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素见锦棠把她带进屋子,并无其他动作,便真以为锦棠是单纯的想要他们帮着看花样,便放下了心来。 锦素细细地讲着,却发现眼前的锦棠撑着下巴愣愣的看着她手上的动作,一看便是出了神儿。 “姐姐,怎么了?” 锦棠眸中划过一丝光亮,“没什么,只是在想要用什么办法才能让衣服染上香味,还久久不散。不知妹妹知不知道什么法子?” 锦素放下手中的绷箍,人也不似先前那样戒备;“若是想让衣服上染上香味,恩……不知道将绣线泡在那香料中,让绣线沾染上香味,再用那绣线来绣在衣服上会不会有用。” 说完轻笑一声,又低下头拿起绷箍,右手拿起针线在上面飞快的穿插起来。看起来倒是真的喜欢女红。 “把绣线……泡在香料中……” 姜锦棠喃喃道,看着眼前低头认真的姜锦素,“麻烦妹妹帮我绣这个香囊了,我的女红比不得妹妹的好。” “只要姐姐不嫌弃便好了,那……那妹妹就告退了。” 姜锦素虽说一头雾水,却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她和母亲在府里的吃穿用度,还有她年纪渐渐大了,迟早要提及亲事……这些,都得由姜锦棠的母亲,这丞相府的当家主母来做主。所以她不能得罪姜锦棠,也得罪不起。 送走了姜锦素,锦棠便吩咐香吹照着锦素说的法子试试。香吹点头说待会儿就去,可眼中略有犹豫之色,支支吾吾似是想说什么。 “想说什么便说。” 锦棠从盘里捻了块牡丹酥,这是她最爱吃的糕点了,酥脆可口不说,吃完了还唇齿留香。 “小姐……醒了之后就与以前有所不同了。” 糕点“吧嗒”一声掉在桌上,锦棠拍了拍手,将手上的碎渣拍了下来,眯了眯眼,看着眼前比自己大了几岁的香吹。 “怎么不同了?” “就是……奴婢也说不出来……就是觉得小姐比以前,更懂事,也更……更像大人了。” 香吹口中的大人自然是她的爹爹大燕丞相姜越。姜锦棠微微眯眼,她居然忘了她如今还不过一个十二岁的小姑娘。 “我今年也是十二岁了,成熟些不好么?更何况,那猫儿也着实惊到我了。” 姜锦棠说着,身子竟微微战栗,眼中也露出害怕的神情来。倒看得香吹一阵歉疚,本来这样小的小姐被一只野猫惊吓昏睡了好几日,是她做奴婢的看顾主子不力,她居然还觉得小姐有异。 “是香吹不好,香吹这就照小姐的吩咐把绣线泡在香料里。” 锦棠看着香吹一脸愧疚地下去,愣了神。 香吹,不是我不愿信你,只是……人心太险恶。与她亲似姐妹的甄云妩亲手扼杀了她的孩子,灌她毒酒,将她送上了黄泉,而她以为的好丈夫、好君王,却是将她姜府满门抄斩的罪魁祸首。 这世上,除了爹爹和娘亲,她不信任何人,不愿信亦不敢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