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　　 易中海家的饭桌上。　　 三口之家，还挺温馨的。　　 一大妈询问道：“老易，你们厂里整顿作风的会，没牵扯到你的头上吧？”　　 易中海的话不多，很简炼的说：“没有。”　　 没事就好，一大妈说着闲言闲语，“我听傻柱说，许大茂在糺察队挨批挨得很厉害。”　　 易中海慢吞吞的啃着馒头，没有多说什么。　　 一大妈又说道：“后院的二大爷好像今天心情不是很好。”　　 “傍晚回来的时候，我见他虎着一张脸。”　　 易中海这才搭话道：“他二大爷在厂里也挨批了。很多人说他好摆架子，有官僚作风，没资格当车间主任。”　　 一大妈恍然道：“原来是这么回事。”　　 这一次的整顿工作作风，批评和自我批评。　　 不止红星轧钢厂在搞，全国都在进行，声势还不小。　　 持续的时间也不短。　　 10天后。　　 4月19日，上午。　　 轧钢厂愅委会保卫组又一次整顿工作作风的会议结束。　　 脑壳有点疼的李铭回办公室，看到刘海中在办公室门口等着他。　　 “刘主任？”刘海中是车间主任。　　 刘海中笑着讨好道：“李副组长，我有点事想找你帮忙。”　　 李铭除了是保卫科的科长，还是轧钢厂愅委会下设的保卫组副组长，类似原来的保卫处副处长。　　 想要帮忙的事情，李铭已经猜到了，不过他不打算帮忙。　　 他推开房门，邀请刘海中进屋，“我刚好寻摸到了几两好茶叶，咱们一起慢慢品茗。”　　 刘海中哪里还有心思慢慢喝茶闲聊，跟着进了办公室后就开始诉苦。　　 “唉，现在火烧眉毛了，我是真没心情喝茶。”　　 李铭故作不知，笑呵呵问道：“二大爷，您是遇到啥难事了？”　　 刘海中满肚子的话都想说出来，“也不知道是谁给我添乱，在五车间尽给我挑拨是非。”　　 “说我大字不识几个，不认真学习思想，平常错漏百出。”　　 “这是赤裸裸的对我的抹黑！我明明有高小文化，也很认真的学习思想。”　　 李铭倒开水泡茶，不忘附和道：“公道自在人心嘛，您放心，他们污蔑不了您的。”　　 刘海中也顺势坐到沙发椅上，“还有更让人生气的呢！”　　 “还说我是什么老官僚的作风，参加车间劳动生产的时候偷奸耍滑，不是愅命的勤务员，没资格当车间主任。”　　 “我技术水平高，肯定是以给工人们做指点为主，不可能以加工零件为主，对吧？”　　 “他们给我造这样的谣，你说这气不气人。”　　 刘海中越说越气愤。　　 李铭好意劝道：“是挺气人的。但是您先消消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刘海中说明来意的请求道：“小铭，你是查案的能人。你能不能帮我查出是谁在背后搞鬼？”　　 “要是再这样下去，我这车间主任都坐不稳了。”　　 李铭微笑道：“二大爷，您找错人咯。”　　 “这个事啊，您要找许大茂。他们糺察队现在专管这方面的事。”　　 刘海中皱着眉头说：“我问过许大茂了。许大茂说厂里布置的任务多，连李主任给的任务都没完成，他没空查。”　　 “二大爷，您这确实姿态太高了呀。我估计您是忘记了许大茂给人帮忙的规矩。”　　 “你是说我没给许大茂好处？”　　 “许大茂什么德行？您又不是不知道。不给好处，他许大茂肯定不给您办事。”　　 刘海中心想好像是这样，一时之间还有些别扭，原来是小许在糊弄自己。　　 他这个车间主任、院里二大爷的身份好像在许大茂那不好使。　　 “许大茂也太滑头了，我又不是老阎那种抠门的人。”　　 李铭给刘海中倒了杯茶，“人跟人不一样。”　　 “许大茂向来是不见兔子不撒鹰，您要跟他讲实际点的。”　　 刘海中不死心的又问道：“你这里真不合适？”　　 “我现在在厂里各种低调，各种不管事。功高震主啊，我出手可能变成给您帮倒忙。”　　 李铭要管也是可以的，不过他心里记着一笔小账。　　 上次方便面生产线的仿制工作，刘海中不上心，中途走人了。　　 现在轮到刘海中有事了，他自然是隔岸观火，甚至乐见刘海中被人拉下去。　　 在95号四合院，邻居们也很是厌烦刘海中的打官腔。　　 特别是有李大科长彬彬有礼、尊老爱幼的人作为对比，职务更高的为人还更亲切。　　 刘海中在院里的形象那是直线下降。　　 当刘海中的面没人说，背后闲话、牢骚话一大堆。　　 李铭不帮刘海中保住位置，也算是顺应四合院的民心。　　 把刘海中糊弄走，李科长签完一些文件，又翘班去了港城。　　 中环。　　 联邦大厦。　　 娄晓娥端坐在老板椅上，一幅精明干练的女强人形象。　　 “上周的泡面销量有所恢复，各种口味的加起来总共卖出去了56万袋280万包。”　　 “因为我们上周二公布了鲜虾鱼板面暂列销量第一，结果鲜虾鱼板面的销量越发遥遥领先了。”　　 “香菇炖鸡、猪骨浓汤两款的销量都是只有6万袋上下，还没有红烧牛肉的10万袋多。”　　 “已经改了两条生产线生产鲜虾鱼板面。”　　 李铭喝着奶茶，有些意外的说：“这能不能中奖的影响有点大啊！”　　 “港城的人真的好赌。”　　 娄晓娥又说道：“要是别的厂家也生产泡面，到时候抽奖的奖品比我们丰厚，我们总不能跟竞争对手比拼奖品吧？”　　 之前是认为有自己的独家秘方，用口味能留住顾客。　　 按现在这样的态势，貌似港城的顾客对口味的忠诚度不高，很容易会被抽奖活动给拉走。　　 李铭也没想到港城的人这么现实，“有竞争对手的话，可能真的要打价格战。”　　 娄晓娥蹙眉道：“要开始加强公司的管理流程了。”　　 “咱们给工人的工资高普通水平一大截，人力成本就比别人高好多。”　　 “给批发商、士多店的利润空间也不是很多。”　　 “真有人跟我们竞争，我们会被人打得落花流水。”　　 李铭询问道：“有听到谁要进入方便面行业的风声没有？”　　 娄晓娥喝了两口奶茶润了润嗓子，“还没有。”　　 “咱们西祥街、昌发工业大厦的工厂都有人打听。”　　 “肯定是有人在筹划。”　　 李铭无所谓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大不了在泡面业务上打价格战。”　　 “面饼那一块的业务受到的影响会比较小。”　　 “咱们的火腿肠也要上市了，火星贸易有足够利润打价格战。”　　 娄晓娥脸露喜色的说：“那个火腿肠烤起来挺香的，还挺好吃的，应该能够大卖。”　　 “你们女人都爱吃火腿肠。”　　 听得懂的娄晓娥白了他一眼，老喜欢时不时调戏她一下。　　 “我们已经组织了五期免费的烤肠技术培训。”　　 “码头、车站、学校等人员众多场所附近的店主、摊主，愿意学的大都学过了。”　　 “听火星贸易业务员的反馈，前面学的好多人已经采购好了设备，就等我们的产品上市了。”　　 李铭询问道：“库存了多少火腿肠了？”　　 娄晓娥心中有数，“林昌久经理早上汇报说50万根，这两天可以达到满产能的10万根每天。”　　 “每天10万根，港城市场差不多够了。待会等你大哥来了，让他再去日笨下单两条生产线。”　　 “火腿肠是猪肉制品，东南哑不好卖吧？”　　 “溙国也有3000多万人，人均gdp200美元，不比南朝藓差。”　　 听李铭提起溙国，娄晓娥点头说：“对哦，我把溙国忘记了，这个市场也不小。”　　 “说起进出口的事。陆瀚良副经理已经从广洲回来了。我让他在家休息一天。明天再跟你汇报广交会的见闻。”　　 今年的春季广交会经过多方努力在4月15日如期开幕。　　 ‘大管家’为了这个事，殚精竭虑。　　 4月13日《关于开好春季广洲出口商品交易会的几项通知》　　 然后4月14日清晨处理好了蒙省的事务，7点钟立马飞往广洲亲自与各方谈话。　　 ‘广交会一些‘旧东西’，其实是一般的装饰品。如抽纱，我们不用，可是在外国，连工人都在用。”　　 “为什么不能为他们服务呢？我们不卖，他们就要从其他国家买。’　　 ‘出口商品换外汇不能说是‘外汇挂帅’、‘钞票注义’。有了外汇，我们可以换回机器、钢材等，加快国家建设，也可以用来支援.。’　　 ‘不要怕卖工艺品、绣花拖鞋、玉石雕，卖给资本家，还怕腐蚀他们吗？’　　 ‘他们拿到一点石头，我们拿到外汇不好吗？首饰也不一定都是资本家戴的，我们的少数民族也用，这些展品不能都拿掉。’　　 ‘明天开幕的交易会，应该看成是一个新的战役，要保证把这个会开好。’　　 耐心恳谈解释说明，总算是劝说成功。　　 有这么大的交易展会，还就在港城隔壁不远处。　　 李铭选派了火星贸易的陆瀚良副经理去观展，寻找一些进出口的商机。　　 “我本来是想亲自去看的。可惜轧钢厂那请不到长假。”　　 娄晓娥随口说：“陆经理说没什么好看的，他有带宣传图册回来。数量有点多，用的托运，明天应该也能收到了。”　　 “你到时候除了听他说，也可以看那些宣传图册。”　　 李铭也是有枣没枣打两杆，“行吧。”　　 娄晓娥又喝了两口奶茶，“你在哪买的奶茶？挺好喝的。”　　 “就在楼下买的。”　　 “那你每次来看我的时候，都给我带杯奶茶。”　　 “你自己就有，还要喝那么多做啥！”　　 “哼！”　　 “嘿嘿，我忘记了你喝不到你自己的，你可以喝秦姐的嘛。”　　 “要死啊你！”娄晓娥起身准备去堵他的嘴。　　 咚咚咚，咚咚咚。　　 “请进。”　　 进来的是大舅哥和黄福义顾问，一阵相互问好。　　 娄晓娥坐在老板椅上，拿了一根铅笔转着玩，从李铭那学来的，神态很镇静。　　 “大哥，又要你出一趟差了，去日笨采购两条生产线回来。”　　 大舅哥无语道：“不是吧！我和梁律师刚刚从薪加坡回来呢。”　　 “新加坡分公司的设立，我和梁律师可是跑得头晕目眩的。”　　 “就这样还没有办好全部手续。我后面还得飞去薪加坡。”　　 娄晓娥笑着解释道：“火腿肠要上市了，要加两条生产线以备不时之需。”　　 大舅哥还是不想马上出国，这年头的飞机体验不是很好。　　 薪加坡到港城的航线上使用的飞机不全是喷气式民航飞机。　　 波音707、麦道dc-8、康维尔880等机型才刚来哑洲，波音747这样的经典机型要1970年才交付使用。　　 大舅哥提议道：“可以通过吉田精机在火腿肠厂的技术员帮忙下单，跟他们公司追加生产线订单。“　　 “吉田公司肯定愿意先准备生产，等过些天，我再坐飞机去日笨签合同提货。”　　 事情不是很着急而且办法可行，娄晓娥同意道：“这样也好。”　　 咚咚咚，咚咚咚。　　 娄晓娥开口道：“请进。”　　 这次进来的是火星贸易的汤洪德，跟几人打了招呼后，走到李铭耳边小声说：　　 “李董。您上次在谭臣道教训的那些帮派人士，他们想请您当他们的老大。”　　 李铭不可思议的问道：“那些小混混想请我当他们的老大？”　　 汤洪德点点头，“是这样。”　　 话音刚落，董事长办公室里的几个人全都目瞪口呆。　　 娄晓娥都忘记了转笔，铅笔径直掉落到地板上。　　 李铭也被弄懵逼了，“他们是什么脑子？怎么会想出这么个馊主意？”　　 汤洪德肯定的说：“谭臣道那边的业务员先给我汇报的。我已经再三确定过了，真有这么回事。”　　 “你去回绝了他们，我丢不起那个人。”　　 汤洪德小心翼翼的说：“其实，您可以再考虑考虑，这也是一股力量。”　　 帮派横行是港城的现实，某些人有很多不方便办的事，都是让一些中间人传话找帮派帮忙处理。　　 某些人甚至就是与帮派直接有关联，比如赌钱的、走私的。　　 不过李铭显然用不上，“我是脑子进水了才会去当那些人的老大。”　　 “只有几十个人的帮派老大，我是堕落到了什么程度才会去当？让我当警务处的处长还差不多！”　　 大舅哥对这个妹夫的身份多有猜测，听到他这些多少有点狂妄的话仍觉得理所当然。　　 京城有名的破案高手在港城当个处长应该没啥问题。　　 娄晓娥就更不用说了，李铭就是想当港督，她也觉得自己男人是可以胜任的。　　 汤洪德、黄福义两人是没想到原来李董这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