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慕枫便与姜小月一起来到新园高中的教室办公室中。 在询问过后，两人找到了正准备去上课的廖娜。她看起来接近四十岁的样子，眼皮很薄，眼睛很小，颧骨有些突出，看人的眼神给总是给别人一种刻薄的感觉。 姜小月出示了一下警官证道：“廖老师你好，请配合我们的调查。” 廖娜皱着眉头说：“是谁同意你们来学校调查的？你们和校方打过招呼吗？为什么之前我没有接到通知？” 姜小月看她言辞推脱，便越发的觉得此人可疑，便冷冷道：“请配合我们的调查！” 廖娜眼神阴冷的扫过，将手里的教材往桌子上一放：“现在离上课还有五分钟时间，有什么问题你们尽快吧。” 慕枫冷笑道：“廖老师，我们的问题很多，五分钟怕是不够的。” 廖娜斜着眼说：“你们在没有得到学校批准的情况下就来占用我的时间，这样会拖下我的教学进度。” “这个时候你还和我们扯什么教学进度？”慕枫道：“廖老师，看来您真的没有弄清楚现在的情况！我们怀疑黄诗蕊是死于谋杀的，你就是我们的嫌疑人！” 廖娜惊慌道：“你胡说！我没有杀黄诗蕊！” 姜小月道：“那请问为什么你要逼着黄诗蕊去堕胎呢？” 廖娜冷声道：“都是梁非那个不良少年告诉你们的？” 慕枫道：“你无权向我们询问证据来源。” 廖娜拍着桌子说：“除了他还能有谁？你们不可以相信他的话！他就是一个极为恶劣的学生，他抽烟打架，违反校规，拖拉作业……” 慕枫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我们是在问你为什么要逼着黄诗蕊堕胎？请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廖娜的声音变得尖锐了起来：“我为什么要逼着她打胎？这还需要理由吗？他一个女学生不知检点，肮脏下流，丢了我们整个班级的脸。她怀了孩子难道我还要让他生下来不成？” 慕枫道：“自古以来，母亲生下孩子，都不肮脏！肮脏的是带着有色眼镜的人。” 廖娜怒道：“你！” 姜小月目光如电道：“你只是因为你所说的那些原因，就逼着黄诗蕊堕胎吗？有没有什么别的原因？比如说，孩子的生父是谁？” “还能是谁？当然是梁非那个小流氓，他们两个就是学校的害群之马！玷污了我们重点高中的清誉！”廖娜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慌乱，却被慕枫和姜小月明锐的捕捉到了。 慕枫道：“我们已经调查过了，黄诗蕊肚子里面的孩子，并不是梁非的，孩子的父亲另有其人！” 廖娜叫道：“这种问题你来问我干嘛？她孩子的父亲是谁关我什么事！像她这样的不知羞耻的学生，我管不了，也不知道！” 慕枫皱眉道：“廖老师，我要提醒你！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如果你知道些什么……” 一个沉厚的声音从门外传了进来：“两位警官来我们学校调查，怎么也没有和我们校方打过招呼？”一个西装笔挺的男人走了进来，他看样子五十多岁，双鬓已经微微有些斑白，但是可以在眉宇间看出，他年轻的时候，一定也是一个帅哥。 “鄙人是这所学校的校长，我叫唐建军。”他对着慕枫伸出了一只手。 慕枫和他握了一下，稍微有点心虚，自己这警察证可是假的。虽然他们本身的身份很高，但是在道理上，刑侦这块不归他们管。 唐建军道：“两位如果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我是校方全权代表。” 慕枫说自己是来调查黄诗蕊之死的，并且提出了想要在学校询问学生，进行进一步调查的要求。 唐建军点了点头道：“如果你们要询问学生，我可以把他们从课堂上叫过来。至于廖老师，麻烦你们就先让他回去上课吧。” 慕枫见他态度客气，又极为配合自己等人调查，虽然廖娜的嫌疑很大，但是自己也并没有十足证据，便答应了他的要求：“那廖老师就回去上课吧，这件事的后续调查我们还是会找到你的。” 廖娜冷着脸，从桌子上抄起两本书就走出了门外。 唐建军对慕枫笑道：“不好意思啊，这廖老师，是我们学校的特级优秀教师！她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教育事业上，性格又比较孤僻，所以冒犯之处，还请多多见谅。” 姜小月道：“那你们校方知道她逼着女学生堕胎的事情吗？” 唐建军惊道：“还有这种事？我们不知道！” 慕枫道：“黄诗蕊就是被她逼着去堕胎的！而且她的死也隐约与贵校的这位特级优秀教师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唐建军冷汗道：“这……这怎么说？” 姜小月道：“黄诗蕊就是因为发现了廖老师在背后跟踪她，所以才想快跑穿过马路，也是因此而撞上了行驶中的车辆。” 唐建军拍了一下桌子，站起来怒道：“她！她怎么可以做出这样的事！这太过分了！” 慕枫道：“我们现在想找一些学生询问一下这位廖老师的情况。” 唐建军点头说：“好！我这就去帮你们找！” 慕枫说：“不用了，这件事情我们自己来就好。” 唐建军道：“学生们现在都在上课，这样不好吧。” 姜小月道：“放心，我们不会占用他们太长时间的。” 三人一同走到了廖娜正在上课的教室边上，透过窗户可以看到里面有四五十个学生正在听讲。 学生们看到校长带着两个人在窗户边走过，便赶紧挺直了身子，作出一副认真学习的样子。这让慕枫看了莞尔一笑，想当年他自己可也是这个样子。 慕枫指着后排一个坐的歪三扭四的男生道：“就他们了，让他们出来接受调查吧。”这种学生一看就是不服管教的刺头，从他们的嘴里往往可以捞到更多有用的消息。 唐建军敲了敲教室的们，对着里面喊道：“夏冬，出来！” 廖娜一脸不高兴的走出了教室，对着慕枫就是劈头盖脸道：“你们怎么能在上课的时候把学生带走！你们知不知道，马上就要高考了！现在我们高三正是紧张的时候！你们现在来打扰他们的学习，他们就会考不上好的大学，然后找不到好的工作，然后……” 唐建军严肃道：“廖老师，请你配合警方调查！” 廖娜看到唐建军也不支持她了，便气急败坏道：“唐老师！” 姜小月看着廖娜说：“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理由与借口，法律和道德，都可以轻易违背。” 廖娜还像再说些什么，可是唐建军率先道：“好了，请你回去上课吧。” 廖娜没有办法，只能气哄哄的去上课了。众人还能隐约听见他对着教室里面学生咆哮的声音。 慕枫对那名叫夏冬的男生笑道：“跟我来，有几个问题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