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星台外。 灰白灰白的月光下,两人套着黑色夜行衣急急而奔。 云剑萧盯着严步霆静静的看了两眼。 这一此,他不禁觉得严步霆和当年杀死云七海的那个凶手何其相似。 “咦?云兄,看啥子咧?你那眼神劲看我都怪不好意思的。” 严步霆拍了拍云剑萧的肩膀。 “哦,没什么,没什么,只是发呆了一此。” 云剑萧干笑一声,掩视内心杂乱的想法。 两人又继续奔了一阵,不消一会。 两人面前就出现了一个千疮百孔的地面。 “云兄,这个就是你说的千孔千杀阵啦?” 严步霆望着眼前这块既广阔,又像个蜜蜂窝一样的陆面,顿时犯了的密集恐惧症。 照这样这个密集的势态,千孔只是个概数了,地面上的孔洞少说也有数万个。 “严兄,这里每一个小孔可都会喷射出一种杀人的东西。” “杀人的东西有可能是毒烟、毒粉、毒虫、毒水、暗箭,毒蛇……” “总之是什么能杀人,它就会喷什么!” 云剑萧开口提醒。 为求证下,这个阵的威力。 严步霆从怀中掏出了一个大苹果。 咔嚓! 咔嚓! 咬了两口后,严步霆随手一扔,就抛入了千孔千杀阵中。 咻咻咻! 嘶嘶嘶! 嗡嗡嗡! 嗖嗖嗖! 半眨眼的时间里,数十枚钢针,数十只银镖,一阵毒水等等杂七杂八的东西从地上的小孔里飞射出来! 全朝着那苹果砸了过去。 还没得飞出十米那苹果就弄成了一堆剧毒的现榨果汁。 “擦!还真是贼他娘的厉害,如斯恐怖!” “简直可以说是罗你命三千了!” 严步霆,惊叹了一声。 “此阵有微弱气流感应效果,恐怕连只小苍蝇扑下翅膀引起的气流振动,也会触发攻击!” 云剑萧也是心中一惊。 虽然事先知道那些地面上的小孔会杀人,可着实没有想到那威力居然如此牛逼! “严兄,你看前面的那两个小光点就是紧急信号灯了。” “待会我们用内力震破地底下的机关后,紧急信号灯就会像烟花一样极速升空再爆炸,到时候皇宫里的高手便都会聚集到这边来,我们想走也走不了。” “所以,我们必须在紧急信号灯升空前,就把它摘下来。” 云剑萧再次强调。 “晓得、晓得,云兄,我们可以开始了吗?” 严步霆双目一凝,眼中精光一闪。 他可是早就跃跃欲试了,越来难度的东西,他越是想挑战下。 从他们现在所立之地,到那两个小光灯少说也有70来丈,三眨眼的时间里要飞出70余丈,还是很他娘的具有挑战性的。 “好,那我们现在就开始!” 言罢,两人同时运功,饱提内劲。 霎时间,周遭气流异常凝重。 啪一声轻响! 两人同一时间把全身内劲尽皆灌注到地底。 两股内劲在地底磅礴狂奔,游走四方! 两人通过内劲感知到地底机关的大至情况。 随后,两人内劲再催,犹如两只无形的巨手,在地底横扫八方! 铿! 嘣! 咔! 只闻数次沉响之声,从地底传出。 两人内劲竟然硬生生的掰断了机关的各个齿轮零部件! “严兄,起!” 云剑萧已然感觉到破阵的第一步完成了,不由得轻喝一声。 严步霆:“好!” 一言落下,两人又如两只离弦利箭,飞似的急窜而出。 先前他们已震破地底的机关,没有了机关的支撑,地面上的小孔已然只是个摆设。 两人衣袂带风,呼呼作响! 瞬息,就掠出了二十余丈! 一眨眼,又过三十余丈! 再眨眼时,两人手中各提了一盏人头大小的圆形琉璃灯,落定在地。 当年此阵的创造者如何会想到有人会有如此强横的内力,居然能震破机关的零部件。 “呵,好险。”云剑萧轻笑一声,望向严步霆。 “哈哈,这两盏信号灯,远看着小得像黄豆,现在提在手中竟然有人头大小!” 破阵后,严步霆也甚是高兴。 “多谢,严兄相助,剩下便交给云某了!” 云剑萧双手抱拳口中谢道。 严步霆:“呵呵,客气客气!” 云剑萧:“应该!应该!” 严步霆:“云兄,太见外了!” 云剑萧:“严兄……” 他还想继续表达谢意,但又发现在敌人的阵地这样谢来谢去,多有不妥,所以就打住了。 “严兄,那大功告成后,我们在把酒庆谢!” 云剑萧改口道。 “好说好说,那我先去药库了哇。” 严步霆边走边说。 云剑萧:“哎哎,严兄等等等……” 严步霆:“咋了?云兄还想在谢呐!?” “不不不,是药库应该走这边……” 云剑萧指着严步霆相反的方向。 “呵呵,不好意思,脑子暂时性进水了。” 严步霆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干笑了几声。 待严步霆离去后,云剑萧再次施展轻功,轻轻松松的越过了72铁衣卫的包围圈。 皇宫,观星台。 肥胖圆脸的归大海,站在观星台前,手里小心翼翼的把玩着一个圆柱体玻!璃瓶! 瓶里装了一条手腕粗,黑不溜秋的不明条状物体! 那就是传说中的鞭。 猪鞭? 狗鞭? 羊鞭? 牛鞭? 虎鞭? 大象鞭? 全都不是! 那是归大海自己的鞭! 月光之下,他静静的望着瓶中的黑又硬。 才看了几眼,归大海嘴角边上手指头一般大的大黑痣就微微的抽动起来。 跟着,他的手也开始抖了起来。 好像回忆起了什么异常伤心的过往。 那是一个悲伤逆流成河的故事。 那是一个即使有酒,也无法启齿言说的故事。 那快不及眼挟带风华的一刀,却成了他一辈子缺根断腿的伤痛。 即使是不举,天痿,快枪都成了他遥不可及的奢望。 夜风吹来,归大海未流出的泪干在了眼角。 好在,事事无常,绝处逢生。 在许多年前昆吾山上的老道人告诉他如果每月都让他的鞭吸收日月精华,在辅以圣水浸泡。 二十年后,老道人在施以秘术,就能把他的鞭重新接上。 这个消息,让归大海喜极而泣,泣了又泣,足足泣了三个晚上,他才平静下来。 于是,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天,他都要把鞭晾晒在观星台。 而圣水则需五年一换,每年换圣水时他就要派遣36铁剑去把圣水从昆吾山请回皇宫,以示庄重和保证圣水的安全。 当然这一切的动作,坐在龙椅上的9岁小皇帝可不敢管。 这皇宫已然成为了归大海的皇宫,后宫也成为了归大海晦乱的后宫。 至于他没了丁丁,要怎滴晦乱后宫这可就不得而知了。 归大海一步一步迈上了七八丈见方的观星台。 又轻轻的把那装有鞭的琉璃瓶子,放到了观星台最中央的位置。 他走下了观星台,又想到了现在已经是第十五年了,距离他重新接上丁丁还有五年的时间。 一想到可以重新成为一枚真正的汉子,归大海就兴奋得摸了摸嘴角的大黑痣,露出了阴森森的笑容。 但怎知,笑容未收,惊变忽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