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　　 城西的周晓白，平常出行就只有两个人。　　 自从她和李铭商量了不想去学校，她没有再去学校。　　 罗芸也觉得在学校待得没劲，跟着周晓白一起翘课了。　　 用的借口很充分，下乡去养猪场参与饲料研究。　　 伟大导师的5.7指示，‘学生也是这样，以学为主，兼学别样，即不但学文，也要学工、学农、.’　　 除了父母，一般是没人管你是否有去上学。　　 周晓白已经自学完成了高中的学业，周镇南也就没有反对。　　 没有人专门作对的话，周晓白这个借口基本能够糊弄过去。　　 偏偏有人想揪她们的小辫子。　　 罗芸去公共电话亭接了个电话，跑回食品研究室，人还没进屋就喊道：“晓白！出大事了。”　　 兼职研究员回各自单位参加学习班去了，房里只有周晓白。　　 她等罗芸跑进屋了才开口问道：“怎么了？”　　 罗芸喘着气说道：“咱们学校的刘红林她们，想去养猪场突击查你，想找你的麻烦。”　　 周晓白蹙眉道：“真讨厌！她们怎么会猜到我不在养猪场？”　　 罗芸扶着桌子说，“谁叫你白白嫩嫩的，一看就是没有下地干活的样子。”　　 “我发觉你皮肤越来越好，人也越来越漂亮，估计她们是嫉妒你了。”　　 周晓白镇定问道：“谁给我们通风报信的？我可得记着人家的好。”　　 罗芸快言快语的说了个一清二楚，“咱们班的高玲玲。”　　 “张海洋的好哥们刘国平刚好也打了电话过来，我也一起接了。”　　 “我和公共电话的徐大妈说了，我们要去乡下了，再有电话打过来的，让她帮忙记一下对方的名字。”　　 周晓白迅速决定道：“我现在打个电话给小铭，让他开车送我们去养猪场。”　　 罗芸连连点头，“我们是要抓紧时间。我们要赶在她们前头先到那里。”　　 恰巧，李大科长在办公室，接到周晓白的电话，让她稍安勿躁。　　 懒得开会了，李铭给李怀德主任打了个电话请假，开车去城西接了人去养猪场。　　 小货车飞驰在下乡的路上。　　 罗芸唠唠叨叨的把事情说给李铭听。　　 “多了去的人没有在学校上课，她们不去找别人，偏偏找晓白，她们肯定是嫉妒晓白了。”　　 李铭认真开着车，双眼注视着前方，“听你的意思，刘红林她们和晓白没有仇？”　　 罗芸回应道：“晓白在学校里的话不多，也没得罪过什么人。”　　 李铭问道：“那有没有谁跟你是很不对付的？”　　 罗芸一听这话立马炸毛，“她们在电话里说的是晓白！没有提我！”　　 周晓白也说道：“小铭，罗芸不会骗我们的。”　　 李铭耐心解释道：“我不是说罗芸谎报军情。”　　 “罗芸和你形影不离，查你就是查罗芸。”　　 “为什么突然冒出来要查你呢？相信应该是有人鼓动的。”　　 “咱们要抓住主谋，一劳永逸的把主谋搞定了，以后才不会再有这样的事情。”　　 罗芸讪讪道：“原来是这样。”　　 “和我关系不好的人，在学校里，还是有那么两个的。”　　 李铭随口道：“你仔细想想，谁是喜欢背后搞鬼的。”　　 罗芸已经开动脑筋思索。　　 作为同学加闺蜜，周晓白也是了解一些人的，“会不会是甘小英？”　　 罗芸接话道：“我也有怀疑她，她那人爱挑拨是非。”　　 李铭不置可否道：“她们要是有来，你们给我指认一下，我也多注意注意她们。”　　 “嗯。”“好的。”　　 一路上，没有见到俩人的同学。　　 罗芸担忧道：“没见到她们的人，她们会不会已经到养猪场了？”　　 男友在自己身旁，周晓白一点也不担心。　　 “没事。小铭出发之前已经打了电话给生产大队，让大队长帮忙传话要养猪场不许她们进去。”　　 李铭笑道：“不是故意为难她们，养猪场早就树了一个大牌子在门口，有一份不能随便进入养猪场的告示。”　　 罗芸有到过养猪场，见过那块牌子，她没李科长乐观，“我是怕她们乱来，她们的脾气可不好。”　　 “部委都是想进就进，养猪场不一定能拦得住她们。”　　 李铭不在意道：“有破坏生产的罪名等着她们。”　　 真要比拼起武力，肯定是打不赢工人的。　　 很快，小货车到了采购三科的养殖场大门外，也就是刚刚聊天说的养猪场。　　 李科长早探查过了，没有外来陌生人。　　 罗芸比较心急，下车后立马跑向大门处，找人打听去了。　　 李铭带着周晓白慢悠悠的走在后头。　　 周晓白轻声说：“我给你添麻烦了。”　　 李铭柔声道：“不用内疚，你是我媳妇，咱们是一家子人，你的事就是我的事。”　　 周晓白甜甜应道：“嗯！”　　 罗芸转头向他和周晓白高声说道：“她们人还没到！”　　 走到大门近前，李铭先和采购员钱进打招呼，“钱哥，今天你也在这呀。”　　 钱进在采购三科负责的是养羊，“我来这里是准备弄一批羊饲料的。”　　 “南台大队的传信过来，说是你说的，待会有人可能会来闹事。”　　 “胡来现在正忙着弄猪饲料，我就先到大门口看着点。”　　 李铭手指两女，“是她们俩的同学，不知道怎么的想找她们的麻烦，很容易打发的。”　　 钱进知道李铭很会说也很能打，很是放心，“有你在这里坐镇，来多少人都是送。”　　 李铭笑了笑，对旁边的周晓白说道：“来都来了。你们俩先进去洗个手，换件白大褂，帮忙干点活。”　　 “等那些人到了，你们再出来。”　　 周晓白来这好多次了，与养殖场的好些人都是熟面孔，乖巧应道：“好的。”　　 罗芸来的次数较少，但为人向来泼辣胆大的主，也不认生，和周晓白一起进了养殖场。　　 　　 等两女消失在门后面，钱进笑问道：“你谈的对象？”　　 李铭没有否认，“新谈的。”　　 钱进笑嘻嘻道：“我早听他们提了一嘴，说小姑娘怪好看的。”　　 李铭假装从兜里掏出一包牡丹烟，“你们心里有数就好。”　　 “别让秦淮茹和我那四合院的人知道了，也不要让厂里的其他人知道了，不然我和晓白以后都得烦死了。”　　 钱进笑着接下李大科长的好烟，立马拆开点了根。　　 “你要和李雪瑶说，她才是话痨。她不说，估计没人给你说出去。”　　 李铭得意笑道：“雪瑶姐答应了不会帮我说出去的。”　　 为此，他还特意和李雪瑶、陈国栋科长点明了娄晓娥的成份。　　 俩人都很理解，那种身份的人，这年头不分手是不合适的，甚至是必须的。　　 其实曝光了他同周晓白的关系也没事，秦淮茹知道了也问题不大，他现在吃定了秦淮茹不会反对，最多发些小脾气，哄两回就行。　　 秦淮茹要是不告诉娄晓娥，娄晓娥也注意不到，石英钟表、玩具魔方、开发澳洲三样事占用了娄晓娥大量精力。　　 即使娄晓娥知道了也好处理，已经接受了一个秦淮茹，有一就有二，处于港城那样的社会环境，她内心深处有这样的心理准备。　　 不让周晓白知道他脚踩几条船才是最紧要的。　　 小姑娘平常看起来很乖巧、很好说话，内心的主见极强，暂时是不可能容得下其他女人。　　 李铭以后还得想个好办法忽弄住周晓白，办法他已经有了一个，暂时不合适实施。　　 档案里，他才20周岁，还有5年时间才能结婚，时间还早着。　　 钱进惬意的吞云吐雾，“要不是你岁数小，好些人想找你做女婿。”　　 “要是你有对象的事情传扬开了，确实有好些麻烦事。”　　 李铭笑道：“钱哥你知道我的，我这人最怕麻烦了。”　　 保卫科李科长嫌麻烦在轧钢厂是出了名的，钱进点点头，“她们的同学想找她们什么茬？”　　 李铭依据罗芸告诉他的情况推测道：“晓白和罗芸在好几项研究的表彰名单里，这回又没有在学校参加学习班，可能有人看不顺眼了吧。”　　 钱进同样很烦搞学习、写材料，“这么一回事啊。”　　 “等一下人来了，我喷他们一嘴，纯属没事找事瞎搞。”　　 李铭微笑道：“不急。到时候给人家多表现下，看看是谁在背后煽风点火的。”　　 钱进听出了些许东西，惊讶道：“这些学生心眼子这么多！”　　 李铭缓缓说道：“你可不要因为他们年轻就小瞧了他们。”　　 “他们之间的大戏一点不比机关单位里的钩心斗角少。”　　 “海淀的那些大学的那些大小头目，合纵连横搞得飞起。”　　 几十年后，在各自的回忆录里，还在相互指摘让人不知道哪句是真的、哪句是假的，只能算是增长了些许见闻。　　 钱进感叹道：“好吧，我孤陋寡闻了。”　　 俩人闲聊了好一会没人来，他和钱进也不在外面吹冷风，钱进去里面帮忙干活，他进去喝茶。　　 平时，养殖场经常有好多人来，不是参观的就是各大研究所的人。　　 这里有猪牛羊、鸡鸭鹅，还弄了一口池塘。　　 全套的粉碎机、颗粒饲料机等机器，还有以城西创新技术研究所名义提供的好些添加剂，这些添加剂量随少，但对于家禽牲畜的生长很有帮助。　　 啥都有，设施非常齐全，研究员可以搞各种实验，参观学习的人也学的非常全面。　　 临近中午吃饭时间，钱进弄好羊饲料先走了，李铭都等得不耐烦了，他李大科长的时间很宝贵的。　　 八益学校的一群学生这才骑着自行车赶到采购三科的养殖场。　　 李铭手里拿着一节钢管，在大门外拦着这些人。　　 一阵交头接耳后，领头的女生开口道：“同志你好。”　　 “我叫刘红林，是八益学校*代会负责常务工作的委员。”　　 “我们学校的周晓白、罗芸在你们这里么？”　　 李铭好整以暇的微笑道：“刘委员你好。她们有时候在，有时候不在。”　　 一名脸上有雀斑的女生插话道：“在就是在，不在就是不在。别扯那么多。”　　 能说这个话的肯定不是前来帮忙的自己人，李铭立马攻击道：“你谁呀！”　　 “你要是领头的，你就站到中间来说。不是话事人就TM闭嘴。”　　 “想出风头抢位置有的是机会，但是在我这里行不通。”　　 雀斑女生颇为尴尬的说：“你才想出风头。”　　 李铭一脸鄙夷的说道：“我在这里算是最大的领导了，我要出什么风头？”　　 “你这么积极的上蹿下跳，看来是很有想法啊。”　　 雀斑女生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身为领头人的刘红林虽然对雀斑女生的冒失有所不满，还是先抓住这次下乡的主要目的。　　 “周晓白和罗芸经常不在这么？”　　 李铭半真半假的说：“是的。她们只是助理研究员，帮忙做些计算数据的工作。”　　 “这里的条件很有限，绝大多数的研究员都是在这做好了实验，立马腾出位置让给别的研究员，他们自己回城里慢慢分析计算。”　　 刘红林打定主意不兜圈子，“她们今天在不？在的话，麻烦你帮忙喊她们出来。”　　 “行，我们这就喊她们出来。”李铭示意旁边的采购员胡来进去喊人。　　 大高个胡来拿着一根木棍站在他的身旁，得到示意，胡来转身回场里喊周晓白俩女。　　 李铭手指公示的招牌，微笑道：“为了预防牲畜家禽的疫病，进出有严格限制。”　　 “你们人数有点多，我就不邀请你们进去了。她们出来也需要些时间，要在这耐心多等会儿了。”　　 刘红林接话道：“没问题的。”答应得这么爽快，是不想又有人冒出来多生事端。　　 可惜，一名马尾辫的女生不客气的说道：“连部委大楼我们都是想进就进，这么个小破地方规矩还这么多。”　　 能说这种话的想来不是自己人，李铭反击道：“你谁啊！大家都没有意见你还要故意挑事？”　　 “我看啊，你是不安好心，是想往养殖场里散播病毒细菌！是潜伏在群众内部搞破坏的特务！”　　 面对突如其来的一口大黑锅，马尾辫女生连忙争辩道：“我哪有！你不要胡乱诬陷人。”　　 李铭冷哼一声，“是不是特务！我说了不算，你说了也不算。”　　 他又向领头的刘红林蛊惑道：“最近一段时间，有好些敌人假积极，隐藏在群众中间挑拨是非，让我们自己内部产生矛盾。”　　 “我是红星轧钢厂愅委会保卫组副组长，在厂里是专门负责对付敌特的。”　　 “这个人的所作所为很有疑点。我觉得你们要好好调查这个人。”(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