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你……”女人迟疑不解的看着,看不清面容的夏冰。 夏冰偏着头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却让女人感到不寒而栗“你,甘心吗?你,认命吗?你,不想报仇吗……。” 女人每听夏冰说一句,心中的心酸,懊悔,痛苦,愤怒最后化作冲天的疯狂和不甘以及淡淡的苦涩“不,我不甘心,我不认命!我,我……”女人连连说了两个我,却依旧说不出报仇的话,转头看向夏冰的时候却被那一双冷如冰刺,黑似深井的双眼深深震撼。 “哼”一声冷哼让女人浑身一颤,受惊的看着一脸嘲讽的夏冰“你舍不得,你还惦念着那个害你如斯的男人,女人,不管何时在爱情里都蠢笨如斯……愚不可及……” “他,他或许,或许并不知道……他,他……”女人的话越来越小,越来越含糊其辞,越来越没有底气,最后低着头自嘲苦笑。 “你连自己都圆不过去,还看不清楚吗?没有一个爱你的人会忍心让你难过受苦,会这么做的人只有两种人,一是彻头彻尾的渣男;二是从没爱过你的伪君子” 夏冰站直身体,缓缓走到女人身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挥手解开缠绕在她身上的锁魂咒“有些人的爱,像风,看不到,却能感受到;有些人的爱,似火,看得见,却也能让你瞬间面目全非。” 女人却久久没有说话,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夏冰就这么直直的站立看着走廊另一端幽深不见尽头的黑暗沉默未语。 时间犹如凝固,四周安静的只能听见夏冰轻轻浅浅的呼吸。 女人就着趴在地上的姿势,不在改变,只是偏着头,看着走廊墙壁上被锁魂咒铺展开的符咒电网发呆,似乎是在回忆,又似乎只是简单的想和人聊聊“我叫宁柔,是个弃儿,从我懂事开始,我就住在孤儿院,被他人不喜,所以我的记忆里就只有他,我们一起吃,一起玩,一起闯祸,一起被院长妈妈罚,一起做所有孩子都会做的事情,直到20岁那年,他被一个看起来很厉害很帅气的男人带走了,走的时候,他拉着我,眼眶泛红却带着别扭的固执,说他哭了,他还狡辩说我看错了”宁柔说道此处时,不由得噗嗤一下笑了出来,柔柔的笑容让夏冰也一阵恍惚,好像看见了青葱岁月中,孤儿院里的懵懂纯真,两个少男少女之间的别扭和牵绊。 “他说,等我……”宁柔说到“等我”这两个字的时候,神情痴迷而悠远,情真而固执,夏冰并未打断,平静的看着她,却感到世间事事是那么可笑可悲,小时候,他或许只是随口说说,但却有人为了这随口之言付出一切。 “那年我十九”宁柔痴痴地笑了起来,好像回忆起了曾经刚离别时,他红着眼眶,拉着她,别扭的说着属于他的固执。 夏冰低垂着眼睑,世间太多这样的人,当时,有口无心,后来,却让认真听的人痴傻一生。 “他来了吗?后来”夏冰随着身体放松坐在地上抱腿屈膝,轻轻问出口。 宁柔诧异的看了看夏冰,或许是惊讶她会出声,但面上的诧异也只是一晃而过,后来因为她的问话而笑的如同拿了糖果的小女孩“他来了,在我24岁生日的时候”。 宁柔轻松愉悦的声音冲淡了走廊里安静诡异的氛围,让整个走廊少了一份阴冷多了一丝回忆中的甜蜜。 而宁柔说到这里的时候,戛然而止,突然安静下来的走廊不知道为什么静的有些可怕和慌乱。 “他来了,却不是为了我……”低头将自己埋在双臂之间苦笑“他,忘了……” 走廊的氛围突然变得有些沉闷和压抑,让夏冰微微皱了皱眉“忘了什么?你们之间的诺言”瞥了一眼龟缩在自己世界的宁柔“或许,当年他就是随口一说,只不过,你信了”。 “不,不是”宁柔急切打断,偏头看着夏冰,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固执的维护着“他说让我等他的时候,眼神中的认真不可能是假的,他是真的让我等他” “等他干什么?等他回来请你吃饭”夏冰冷笑的看着如同刺猬一样维护同伴的宁柔鄙夷不屑。 “你住嘴,你懂什么,你什么都不懂,你懂什么是爱吗?我和他青梅竹马,为了不和他错过,为了能让他第一时间找到我,在后面两次面临会被领养的境地,我都已自残为由被人拒领,差点被院长妈妈送进精神病院,可这一切,我都不怕,也不在乎,因为,我相信他,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最信任的人,也是最了解的人” 宁柔双手撑着地,直起上半身,面对面和夏冰对视,一字一句如同狂风中的响雷,慷锵有力在整个走廊回响,诉说着她心中的执着。 “最信任!最了解!?”夏冰看着近在咫尺的面容,反手手背轻轻滑过她的脸颊嘲讽“你的信任和了解让你变成了现在这样,这样,你还能说,你了解他吗?” 宁柔偏过头躲开了夏冰的手“他……忘记了我,他……不知道,他不想伤害我……只是,只是现在的我……”缓缓抬起眼眸,哀伤,无奈,自嘲,苦涩溢满眼眶却最终化作一个级淡的牵强笑容“只是现在的我,与他只是陌生人或者是可以利用的人……吧……”。 夏冰的手顿了顿“你,你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那么了解他的我,那么爱他的我,怎么可能看不出他眼神里的虚情假意,只不过……我愿意陪他演,陪他演一出他以为的,想要的剧情……”宁柔牵起一个温柔的笑容,如果忽略眼中滴落的水滴,或许真的会有人相信这只是一个无伤大雅的游戏。