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怒吼道:“你们把他手铐解开,我要和他单挑。 我要干死这王八蛋。”</p> 司马南死死抱住我,将我拖到一遍后说道:“你冷静点儿,别上了他的当,这里的老百姓都看着我们呢。”</p> 一句话,就让我发热的头脑暂时冷静下来,这时狗熊已被塞入车子里离开,不过声音还是远远传来道:“你知道他们不会同意的,故意这么说的,你这个懦夫。”</p> 院子里满是惊慌失措的老百姓,派出所已经在第一时间赶来封锁了现场,我坐在地下,心绪依旧无法平静。司马南进一步道:“千万不要被他们激怒,如果你还没有犯罪分子冷静,就根本不可能对付得了他们。他已经被抓了,最严厉的惩罚将加之到他身上,你又何必跟他单挑呢?”</p> 我痛苦的摇摇头道:“我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与这样的人结成兄弟,这些人已经彻底失去人性了,连禽兽也不如。”</p> “他们失去人性是必然的,关键是,你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巫师世界,邪恶的巫师,又不止这一个。”</p> 我郁闷的说道:“话是这么说,但我还是没想到,人能无耻到这种程度。”</p> “也不奇怪,比他无耻的人多的是,只是你没遇到而已,咱们还是回到这个案子本身吧。你说,他为什么要当着我们的面杀死那个男人,然后毫不抵抗就举手投降?你的怀疑很正确,问题是,我们得知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或者说,历横指使他这么做的目的何在?”</p> 我想了想后说道:“这种行为并不符合班长做事的风格,我想,他们肯定是另有打算,所以,我们如何关押狗熊,这是个大问题。”</p> “这也是我最担心的,就算罪犯份子现在是在我们手里,但是这些人随时可以把他抢走,我们的力量绝对不是这些人的对手。”</p> “所以,你要尽快向有关方面求援,看精英部队能否拉来援兵。涉及到巫师的世界,人类的警察力量,是靠不上的。”</p> “这个办法不太好,因为时间上肯定来不及,他们既然参与进来,肯定就在据此不远的地方正在准备着,而我们要等到昆仑山的援兵赶来,那至少得有三四天的时间,我们支撑不了那么久。”</p> “我觉得,可以试试,进攻或许我们不具备这样的实力,但防守却未必不成。”</p> “你可能过于乐观了吧?”</p> “我对自己的话完全负责,我会帮助你们共同防御这些人的进攻,另外,我还有两个兄弟可以助拳帮忙,他们的能力绝对超乎你的想象。”</p> 司马南的表情让我感觉不到他相信我说的话,不过,他还是象征性的点了点头,说道:“那样最好,我会立刻联系团长,让他想办法调一些强援过来。”说话间,他电话响了,接通后司马南一本正经的表情顿时变得温柔起来,他低声说道:“我手上有案子,你吃过饭了?中午一定要吃饭,别为了减肥就不吃饭了,那对你身体没好处。”是他女朋友或者妻子打来的电话,一副卿卿我我的样子,这让我想起了方婷儿,这么多天过去了,不知道她身在何方,过得好不好?</p> 挂了电话后,司马南满脸抑制不住的笑意,我问道:“是老婆还是女朋友?”</p> “我都快三十岁的人,肯定结过婚了。”</p> “看得出来,你很辛福。”</p> “那是当然,你有没有结婚?我觉得,不结婚都不能称之为男人。”</p> “我小孩已经快六个月了。”我刻意回避了结婚的问题。</p> “是吗,那你比我强,我准备在今年要小孩,但愿能心想事成吧。”</p> “肯定没有问题的,我看好你。”我们两人说说笑笑,这让我气愤的内心逐渐平静下来,和司马南相处,终于让我感觉自己还是个人。在这之前,我已经当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孙悟空”了,他虽然是一名巫师,但同时他也是一个生活在平淡人类世界中的普通人,对于他而言,精英部队的职务和普通警察没有本质区别,他没有机会去接触那些稀奇古怪的人和物,所以,他的灵修能力永远无法有质的提高,但是,只有他才能碰触到生活的真谛。</p> 我让人将苏红儿和霍根接到了武警支队,司马南很清楚,凭市局的力量完全没有办法抵挡住那些人的进攻,到了支队内部的,我问道:“能不能安排我和犯人见个面?”</p> 司马南想了一会儿道:“这些人能力异常,普通的手铐对他根本没有束缚作用。”</p> “放心吧,对我而言,他带不带手铐都是一样的。”</p> 见我说的如此自信,司马南终于点点头道:“我来安排,但是一定要注意安全。”</p> 狗熊被羁押在支队曾经开凿的防空洞中的一段,说是防空洞,但我进去后就知道里面其实是一处存放重型作战车辆的武器库。狗熊的房间位于这个狭长地下世界的中间段,只见一道厚重的推拉铁门上拉着数道锁链,光绕开这些锁链便花了好些时间,打开门后,只见狗熊坐在屋子内部一张大床上,正似笑非笑的对着我,身上手上没有任何束缚的东西。我进去后,铁门再度关上,只见偌大的空间里只有一盏白到刺眼的日光灯和狗熊屁股下的那张床。</p> 只见狗熊鼻青眼肿,显然被我打的不轻,这时他的情绪似乎已经平静下来,没有再说任何刺激性的语言,只是淡淡的问道:“有烟吗?”</p> 我从口袋里掏出香烟,点燃后递给他,狗熊深深吸了一口又递还给我道:“还记得咱们当新兵*那会儿,躲在连队的厕所里抽烟吗?”</p> “当然记得,你、我、大萝卜三人抽一根烟,你小子烟瘾死大,两口就把烟屁股给抽软了,为这事儿,我们没少骂你。”</p> 狗熊脸上也浮现出了笑意,他继续说道:“你也不咋的,每次都喜欢咬烟蒂,搞的我们都要吃你的口水,大萝卜怎么说?这叫间接接吻,对吗?”</p> 说完,我们俩哈哈大笑,一支烟很快就被两人抽完,我将烟蒂丢在地下后,说道:“大萝卜死了,这事儿你应该知道吧?”</p> “当然知道,我亲眼看着班长将匕首捅进他的心脏,这小子打针都怕疼,但挨刀子那天,居然连哼都没哼一声。看他那表情我就知道,到死他都不敢相信班长会捅自己一刀。”</p> 我至今不知道大萝卜是被何种方式杀死的,因为当我见到他时,他已经成了一锅肉汤。听着狗熊的叙述,我只觉一股热血直涌上头,差点没晕厥过去,平静了一会儿,我继续问道:“既然你亲眼看到班长杀死他,为什么要把这笔帐算到我的头上呢?”</p> “因为班长是这么说的,我只是跟在他后面说话而已。”</p> “狗熊,你和班长穿一条裤子,帮他说话我不怪你,可是这是非黑白你自己心里总该明白吧。班长今天能杀死大萝卜,明天就能杀死你,跟着这种人,你有前途吗?再说了,教授,也是因为班长而死的吧。”</p> “跟着他未必有前途,但是不跟着他,我就是死路一条。比方说大萝卜和教授,教授都他妈背靠虫王这棵大树了,结果不还是被班长给干掉了?他唯一没能干掉的人就是你,所以你千万要小心,说不定下次就是你了。”</p> 我望着狗熊说道:“兄弟,我就想问你一句话:为班长做的这些事情,究竟是你心甘情愿,还是受人胁迫?”</p> “燕子,咱们今天算是在聊天吗?”</p> “今天咱两说的一切,都是兄弟间的谈话,并且只局限于这间屋子,出了大门,你所有的话都不作数,我们也不是兄弟了。”</p> 狗熊连笑数声道:“好,谢谢你还愿意对我说‘兄弟’这两个字。其实,从被种下血虫蛊的那一刻起,我就知道自己再也回不去了,我并不想在别人眼皮子底下服软,因为这个世界上,没人会因为同情你而原谅你曾做过的事情,更不会有人愿意拯救你,惩罚罪犯的唯一方式就是让他得到相应的惩罚。所以,我早就做好了接受报应的准备,对你说这些不是为了示弱,或是有别的的目的;而是,我的想法很简单,无论对或是错,我既然选择了和班长在一起,那就永远不会背叛他,我不需要你的理解,更不会祈求你的原谅,如果可以,你最好杀死我,否则,将来迟早有一天,只要有机会,我必然也会杀死你的。”</p> 听了他说的这句话,我心下恻然道:“虽然我很不理解你的做法,但我还是希望,你不要错的太远。前边是死路,回头才是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