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齐安现在只关心如何能恢复经脉,重新拥有真气之力,恢复之后他还着急去暗月冢一瞧究竟。 这些想法使得他无暇顾及周围的人和事。 楚齐安道:“冉鹏将军,待冉雀回来,我告个别,道声谢就走。” 楚齐安也不是自己要来这里的,只是在昏迷之中被冉雀带过来的。 冉鹏长刀一提,指着楚齐安道:“我们赤羽部落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吗?” 冉鹏抡起长刀,想要恫吓一下楚齐安。他手握着刀柄在背后一旋,长刀使的虎虎生风。 楚齐安经脉尽断,但身体已经复原,而且比先前更加强横。不能动用真气,但他的武力也非寻常人可比,是以他并不把冉鹏的威胁放在眼里。 冉融不动声色的看着,他儿子也就代表了他的意思,他对楚齐安并无好感,他是不相信这样一个少年会是什么英雄。 韩歆想从中劝解,又不知从哪里开口,着急的在两人之间来回兜圈,他并不知暗月冢的事,对楚齐安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初九宗门闯山的时候。 即使他见过楚齐安重伤时,是多么虚弱,但眼下丝毫不敢小觑了这个人。 韩长老那句“与人方便,就是与自己方便。”的训言他始终铭记,也因此尝到了不少甜头。 冉鹏一刀劈向楚齐安右肩,他故意选了一个伤不到要害的位置,寻思着万一他招架不住也不至于太难堪,他的用意只在于吓唬吓唬楚齐安。 只一刀只是想逼楚齐安闪避,冉鹏已经想好了后手,几招连下来,必定能让楚齐安像野猴子一样蹦来蹦去,丑态百出。 楚齐安瞧清刀的来势,并没有打算闪避。 楚齐安手中无剑,空手对上兵刃,通常情况下胜算并不多。毕竟一寸长,一寸强。 楚齐安右手只伸出两指,正对着刀锋。 冉鹏心想:“这家伙不要命了吗,敢空手接白刃,老子征战这么多年,杀敌无数,有这想法的早都成刀下亡魂了。” 冉鹏将刀砍至离楚齐安肩膀几寸,然后变招,回撤大刀,他并不想真砍了他。 但正要抽刀时,楚齐安两指已然夹住了刀锋,冉鹏大吃一惊:怎地这小子还有这手段。 楚齐安不松手,冉鹏长刀提不起,也压不下,脸色很是难看。 这时候一阵密集的马蹄声传来,冉融大喜道:“是雀儿回来了。”即刻向辕门外跑去。 冉鹏也想出去看看,但长刀硬是抽不出,还在和楚齐安僵持,楚齐安对于这人遁悟境淬体之能很是满意。 冉雀到了到门口,冉融见女儿脸上沾满血迹,心疼的问道:“雀儿,伤着了吗?” 冉雀还没来的及回话,就看见也冉鹏和楚齐安在僵持,他真怕冉鹏伤了楚齐安,怒道:“不得无礼。” 说话间,手在腰间一抓,一块黑色的物事径直砸向冉鹏。 冉鹏听得背后呼呼风声,急忙弃了长刀,闪了几步。 那件黑色物事砸在地上滚了几圈方落定。冉鹏才瞧的清楚,这是一个长发散乱,鲜血淋漓的人头。 冉鹏走过去,蹲下身一细看,不由得惊呼道:“父亲,这是蝰蛇,雀妹子诛杀了叛贼。” 冉融的心情此刻激动无比,这女儿果然更胜他当年。 冉融亲自扶着女儿下马,内心深处有一种自豪。 冉雀向父亲见礼后,就过去问冉鹏是怎么回事。 冉鹏嬉笑道:“楚先生重伤初愈,特要我来陪他活动活动筋骨。” 冉雀将信将疑问楚齐安道:“楚大哥,是这样吗。” “没错。”楚齐安两指夹着刀锋往前一送,将刀推回冉鹏手中。 “对,正是这样,楚先生恢复的真快,身手不减从前。”韩歆也忙补充了一句,但等感觉到自己说了“从前”一词时,下意识捂住了嘴。 还好九宗门的师兄并不在场,这些人是贵客,不到战时都在修养。 冉鹏星目一闪道:“正是,这不都能空手接白刃了。” 楚齐安的武力较之前已经有了很大的增长,这得益于他强横的身体,现在寻常兵刃根本伤不了他分毫。 冉雀简单叙述了昨夜的事,并重点夸赞了楚齐安神机妙算。 冉鹏不以为然,冉融却在想:“这小子,还真有两下子,说不准日后还用得着他,得多留他一阵子。” 冉融一拱手道:“楚先生当真高明,老夫先前招待不周,还望多多包涵。” 冉融转过头向儿子吩咐道:“将库里那十颗夜明珠取来尽数赠予楚先生。” 冉鹏目瞪口呆,心想:“这十颗夜明珠,可是多年征战,付出好大代价得来的,在中原可是能换好大的地盘呢。” “还不快去。”冉融厉声道。 “不劳首领费心,这些都是身外之物,在下用不到,带着累赘。”楚齐安道。 冉融心里一乐道:“楚先生高雅,倒是老夫小瞧了。” 楚齐安先辞别冉雀,又回去休息了,他想最快恢复自己的经脉,然后离开这里。 冉雀所领部队,不仅诛杀了叛贼,还收回粮草、战马,此外还收缴了大量蝰蛇部队的物资,这一战可以说解了赤羽部落的危机。 冉融一拍冉雀的肩膀道:“干的好。” 之后他背过身,却是叹息了一声:“真像她娘……” 突然狂风大作,吹的营内旗帜不住的响,风声仿佛尖锐的哨子越吹越响,连天色仿佛也暗了许多。 冉鹏、冉雀都不敢大意,急忙整顿兵马,严阵以待。连姜族支援的武师和九宗门的弟子也都来到校场上。 冉融望着阴暗的天空,楠楠自语道:“这神阙原,常有大风,但并无沙尘,怎么天竟然这么阴暗。” 那种阴暗,并不是阴云,明明太阳还在东边。 这时,“咔嚓”一声,中军大账前的旗帜被拦腰吹断,旗帜上的火焰标志在大风里翻滚。 冉融心下一惊,暗道:“这恐怕不是吉兆。” 这时候风声渐小,风中的那连着半截旗杆的旗子缓缓飘落到校场了,在地上又翻了几圈。冉融奔跑过去,将旗子截下,庄重的别在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