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家的塑胶玩具厂刚开业没多长时间。　　 大舅哥也懂些招聘市场的行情。　　 “招人应该也没有问题。”　　 “有好些塑料厂倒闭关门，他们不是生产管理不行，是市场不行。”　　 “我们的玩具厂找的管理也是从这些塑料厂招的。”　　 李铭只是嫌麻烦，招人还是有把握的，“我昨天已经吩咐手下人去登报了。”　　 大舅哥提醒说：“用报纸招人，给的薪酬要比一般的高！”　　 “给晓娥找些能力强的助手，她以后管公司也轻松些。”　　 事情都已经做了，没什么好说的。　　 大舅哥关心道：“鱼肉肠的机器也下了定单，到时候是合为一家工厂还是分为两家工厂？”　　 李铭闲聊自己的打算，“两家公司搞生产，工厂也是各自独立的，两家公司的工厂也不会在同一个厂区。”　　 “既是分摊风险，也是因为两种产品在生产环节没啥互补的。”　　 “品牌、销售、售后这些事情用另一家贸易公司来处理。”　　 他打算连供应面粉的都搞一家独立的公司，把整个链条的利润摊掉，省得因为暴利惹那些商业大鳄入场，蓝海变红海。　　 成本增加好些，大舅哥皱眉问：“这也要招一套管理人员吧？”　　 “所以登报招人不亏，　　 确实是一个可行的方案，大舅哥对自家小妹说：“招一大堆人，我发现让你管理厂子，貌似不需要你忙什么。”　　 娄晓娥眉飞色舞道：“我男人厉害！你有什么不服气的吗！”　　 大舅哥嫌弃道：“行行行，你少得意。”　　 二舅哥探头上来，“你们聊得挺开心的。”　　 娄晓娥招呼道：“二哥，快来喝茶。”　　 二舅哥边走边说：“你还是先说要我帮你做啥，我再决定喝不喝你的茶。”　　 “喝了茶，等会不给你干活，说不过去。”　　 娄晓娥翻白眼道：“我这里只有好事。”　　 “小铭想买两辆高档小汽车，他没时间去试车。你下午有没时间陪我去车行看车？”　　 大舅哥不顾刚下飞机到家的疲惫，抢先说：“小妹，我很有空！”　　 二舅哥拉了张椅子坐下说：“大哥你一路旅途劳累，港城又是右舵车，你还是在家好好休息吧。”　　 李铭诧异道：“你们两不至于吧？小汽车也不贵，一万多港币就可以买一辆。”　　 大舅哥摇头道：“老爸说了，现在是创业期，各方面都要省着点钱，公司就一辆小汽车撑门面。”　　 二舅哥也说：“晓娥刚说是高档汽车，不是买一万块的吧？”　　 “是要选好一点的车，不要选跑车。”　　 李铭先把自己的要求讲清楚，“优先选择宝马、奔驰、奥迪、凯迪拉克这些普通人能认出来的车子。”　　 （平治、雅迪、佳得利这些称呼，大多数人看着有些乱，本书采用大陆的叫法！）　　 娄晓娥从旁补充道：“还有内部空间要宽敞一些的。”　　 二舅哥笑道：“下午你自己坐车里试，宽不宽敞，你说了算。”　　 李铭抬手看了下手表，“时间差不多了，我先走了。”　　 娄晓娥的两个哥哥不知道他要忙啥，搞秘密工作的人，他们出言挽留多坐会都不合适。　　 由着娄晓娥送他下楼。　　 等娄晓娥回到露台。　　 正在收拾茶具的二舅哥连忙问：“小妹，下午买车的最高预算是多少？”　　 娄晓娥随口说：“小铭给了我10万港币，那就一辆5万吧。”　　 二舅哥好奇的问道：“刚才我没好问，干嘛买两台车？”　　 娄晓娥换了个位子坐下，“港岛用一台，九龙一台。”　　 “那你们没开的时候，港岛这台能不能借我开？”二舅哥嬉笑道。　　 娄晓娥一口回绝：“不行！”　　 二舅哥不死心，“不要那么小气嘛。”　　 娄晓娥不为所动，“你自己买一台呗。要是钱不够，我可以先借你一些。”　　 她跟秦淮茹的月例钱涨了，除了照常有的金瓜子，港城生活津贴每月2000港元。　　 等港城的公司真开张了，她还有经理工资拿，股份分红拿，娄晓娥的小富婆成色很足。　　 刚在闭目养神的大舅哥担忧道：“小妹，你跟小铭是不是挪用了那啥的经费？”　　 娄晓娥笑道：“大哥你就放心吧。我们自己的钱就有好多。”　　 “前些天有人得罪了小铭，赔了小铭100万港币。”　　 “100万！”二舅哥手一抖，热茶水倒满桌面。　　 娄晓娥解释说：“小铭昨晚跟我说的，好像是一个什么地方的帮派老大，我没去记。”　　 大舅哥担心问道：“不会有什么后患吧？”　　 “没事的。小铭说对方现在忙着巩固地位，还能不能继续当老大都不知道呢。”　　 擦干净桌子的二舅哥笑嘻嘻道：“你们两现在真富裕，怪不得豪车一买就是两台。”　　 娄晓娥哭穷说：“眼瞅着不太够了呢！”　　 “要建2家运营中心，4家食品工厂，厂房、机械设备、原料采购、员工工资、流动资金，哪一样都要钱。”　　 三兄妹闲聊天。　　 李铭已经回到95号四合院东厢房。　　 院子里有人。　　 后院的刘光天跟阎解成，一个进来一个要出去，两人刚好遇上了。　　 最近的几天时间，几乎所有的工厂都无心搞生产，工人上下班也就比较自在，全凭自觉。　　 刘光天炫耀胳膊上的荭袖箍，“瞧见没有？”　　 阎解成不以为然道：“这玩意我也有。不单我有，连后院老太太都有，咱们大院人手一个。”　　 刘光天有些郁闷的解释道：“我这不是小铭给大伙发的。”　　 “哥们儿现在是我们那个厂的‘躲’‘委会’的成员了。”　　 阎解成不按套路出牌，发现了其中的好处：　　 “升官了呀！这个好啊！你打算什么时候办茶话会？”　　 刘光天觉得媚眼做给瞎子看了。　　 “最近比较忙，到时候再说。不说了，先走了，厂里还有个会等着我。”　　 本来要回家的刘光天火急火燎的掉头跑了。　　 要去厂里上班的阎解成不屑道：“一说请客，跑得比兔子还快。”　　 等院里没了动静，李铭才打开房门去上班。　　 他有坐镇保卫科的任务，不然上不上班都一样。　　 一直在厂里待到晚上11点才下班走人。　　 周晓白的闺房。　　 有暖气的房间挺暖和的。　　 下午有聊过电话，知道他晚上要来，周晓白特意没睡，一直看书等着。　　 把人让进屋，周晓白小声关心道：“路上没摔着吧？”　　 “我的身手你是知道的，摔不到我。”　　 “大意不得，这么冷的天，路上没人。要是摔着了都没有过路的人帮忙。”　　 “知道啦。”　　 “你包里带了什么？鼓鼓囊囊的？”　　 李铭从包里掏出一大捆不同面额的纸币，“温室大棚的蔬菜开始卖钱了，这500块钱是给你的。”　　 涨了另外两女的月例钱，他一视同仁，这边也涨。　　 “这么多！我不要！”　　 李铭没硬塞手上，直接放桌子上，“你知道我大手大脚的，钱都在我身上容易光了，你先帮我存着。”　　 “只是帮你存着哦！”　　 “我缺钱用了的时候，你肯定会给我的是吧？”　　 周晓白娇声说：“我知道你的意思，收这么多钱，我有些心虚嘛。”　　 李铭轻轻勾起她精致的下巴，“你整个人都是我的了，小脑袋不要想那么多。”　　 “好吧。你也要省着点钱，省得影响不好，别人说你作风有问题。”　　 李铭嬉皮笑脸道：“我的作风确实有问题！深更半夜还在小姑娘的闺房里摸人家的小脸。”　　 “哼！”　　 李铭搂着她小声哄道：“好啦。我知道你是在关心我。”　　 “钱吃喝的问题，我已经做了好多次自我批评了，大家都已经习惯了。”　　 “最主要是我没有吃独食，经常给大家分润一些好东西。”　　 “不说这个了。我没给你家送礼，你爸妈怎么说？”　　 周晓白反手抱着他，“我爸妈没说什么。”　　 李铭具体分析道：“你爸估计不会计较这些。你跟你妈多解释下，不是我不送礼，是你们家比较敏感，这时候不合适送。”　　 “腊八而已，我妈也不会计较的。今年过年的要送哦！”周晓白仰起头提了个小要求。　　 “我记下来了。你到时候也要提醒我。”　　 “嗯。”　　 李铭开始动手动脚，“不说了，咱们先干点‘正经事’！”　　 “正经事？你脸皮为什么这么厚？”　　 “因为我心里想着你。”　　 。。。　　 包子出笼　　 。。。　　 事后，两人躲在被窝里窃窃私语。　　 你侬我侬之后，也开始闲聊些正经事。　　 “这几天，罗芸都没有卖东西了，她跑去参加躲q。”　　 李铭好奇问道：“她小胳膊小腿的，抢到了哪里的地盘？”　　 周晓白理了理被压着的头发，“听她说：事情没成，一大伙人还被点名批评了。”　　 “原来被批评的人里还有她啊。”　　 “这事已经通知到你们厂里了么？”　　 李铭当笑话说给她听：“不是通知，是聊天的时候听来的。”　　 “他们贪心不足蛇吞象，东抢西抢的，还把手伸到了高教部、华北局等十几个大部门。”　　 “好处都被他们占了，别人自然会有意见。最后他们顾此失彼，竹篮打水一场空，什么都没捞着。”　　 其他不认识的人的事情，周晓白没那么在意，关心道：“你们厂里呢？”　　 李铭安她的心，语气轻松，“我们厂自己搞自己。”　　 “我现在也被安了个委员的职务。”　　 ‘假，真保.’也是很多人开始做的事情。　　 有跟轧钢厂一样做成了的，有的人没做成反而惹了一身骚。　　 ‘对****的首恶分子必需实行法律制裁。其中受蒙蔽的群众要赶快醒悟，起来竭发。’　　 泥沙俱下，鱼龙混杂，搞什么的都有。　　 刘光天那种工作能力一般，平常处事也很一般的人，都成为所在厂里的小头目了。　　 看来看去，只能找到一个共同点，胆子大。　　 不过也正常，在任何时间、任何地方、做任何事情，不管成不成首先要有胆子去做。　　 上午。　　 李铭刚从轧钢厂办公楼回来，在保卫科宣布了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谁想要去上嗨出差的？厂里有报销。”　　 治安股罗巡先开口问：“科长，这个差是去做什么的？”　　 “李主任给的任务，调查某位同志在上嗨工作的一些情况，派人去实地谈话调查。”　　 三队长贺信疑惑问道：“这事以前大多是糺察队的人去，这次怎么轮到咱们了？”　　 秦淮茹调到人事科去工作，就是因为外面来轧钢厂搞调查的协查函大幅增加，人手不足。　　 同样的，轧钢厂也派出了大量的人去各个地方调查本厂干部的既往表现。　　 李铭避而不答：“既然你们都不想去，那就回去通知手下人，想去的人来我办公室。只有两个名额，先到先得。”　　 散会后，几名队长通知了在休息室烤火的保卫干事们。　　 李方胜　　 “科长，我想去上嗨。”　　 李铭爽快答应道：“行，算你一个。”　　 李方胜这才开始问任务，“科长，我去上嗨要做什么些？”　　 李铭手指桌面上的档案袋，“调查游副总工程师在上嗨工作期间的经历、表现，和一些以前的问题。”　　 “游副总工工作过的几个工厂都要去找人谈话。”　　 “写成一份报告带回来。”　　 李方胜已经没有刚进门的高兴劲，“这活不轻松啊！”　　 李铭笑呵呵道：“我还没说完。还要把上嗨的工厂都有些什么组织和活动，所见所闻都汇总了带回来。”　　 李方胜打退堂鼓，“科长，这个任务应该派些老成持重的老同志去吧？”　　 “年纪大的不合适。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年轻人去，行动会比较方便，找人谈话对方不敢不配合。”　　 “好吧。那我要什么时候出发？”　　 “厂里把票都安排好了。下午14点的火车。”　　 李方胜瞪大眼睛：“这么急！”　　 李铭哈哈笑道：“搞调查，讲究兵贵神速嘛！”　　 砰砰砰。　　 又一个想出门的保卫干事撞了上来。　　 用同样的话，李铭把两人一起打发走了。　　 任务没啥难度，有些许繁琐而已。　　 此时火车上的乘客，有好些是搞这些工作的人。　　 铃铃铃铃铃铃。　　 李铭接起电话，“轧钢厂保卫科。”　　 “科长，我是王甲，南门这里有个叫阎埠贵的找您。”　　 “他有说什么事情吗？”　　 “说是有急事。不肯说具体的事。”　　 “你带他来我办公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