,菖筠用尽力气划开商娇繁杂华丽的外套,眼神却在商娇白皙诱人的脖子处流连忘返。杀了她,杀了她不会有人再逼迫自己,杀了她不会有人再伤害商悦,只需要一刀,能让这个恶魔永远不在自己面前出现。</p> 这样的念头变得越来越强烈,有那么一瞬间,菖筠竟然真的把匕首移到了商娇脖子,整个人的呼吸也变得粗了不少。</p> “是想杀本宫吗,小宝贝儿?”商娇神色如常地看着锋利的匕首,“如果是,那用力啊。”</p> 菖筠紧紧的握着匕首,在那块娇嫩又致命的地方停留了片刻,却始终没有下刀的勇气。他收好匕首,低垂着头一件一件解开商娇的衣服,整个人因为剧烈的羞耻心而瑟瑟发抖。</p> “你变软弱了。”商娇看着一件又一件落下的衣衫,神情慢慢温柔下来,“以前的你绝对会割下来,不见血不罢休。是因为懂事了还是顾虑变多了?”</p> “因为我开始了解你了,商娇,你是个禽兽。”脱完商娇的最后一件衣服,菖筠整个人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语气更是染了两分淡淡的哭腔。</p> “去休息吧。”商娇怜爱地在他额头留下一个吻痕,随手拿了一件睡袍披,“我们一人一床被子分开睡。”</p> 原本打定主意一晚不闭眼的菖筠听到这句话,几不可察地出了口气,然后乖乖的爬到床,盖了最厚的那床被子。</p> “真是个傻子。”商娇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音量小声嘀咕了一句,同样用被子将自己整个覆盖。</p> “同样的事情如果再发生第二次,你们统统去给本宫喂蛇吧。”商娇往地砸了两个昂贵而又精美的花瓶,瞪着垂头丧气的兰儿,恶狠狠地威胁道。</p> “郡主,奴婢知错了,从今以后奴婢一定寸步不离地跟着小少爷,绝对不会让他离开奴婢的视线。”兰儿看到商娇还肯给她第二次机会,赶紧把胸脯拍得咚咚作响。</p> “最近正值多事之秋,你们这些伺候的人多给本宫用点儿心,尤其要注意避开女皇的眼线。要是小少爷有个三长两短,本宫非得活剥了你们。”商娇骂完兰儿,扭过头看了一眼呼吸均匀,睡得香甜的菖筠,眉宇间的狠厉,也逐渐变得柔和起来,“下去吧,别把驸马吵醒了。”</p> “驸马睡到现在还没醒,看来郡主昨晚所获颇丰啊。”兰儿鬼马精灵地冲商娇挤了挤眼睛,“郡主,需要奴婢去通知梅儿,把驸马今天的补药换成补肾的吗?”</p> “他如今的身体可撑不过一场鱼水之欢。”商娇失落的叹了口气,“能够安睡也全靠助眠的香料。”</p> “郡主,需要请太医来把脉吗?”兰儿十分贴心地问道。</p> “不必了,药劲儿马要过了,他很讨厌太医为他把脉,明日再请吧。”商娇拨了拨菖筠被汗水打湿的鬓发,眉宇间的神色宛如春水一样温柔,“伺候本宫更衣,本宫有些不放心,还是随你一起去看看小少爷吧。”</p> “是。”兰儿闻言赶紧起身,殷勤地为商娇梳洗打扮。等到这一主一仆走出寝宫,原本睡在床的静少年瞬间睁开了眼睛,眼底堆满了疑惑。</p> 菖筠爬下床,打开紧闭的香炉,从里面挑起一点燃过的香灰嗅了嗅,原本平和的眉头渐渐拧成一个“川”字。</p> 菖筠最近总是贪睡,不睡到日三竿绝对不会醒来,身子又非常疲惫。他原以为是前段时间在调教坊吃了太多苦头,伤了根本,所以才会气不足,过分贪睡,没想到竟然是商娇故意在他的熏香里下迷药。</p> 菖筠知道,他现在身体孱弱,商娇最多也趁他睡着吃点豆腐,不会做什么过分的事。可一旦他身体康复,商娇会趁他睡着做什么,可不得而知了。</p> 他小心的用纸包了一点儿香灰,用做日后破解这迷药的研究样本,然后将香炉恢复成原状。</p> 藏好香灰以后,菖筠坐到床沿,开始井然有序的梳理刚才那段他本不应该听到的对话。</p> “小少爷?”菖筠喃喃地重复着这三个字,心里的疑惑却越来越重。</p> 能够被兰儿称作小少爷,这个人的身份在摄政王府绝对不一般,最起码也要跟商娇沾亲带故。</p> 可是摄政王一没有儿子,二没有养子,怎么会凭空冒出来一个让商娇派贴身婢女前去侍候,为他担心不已,大早跑去查看的小少爷呢?</p> 虽然菖筠现在对这个小少爷一点儿了解也没有,但是光凭商娇那一句“尤其要避开女皇的耳目”,他可以确定这个小少爷对女皇很重要,那么商娇把人扣留在自己手里有什么作用?难道是为了威胁女皇,让女皇对她嚣张过份的行径充耳不闻?</p> 一想到女皇很有可能受制于人,菖筠便再也坐不住了。</p> 他们人一直受的熏陶都是君为贵,父母次之,师再次之。 要是女皇真的被商娇威胁,有什么难言之隐,自己知道以后不想办法把这个消息传递出去,那岂不是成了商娇的帮凶?</p> 菖筠匆匆起身,披衣服准备去长楼找父亲商量。</p> 大学士是两朝元老,知道很多宫闱秘闻,说不定他可以告诉自己,这个所谓的小少爷和女皇究竟有没有关系。</p> “驸马,没有郡主的命令我们不能放你出去。”负责把守寝宫的侍卫看见菖筠想要出宫,赶紧拦住了他。</p> “郡主说过,我可以去长楼见我父亲。”菖筠申明道。</p> “驸马,可是郡主并没有向小的们吩咐,若是这样把您放出去了,郡主回来我们实在无法向她交待。”侍卫说话虽然客气,但是拒绝的意思表达的很明确。</p> 菖筠本来心急如焚,看到连两个小小的侍卫都敢如此叼难自己,心里更是怒火烧。</p> “郡主要是追究自然有我向她交代,用不着你们操心。这里是摄政王府,我是这儿的驸马,难道想去哪儿还需要经过你们的批准吗?”</p> “驸马,您别生气。”感觉踢到了一块铁板,那两个侍卫也是满脸为难。</p> 一头是郡主一头是驸马,任谁他们都得罪不起,可若是想都不得罪,按照如今这情况看起来又不太可能,真是愁死人了。</p> “闪开,谁再拦着我,自己去刑房领一百鞭子。”菖筠冷冷的瞪了他们一眼,抬腿往前走。</p> 两个侍卫面面相觑,谁也没有再张嘴的勇气,只能默默的往两边退了退,任由菖筠走过去。心里却都在想,谁说驸马是个质彬彬的书生了?这骂起人来的架势一点也不输郡主。</p> /html/book/41/4140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