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锦棠目光坦诚的迎着众人的视线,不躲不闪。周宛青这话说得正是时候,她可等着一个机会把甄云妩也一道诓进去呢。 “周小姐何出此言?” 甄云妩暂时消了惩治兰草的念头,先把周宛青这话听了再说。若是能把姜锦棠拉下水,也不枉她布下的局。 “小女也只是……觉得有些凑巧罢了。为何……姜小姐一出了咸月阁就出了这样的事?难道各位不觉得,太蹊跷了些吗?” 被周宛青这样一带,众人还真是觉得有几分道理。为何每次,姜锦棠一遇到事情的时候,总能极为“碰巧”的化险为夷。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她的运气好,可若是次数多了……难免有些让人匪夷所思了。 “而且姜小姐和这个杨公子在几年前就打过交道,并且……也是事关女儿家清白的事情。不知诸位可还记得大燕二十四年的荷花宴?那日也是杨公子,不过被坏了名声的女子却另有其人,正是姜小姐的闺中密友甄家小姐。” 甄云妩从周宛青口中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又是那件她第一次在姜锦棠手下吃亏的事情。害得她名声尽失,还被禁足了半年之久。即便已经过去了好几年,现在她也顶着洛倾惜的名字,可是她心中的恨意却仍是没有少半分。 “那甄小姐以前同我也有几分交好,也曾从她口中听说过姜小姐对她的苛待……现在……唉!” 周宛青重重的叹了口气,“甄小姐竟从一个大官之女,沦落到了整日与姑子青灯为伴。” 人,总是对弱者对了几分同情。听着周宛青的话语,又想着分明是花般年纪,现在却远在甘露寺终日与青灯古佛为伴的甄云妩。看向姜锦棠的眼中不由得多了几分质问与责怪。 “近日,小女子也曾听了京中盛传的传言,说是姜小姐与八皇子侧妃不和。不知今日这出戏……是不是姜小姐特意布下的局?”周宛青自作聪明的将一切做了解释,好整以暇的等待着姜锦棠被她“揭穿”后的惊慌失措。 屋子里一波高过一波的议论声并未让姜锦棠变了脸色,倒是卫檀轻颇为担忧的看着她。锦棠的为人她很清楚,绝对不可能如周宛青所说的那样。 “我倒是想问一句,姜小姐和八皇子侧妃,为何不和?” 傅千诀看着卫檀轻担忧的模样,忍不住微微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开口说道。 “美人的妒忌,二皇子身为男子,只怕是难以体会的。” 周宛青倒是对傅千诀这个已然失了势的皇子没有太多的顾忌,面色微微有些不屑。 “依我看,周小姐……也是个美人。” 人群中突然笑了起来,二皇子看着温润又不多话,这突然诓起人来,看起来还颇有几分正色。 周小姐刚刚才说了姜锦棠是嫉妒八皇子侧妃的美貌,现在二皇子就说周小姐是个美人,不是再说周小姐刚刚的一番说辞是对姜小姐的嫉妒吗? “二皇子你……!” 周宛青脸色白了又白,恨恨得看了眼二皇子。 “二皇子岂能将这两件事混为一谈?” “不说这件事也好,那……周小姐和锦棠也素有过节。周小姐一直认为夫婿当堂悔婚与锦棠有关,一直针对锦棠。这事,从周小姐口中说出来,确实也没有什么可信的。” 卫檀轻见二皇子竟也开口帮着锦棠,也的确是站不住了,上前一步,质问着周宛青。 屋子里的气氛,一时有些紧张,火药味四溢。 “好了,这件事,还是得问问姜小姐才是。” 甄云妩适当的止住了众人的言语,把毛头再度指向了现在一旁一直不发一语的姜锦棠。 姜锦棠看着甄云妩,面上突然笑了出来。 “周小姐刚刚说的话,锦棠……倒是没有半分反驳的。” “锦棠你……” 卫檀轻听了姜锦棠的话,看着姜锦棠,觉得诧异的很,锦棠这是什么意思…… 姜锦棠冲卫檀轻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继续说道:“只是……怕是八皇子侧妃嫉妒锦棠的美貌呢。” 说完,锦棠面上就绽出一抹摄人心魂的笑容。屋子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吸气声。 卫阑钰见锦棠面上的笑容,眸子暗了暗。阿棠……长大了呢。 甄云妩听着姜锦棠那颇有几分自负的话,脸上难看,嘴角忍不住抽搐。身子被气得颤抖。 姜锦棠这话……是不是太过骄傲了些? “周小姐说,锦棠是因为嫉妒八皇子侧妃的美貌,所以故意布下这个局来,坏了八皇子侧妃贴身侍婢的清白,以此来坏侧妃娘娘的名声。” 姜锦棠面上的笑意敛了下来,“可诸位不要忘了,这里是何处!是八皇子府,是八皇子侧妃的府邸!” 八皇子府,姜锦棠她一个第二次受邀而来的宾客,怎么可能算计了八皇子侧妃的贴身侍婢? “而且八皇子侧妃,侧妃娘娘!锦棠倒是想问您一句,刚刚给锦棠灌酒,到底是起了怎样的心思,为何又是侧妃娘娘您给锦棠安排的咸月阁出了这档子事!” 姜锦棠义正言辞,面上颇有几分怒气。完完全全是被人算计之后应该有的愤怒! 清白,对一个还未出嫁的女儿家有多重要! 甄云妩被姜锦棠这一番言语堵得说不出话来,只得转身又狠狠给了兰草好几个耳光。 “都是你这个蹄子惹出来的事!我叫你好好安置姜小姐,没想到你竟和杨公子滚到了床上!做出这样一番丢人现眼的事来!” 甄云妩有几分心虚,只能作势加大的声音来掩藏住自己的害怕。 “娘娘,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兰草!分明是你叫我把杨公子带来咸月阁的!是你想毁了姜小姐的清白!” 兰草被甄云妩没有半分留情的几巴掌打出了恨意来,她为了帮这个女人陷害姜小姐,失了自己的清白不成,竟还被这个女人推出来当了替罪羔羊! “你给我住口!” 甄云妩听了兰草这话,脸上顿时失了血色,面部扭曲,手中狠狠噙了劲朝兰草扇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