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檀轻有一双肖似其兄长的眼睛,这样冰冷的看着柳月息,着实能给她些许震慑。 柳月息面色讪讪,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又不能失了自己作为一个公主的尊贵,只得故作气恼的扔下了手中的长鞭,“好一个将军府小姐,果真是极好!” 说完就朝门外冲了出去,对卫檀轻这个让她失了脸面的人心中万分嫉恨。 这个卫檀轻和姜锦棠一样令人厌恶!她迟早有一天会好好整治她们的! 卫檀轻看着柳月息直直往外冲的柳月息,眼中满是厌恶,直接把柳月息的鞭子给扔到了地上。 “给我备车,我要去姜丞相府。” 她现在要去找找锦棠,若是锦棠因为这个女人生了哥哥的气,那就不好了。 “锦棠。” 卫檀轻风风火火就赶来了姜府,面上急切,锦棠见了,还以为是翩雅那丫头又听见什么消息了呢。 “你怎得和翩雅似的,这般急躁做什么,难不成你身后有老虎跟着?” 姜锦棠不动声色把手中正在绣的东西收了起来,起身给卫檀轻倒了杯水。 “我是真的受不了那个劳什子的柳月息了,她今日竟然掀了饭桌,还想动手打人!” 卫檀轻接过锦棠递过来的水,一口灌进了嘴里,把茶杯狠狠放在了桌上,面上满是愤怒之色。 姜锦棠眉头挑了挑,似是没想到那个什么柳月息竟嚣张成了这幅模样。在卫将军府,竟然就要动手打人?也不知乌金国皇帝是怎么教养他这个女儿的。 “呵,她最好是再嚣张一些,这样也好让众人抓住她的痛脚,你哥哥,也好早早的寻个由头把她给送出去。” 姜锦棠拿起在桌上滚动着的茶杯,轻笑了一声,倒让卫檀轻有些惊讶。 “我还以为你不会把那个柳月息当回事呢。” “为什么不把她当一回事?她现在可是要和我抢你哥哥呢。” 姜锦棠蹙了蹙眉头,眼中带着笑意的看着卫檀轻,敛下之前的羞涩。 卫阑钰只能是她的,旁人最好是连半点抢夺的心思都不要有。否则……她不会放她好过的。 “既然如此,我们不去上街去转转,也好让大家瞧瞧我们丞相府的姜小姐比那乌金国的公主好到何处去了。也只有我们的姜小姐,与卫将军才该是天生一对的碧人。” 卫檀轻拉着姜锦棠的手,看锦棠对自己哥哥这般看重,心中自然是高兴的。 “你分明就是想自个儿出府逛街,还非得拉上我。” 姜锦棠眯了眯眼,眼中划过一道笑意。 “是啦是啦,走吧,就当是陪陪我这个未来的小姑子。” 卫檀轻看着锦棠笑,眼里有些算计的意思。 二人相携出了姜府,两个绝美的女子成了这街上的一道好风景。 “我看啊,醉霄楼就不去了,还是在街上随便逛逛就成了。” 卫檀轻手中拿着一把团扇,轻轻的扇着,把初夏的燥热扇去了几分,身后只余下淡淡的女儿馨香。 “只怕你今日不逮着我把整个京都逛遍,是不肯罢休了。” 姜锦棠哪里猜不透卫檀轻的小心思,只是不点破罢了。 二人就在这京都慢慢逛着,只把这京都男儿郎的心思都给勾去了却不自知。 “这个,这个,还有那个,全都给我包起来。” 不远处就是千金居,二人只听到一阵极为熟悉的声音从里面传了出来。 姜锦棠挑了挑眉头,看着一旁不仅没有惊讶,反而还有些跃跃欲试的卫檀轻,心里总算是有了计较。 原来最重要的不是陪她出府闲逛,而是要她……好好整治整治那个目中无人的乌金国公主啊。 “你这妮子,性子越发坏了。” 姜锦棠轻轻拧了卫檀轻手臂一下,面上故作恼怒。 “我的好嫂嫂,我这不是故意让你出口恶气吗,咱们赶紧进去吧。” 卫檀轻拉着姜锦棠就朝千金居走,她之前旁人备车打算去姜府找锦棠的时候就听到了柳月息一边责打她那个贴身侍婢,一边又要闹着出府的声音。 既然在卫府里不好收拾她,到了外面,她还不信那个柳月息一个被大燕众人不喜的乌金国公主,还能讨得了好处去不成。 “还有这只簪子,嗯……这对耳环,通通给本宫包起来。” 柳月息在卫府受的气,现在总算是稍稍舒坦了些。 这大燕看着没有他们乌金这么富饶,可东西的样式,倒还真是比他们乌金的多。 “这……月息公主,您都买了这么多了,怕是……” 那个千金居的胖老板看着眼前这个见什么就要买什么的女人,半点都高兴不起来,原因无他……那个公主,竟然说…… “我不是告诉你了吗,银子找卫将军府的人要,难不成堂堂一个打将军府,连我这个小女儿家家的买点东西都付不起账?” 柳月息最高兴的就是此处了,那个什么卫檀轻给她找不痛快,她就让整个将军府给她付账。 胖老板汗如雨下,他可没有这个胆子去找将军府的人要钱,东家还不得把他身上的油都给刮下来用来炒菜了。 柳月息见胖老板说不出话来,就越发的刁蛮,竟还有要买东西的**。 卫檀轻站在门外,听着柳月息的言语,气不打一处来,刚想进去拆穿她,却被锦棠拉住了手。 “你别拦我,我今天还真得给她点颜色瞧瞧。” 卫檀轻还以为锦棠是怕她闹事,就想挣脱锦棠的束缚。 “我看她应该还有下一步的动作,先看看再说。” 锦棠眯了眯眼,这个柳月息果真是好厚的脸皮,要强行住进卫将军府不成,现在竟还要让卫府给她付账。 “你们这店里的镇店之宝呢?怎得没见你摆出来看看?” 柳月息左右瞧了瞧,还觉得自己买的东西不够多,出的气还不够痛快。这店里的镇店之宝……该不便宜吧,她可得让卫阑钰狠狠出点血呢。 “这……” 胖老板欲言又止,看着眼前蛮不讲理的柳月息。 “怎么,你是怕我堂堂乌金国公主赖账不成?还是说,你觉得大燕骠骑大将军府,连你这小小店铺里的镇店之宝都买不起?” 柳月息抱胸看着胖老板,对跟在自己身后,双手都已经拿不下东西的月芝说道:“月芝,我们乌金,对这种目无尊上的人,是怎么处置的?” “回公主殿下,轻则掌嘴,打二十大板,重则……挖目割耳,把他们那长来没有用处的东西,通通给扔了。大燕乃是大国,想必,定然是不会比我们乌金罚的轻的。” 月芝抱着怀里的一大堆东西,仍是冲柳月息行了个礼,语气同她那主子一样,带了天生般的高傲。 胖老板暗中握了握拳头,压下心中的不耐,转身进了内阁。 就在转身之际,看到了站在门外,看样子是看了挺久好戏的卫檀轻和姜锦棠二人,刚想出声言语,却被姜锦棠的动作止住了声音。 只见姜锦棠食指放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东西。 胖老板见状,微不可闻的点了点头,心中却欢喜起来。 这个姜小姐,可不是这么好对付的,今日这柳月息遇到她,算是踢在铁板上了。 柳月息从怀中拿出一方带着浓浓脂粉香的绢帕,擦拭着额上冒出来的香汗,扇了扇风,语气不耐。 “到底是什么金贵东西,要拿这么久……” 言语刚落,就连那胖老板手中捧着一尊闪烁着金光的牡丹花,从内阁走了出来。 那牡丹花开得正艳,片片花瓣都闪烁着金光,花瓣上还坠着似是水晶制成的露珠,最奇特的是牡丹花的花蕊,中间的宝石竟随着光线的变化而会改变颜色,牡丹花下的绿叶栩栩如生,与那牡丹花相配得当。 “嘶――” 绕是身为最富庶的乌金国的公主,自诩见过不少奇珍异宝的柳月息,也被眼前这朵金光闪闪的牡丹花迷晕了眼睛,恨不得现在就把它装进自己的口袋。 “这就是本店的镇店之宝,不仅有极美的外观,还能起到美容的效用。” 胖老板厚实的大掌在牡丹花的花瓣上扇了扇,只见那本如死物一般不会动弹的牡丹花竟然颤动起花瓣来,还伴随着阵阵牡丹花香,真真是闻了,就让人感到心旷神怡,似乎身处仙境。 本就被那朵极其美丽的牡丹花迷了心神的柳月息,听到还能美容之后,眼睛几乎是放光,直直盯着那朵牡丹花。 “我买了,我买了!” 柳月息似是恶狗扑食一般直直就要去抢胖老板身前的牡丹花,却被胖老板止住了动作。 “月息公主,因为这是本店的镇店之宝,所以……这价格……” 胖老板看着柳月息急切的模样,心中万分不屑,看着人模狗样的,不过也就是有几个臭钱就臭显摆的女人罢了。 “钱?这算什么,你去问卫阑钰要就成了。这朵美容养颜的牡丹花,本宫要定了!” 柳月息言语刁蛮,竟伸手就要去抢。 “我还说是谁呢,打这卫府的名声到处买东西,原来……是乌金国,最富裕的月息公主啊。” 姜锦棠的声音在这千金居里响起,只见她和卫檀轻二人从门外悠悠走了进来,言语里满是嘲讽之意。 柳月息身子僵了僵,那个女人话里的讽刺,当她是听不出来吗! “姜小姐和卫小姐好大的架子,见到本宫,竟不行礼!” 柳月息抬出自己公主的身份,自以为能够压二人一头,脸上满是轻蔑之意。 “哦,倒是锦棠失礼了,原还以为是哪个坑蒙拐骗的女子借着卫府的名头,行那强买强卖之事,却没想到是月息公主,真是叫锦棠惊讶的都忘了行礼了呢。” 姜锦棠面上做出惶恐不安的神色,拉着卫檀轻就俯身行礼,说出来的话却让卫檀轻身子颤抖――憋笑的难受。 “你――!” 柳月息见姜锦棠牙尖嘴利的,自己说不过她,便也只好作罢,看在她今天得了这样一个宝贝的份儿上,她就不和那个女人计较了。 “你赶紧把这些东西给我送去卫府,若是迟了一步,小心我要了你的脑袋!” 柳月息瞪大了眼睛看着胖老板,似乎这样就能让他感到害怕似的。 她说完这话,作势就要离开,可却在经过姜锦棠二人旁边时,被卫檀轻拦了下来。 “月息公主连银子都没付呢,难不成,还想让老板白送不成?” 柳月息听了卫檀轻这话后,脸色顿时垮了下来,听卫檀轻话里的意思,就是不想给她付账了? “皇上说了,让我这段日子都住在将军府,平日里的开支,自然也得由你们将军府的一块儿包办了,你难道还有异议不成?” 柳月息转身,拿出皇帝来压卫檀轻。 “皇上可说了,要月息公主这样来做买卖?正如公主所言,您现在居住在将军府,自然是将军府的客人,这主人家和客人,自然是得把账目算清楚些,否则日后,还怎么相处呢?” 卫檀轻这话也算是给柳月息留了面子了,都没有直接骂她。 “既然这东西都没人付账,那这买卖,自然也就算不得数。我看着东西颇有几分灵力,还是该落在适合它的人手中。我看……整个大燕,也就锦棠你,最适合拥有这宝贝了。” 卫檀轻这话,一顿明褒暗贬的,说柳月息不配拥有这样的好东西,却把锦棠捧上了天。 “你这嘴啊。” 姜锦棠虽是这样说,可是面上却带着笑意。 “既然檀轻都这样说了,就烦请老板给我送去丞相府,银子,稍后就差人送来。” 娘亲这段时日一直在埋怨自己怀孕这么久皮肤变差了,这东西放去她屋子里,养着娘亲正好,也好放娘亲给她生出个白白嫩嫩的弟弟来。 “好勒,我这就差人给您送过去。” 胖老板直笑,一张脸皮都皱出了好多褶子,像极了京都的昌记大包子。 柳月息见那胖老板竟然就这样把东西卖给了姜锦棠,心中怒火中烧,竟直直朝他走了过去。 “我东西我今天,要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